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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自己就贪恋这张睡颜,却是可望而不可即。如今就在眼前,却依旧有相隔甚远的感觉。
因为,我走不进他的心里。
我静静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他睡着的时候就像个孩子。没有防备,没有冷漠,不会傲娇,不会毒舌。纤长浓密的睫毛垂着,嘴角微张,倒有几分萌的味道。
就是这样一张风华绝代的睡颜,在遥远的2013年,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妹纸的心,她们做梦都想拥有拥有这张睡颜的人。
在这里,就在刚才,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拥有的时候,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
凉白的月光穿过菱形的窗格,投照在这华美寝阁之中的浅灰色墙壁,在这宁静的夜里,于华丽之中,平添了几许萧凉的意味。
我静静看着托榻上沉沉睡去的人,心中忽然一窒,有种钝钝的痛缓缓弥漫开来。
我终究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了他轻皱的眉。
上官玄锦啊上官玄锦,我能替你抚平微皱的眉头,却拂不去辗转在你心头的烦恼,一如拂不去我自己心中的忧愁。
我在心底无奈地叹息,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却不其然地被他紧紧抓住。
我一惊,刚想抽回去,就看见他一个翻身面向我,双目紧闭,唇畔却滑落一句梦呓:“浅浅,别离开我……”
几不可闻的轻叹,似命令,似恳求,重重地砸进我心里。
我怔怔地看着他又沉沉睡去,心中刹那间五味杂陈。直到那呼吸愈加平稳,才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心中百转千回,始终在琢磨他的呓语,却怎么也琢磨不透。
上官玄锦,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喜不喜欢我?我又究竟该不该喜欢你?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前想后,不能成眠,始终找不到答案。
056 剪不断,理还乱【一更】)
浑浑噩噩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言睍莼璩昨夜想了太久的问题,现在却是头痛乏力。
坐起身,忍不住伸了伸酸软的腰,下意识地向外看去,托榻上已空无一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更为昨晚之事感到揪心和茫然。
一抬眼,却对上了青荷的俏脸,她那晶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正巴巴地望着我。
我愣愣地看了她半晌,不知道她眼中笑意为何,却听她柔声轻问:“主子,可是要起了?”声音里却有几许暧mei,“想必主子是乏累了,青荷为您松松经络如何?”
刹那间,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我一张脸顿时羞红起来。上官玄锦昨晚确实睡在这里,我如今又是这副样子,任谁都会以为我和他昨晚有些什么吧!
慌忙摆手,青荷眼中的笑意瞧进眼里,我自是知道什么意味,脸上火辣辣的,纵然我心知肚明昨晚并未发生什么,可是这种隐晦的事情我又如何跟她解释?
慌慌张张起身,布履才穿上,脚底一个踉跄,身子竟然软软地向前倾去。青荷连忙扶住我,我侧弯了身子,无意识地一回首,只见那淡金色的锦褥上,不知何时已铺了一条雪白的缎帕,赫然浸着一抹早已干涸转成紫黑色的血迹。
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身子僵直被青荷扶着,脸却快要低到胸前了。
我这时那面红窘迫的样子必然已被那小丫头瞧了去吧?
正思维混乱间,却见有人走近床榻,娴熟地叠了床上的缎帕,轻轻置于一旁的托盘上,眸光过处,才发现原来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婢。
那嬷嬷向我俯身行礼,恭恭敬敬答:“太子妃娘娘金安,奴婢告退!”说着便领着那两名小婢躬身退了出去。
我这才幡然醒悟,明白了这“落红”的用意。
我与上官玄锦大婚当夜,他醉酒于勤政殿,宫中无人不知,还因此招来了齐妃的一顿奚落。昨日他回府,当着府中众人的面直言要宿在揽月阁,倘若没有这缎帕上的“落红”,必然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想来,他必是趁我昨夜熟睡之际,才悄悄将这缎帕置于这锦褥之中的。
只是,他这样做,除了堵悠悠众口之外,是否有一丝心意是为我而萌生。
心头蓦然有一丝苦涩划过,我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君心难度,我又何必自添烦恼,让这一腔思绪益发剪不断、理还乱呢?
