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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细长的水眸里蓦然闪过一丝冷光,青姝璃绝然闭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宛如扇羽,掩盖了眸底所有的情绪,两滴冰冷的眼泪倏然滑落。
只要能得到他,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一旦爱上了,便是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更何况,她的爱,已是覆水难收!
上官玄锦感到怀中的人忽然变得宁静,心里有一丝疑惑,却是无暇顾及,整个人都陷在忘情的拥吻中,脸上蓦然滴落一滴冰凉,他禁不住蹙眉,一双星眸慢慢睁开……
他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狠狠捏住女子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在璀璨的烛火下,细细打量着。
璀璨的烛火映亮了眼前这张脸,黛眉弯弯如晚月,长睫轻颤如蝶翼,朱唇红艳,美得不可方物。
那晕染着淡淡红晕的脸颊和深深迷醉的神情,愈发衬得整张脸柔媚入骨,我见犹怜。
他再倒抽了一口气,失望,如排山倒海般压来,脸上因酒力而呈现的微红在瞬间迅速褪光,恢复了之前的煞白如纸,一双狭长的星眸,登时变得幽深难测。
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狠狠一把推开她,身形倏然退开,酒意全醒,冷冷说道:“怎么是你?”
眉间,露出不易觉察的萧索之意。
他从不贪杯中物,然而这几日,虽在病中,他却依旧日日豪饮。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一醉解千愁。
他希望自己能够日日醉着,这样就可以将一切当做一个梦,梦醒后,她依旧在他身边,对他盈盈浅笑,对他温言软语。
更何况今日,是让他痛不欲生的日子,他自然是要酩酊大醉,一醉方休,但求醉梦间,他心爱的女子能够入怀。
可是方才,他究竟做了什么?他竟然把她当成了浅浅,他竟然吻了浅浅之外的女子?
整整二十六天,所有派出去的人呈上来的消息皆是无所获。
希望一点一点磨灭,他却固执着不肯放手。
浅浅一定是故意躲着自己的。
他一遍一遍如此劝慰自己,甚至答应了母后的建议,册封青姝璃为后,并故意将这个消息传散出去。
他的心底始终抱着一丝期许,是不是浅浅听到了这个消息,就会在册封大典上出现在自己面前,愤怒地指责自己停妻再娶、负心薄情呢?
可是,天黑了,他依然没有等到她的出现。
他心痛欲绝,故而在太和殿喝得大醉。
不曾想,这醉酒竟然让他做出了令他悔恨终生的事情。
悔恨如穿肠毒药一般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负在身后的双手五指收拢,用力握紧,颤抖的昭示着他心底磅礴的愤怒……
与此同时,青姝璃骤然清醒,睁眼的刹那,看到的便是那一袭红衣飘逸的身影,宛如天神般负手而立,周身散发出寒冰一样的气息,那一双一向沉静如潭的星眸中,各种神色不断变换。有震惊,有疑惑,有不信,有厌恶,甚至还有一丝悔恨……当真是复杂之极!
“怎么是你?”那冰冷绝情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割断了她心底所有的柔情蜜意,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青姝璃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方才还柔情似水、热情似火,此刻已是冷硬如铁、冰冷如魔,竟然在意乱情迷之中吻了别的女人,他心里一定悔恨至极吧!
萧浅浅,他自诩爱你成痴,还不是照样和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
爱?呵呵呵,多么可笑的字眼……
青姝璃心中忽然涌起报复后的快感,她优雅坐起身,从容地整理好方才纠缠中有些散乱的衣襟,无所畏惧地迎视着那两道骇人的冰冷目光,勾唇浅笑:“皇上以为,不是臣妾,还能是谁?”
笑容掩盖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都甘愿做替身了,为何他还要如此对自己?她是他亲册的皇后、明媒正娶的妻,就算没有情,也不用如此憎恨厌恶吧!
她是古夏国的公主,身份尊崇而高贵,既然他如此残忍,撕碎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希冀,那么,她也不屑再做这个卑微的替身。
上官玄锦却并不答话,只是冷冷站在原地,压抑着心中滔天的愤恨,眸光冷冷凝视着他的皇后,好似冰针,瞬间能刺透人的心。
下一刻,已经身形急转,欲迈步出去。
看着那袭决绝的身影,青姝璃心中蓦然一痛,他竟是连应付自己也不屑了嘛?