“主子,您怎么了?”耳边蓦然响起青荷关切的询问。
我收敛杂乱的思绪,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你帮我穿衣、梳洗吧。”
坐在梳妆台前时,我才看见菱花镜旁多了一个精巧别致的白瓷冰纹瓶,里面插了两朵金菊,花瓣上还残留着露珠,看去极不经意,却韵致独特。
见我望着它出神,青荷边拿着盈绿的碧玉梳梳着我的头发,边笑嘻嘻地说:“太子殿下真是细心体贴,知道主子喜欢菊花,大清早起来就到花园里精挑细选了一番,摘了这两朵来,还亲自选了这个花瓶放到梳妆台前,说您起床后就可以看到了!”
我心中一动,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难得他不知从何处打听到自己爱菊,精心挑选摆在这里,足见细心、周到;忧的是昨夜他何以忽然之间性情大变,却又在睡梦中唤出我的名字。
可我终归不是擅长揣度别人心思之人。
哎,想了也是白想,我又不是他,怎知他的心思!
算了,索性不想了。
“主子,您今天想戴哪支簪子?”
我从思绪中回神,才看见桌上置着一个鎏金盘子,里面放着一支镶金点翠的簪子和一支蓝宝石蜻蜓头花,却是之前不曾见过的。
“这是司珍库一早差人送来的。”青荷依旧笑呵呵的,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还是太子殿下厉害,昨个下午才吩咐,她们巴巴的一早就送来了!”
心中又是一动:原来竟是上官玄锦的心意。
微微抬眼,将青荷脸上的崇拜尽收眼底。表面不动声色,却是暗自腹诽:拜托!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梦华王朝未来的储君,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敢拂了他的意吧!小丫头,不可搞个人/崇拜啊!
然而,心里却还是暗暗萦绕了一团暖意。
看了一眼身上那套家常的淡杏色万字曲水纹裙衫,唇边扯起浅浅的弧度:“蓝宝石蜻蜓头花吧!”
057 朝堂对峙(一)【二更】
梳洗之后,太阳已于那飞角楼檐探出脑袋。言睍莼璩
青荷问我想吃什么,我只感觉头晕晕的,没什么胃口,只吩咐膳房备些清粥小菜即可。
胡乱吃了几口,便再不想吃,头却愈发沉了,还闷闷的痛。
心中烦闷,就屏退了下人,自己关在房中,坐在轩窗前,随手拿起案上的书,翻了几页却怎么也看不进去,隔着纱帘又看到了梳妆台上的菊花,便是兀自出神。
“主子,大事不好了!”忽然间,青荷一脸忧急地推门而入,神色慌张地说,“令公公差人传话来,说太子殿下和魁王因为西罗国来犯一事在勤政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吵起来了。”
“什么?”我心中一震,腾地站起来,手中书笔直地掉在地上,“怎么回事?”
“听令公公说,先皇驾崩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西罗国,他们觉得这是大举进攻的有利时机,便派大军压境,魁王殿下就借此在早朝上说事,唆使小部分大臣造谣生事,逼迫太子殿下率兵出征。”
心头咯噔一下,已知大事不妙。上官玄锦虽是太子,想要继承皇位却必须要有先皇的传位诏书。可是,先皇驾崩时没有留下这个传位遗诏。按梦华王朝的祖制,太子必须同时拥有战功和权力象征的绿玉戒才能荣登大宝。
两国战事一触即发,上官玄睿却在此刻挑起事端,居心绝非良善。想来,他见玄锦迟迟拿不出绿玉戒,心中定然以为绿玉戒下落不明,所以才要钻这个空子。如今,他和玄锦势均力敌,如若玄锦率兵出征失败,那么他就有了争夺皇位的胜算。
他如此做,便是为了逼迫玄锦出征!可是,以玄锦目前的状况,坐镇军中指挥已经不易,如何能上战场杀敌?魁王司马昭之心,显而易见。
这小子,果然是为了皇位,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齐妃在后宫中的势力稳如泰山,以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必然已在朝臣中拥有自己的党羽。倘若玄锦不出征杀敌,即使绿玉戒在握,也必然难以服众。即便坐了皇帝,不得民心,也是徒劳。
这可如何是好……
我心中一冷,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走,愈加的忧急如焚。
一路上,心中千回百转,刚到了承乾宫勤政殿,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冷哼:“方才的事情,本宫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我探头一看,恢宏的殿宇内,朝臣分列两旁,汉白玉阶下,两个风华绝代的身影渊停岳峙般对视着。上官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