眸中陡然有刺痛的目光闪过,不甘的情绪愈发强烈,驱使她说出了心中的话:“皇上这是要去哪里?今晚,可是您与臣妾的洞房花烛夜啊!”
爱不得,恨不能,无论爱恨,面前这个男人已经让她欲罢不能了。哪怕是揭开他心里的伤疤,她也必须再次试探他的底线。
今日起,她已经成了他的皇后,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他,不管是人还是心。纵然他的心里还有别人,她依然要放手一试!
上官玄锦脚步一顿,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戾气,他薄唇轻启,用略带戏谑的语气咀嚼道:“洞房花烛夜?”
忽然转身,星眸中的目光清寒冷厉,直直逼向青姝璃,冷笑道:“这是皇后的洞房花烛夜,不是朕的!”他的眸光,冷如冰川;他的话,就像屋檐上垂下来的冰凌,有一股清冽深冷的意味,直直刺入她的心扉。
青姝璃无法抑制地周身轻颤,美丽细长的双眸骤然睁大,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绝情至极的话竟然是出自自己的丈夫之口。
脑海中蓦然闪现白日下令她永生难忘的场景。
作为和亲公主,她是自琉璃阁出嫁的。
她静静端坐在轿内,等着她未来的夫君,那个风华绝代的梦华皇上。可是等来的却是一句“请娘娘下轿!”
来人唤的是“娘娘”,那就是说,来人并不是皇上,不是她的夫君。
她如遭雷击,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所措地伸出手,有一片雪花轻盈地飘落手心,带来丝丝缕缕的薄凉,这种感觉一路滑到她心头,手背一暖,等自己有所察觉时,才在喜帕的缝隙处看到一双坚韧有力的大掌包住了她纤细的手。
寒风骤起,直穿入衣襟,透彻心扉的冷意包裹中,她一步一步走向梦寐以求的太和殿,虽然喜帕阻隔了视线,但她却可以想见那九重朱阙之上的后位,紧紧依附在龙椅之旁。
可为何,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忽然感到了天涯海角的遥远?
心,瞬间跌入万丈深渊。
屈辱和愤恨几乎冲破胸臆,她唯有握紧凤袍下的双手,让指甲掐入掌心的痛楚让自己保持仅存的清醒和理智。
通往太和殿的一百零八个台阶,忽然变得无限漫长。
她步伐虚浮地立在高台之上,刚站稳,就听见众人高声同呼:“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伴着呼呼风声,让她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却没有预想中的开心。
手上骤然一松,她知道,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已经翩然离去。她只觉周身的一切都空了。空空荡荡到,什么都没有。
唯有寒风吹起她衣袍纷飞,引得周身珠玉大响,掠过耳际。
她不知道自己在寒风中站了多久,直到指尖冰凉僵硬,直到原本一颗火热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冷却,直到一声细长的通传响起:“皇上驾到!”
寒风忽然大作,呼呼的穿透她的喜帕,掀起她的裙角。
155 洞房花烛,美梦成空(二)
刹那间,她的视线一片清明,远远的,她看到一个俊朗丰神的红衣男子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直直向她走来。言睍莼璩
她的心忽然一暖,轻启唇角,对着迎而而来的飘逸身影嫣然一笑。
那绝对是她此生最美丽动人的笑,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信。
他终究还是来了,她胜了。
她忍不住猜想,他看到自己的如花笑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会不会像面对那个人时那般星眸含满宠溺、俊脸溢满柔情呢腙?
然而,回视她的,却是一双充满了憎厌的眸子。
冷漠又疏离,清冷又不屑,仿佛一把冰凌子轰然刺入到她的心扉,让她的心,生出一种尖锐的疼痛来,弥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绝望。
还有什么会比被心爱之人如此憎厌的凝望而更让人绝望吆?
就如此刻,他竟然绝情如斯,只一句话便将他们的结发之情撇的干干净净!
哈哈……青姝璃忍不住心底冷笑,绝美的脸上竟然绽放出一抹淡若云烟的微笑。
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那谪仙一般的男子走去,一贯柔媚动人的声音竟然发出坚冰一般的金玉质感:“皇上,臣妾不仅是您的皇后,还是您的妻。您如此对待臣妾,就不怕失去古夏国这同盟的协助吗?”
上官玄锦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君王,而且,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