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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打着出气。
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只知道他的伤再也不能耽误一下,却又感受到了他那灼热的目光,只得低下螓首,语音轻柔掩饰心里的阵阵发虚:“不行,伤口裂开了就要马上包扎。”
不由分说便动手去解他襟前的扣子,口中又问:“可有治伤药和纱布?”
“有,都在内殿!”薛楚言身子一僵,一把抓住了在他胸前乱动的小手,呼吸竟有些急促,声音低噶,“有小令子在,让他包扎就好了。你从西罗国匆匆赶来,又经历了这大悲大喜,身子定然吃不消。我这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别担心。”
而浅浅,此时离他这么近,自然感觉到了他身上那非同寻常的灼热,又听他这样说,脸不禁更红了,慌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双眼却再不敢看他,只在殿中乱瞟,口齿也有些不清了:“令公公呢……怎的还不见他?”
薛楚言努力平复着内心的冲动,只轻轻拍了拍手,转移话题:“现下倒是看的仔细了,若刚开始时仔细去瞧那石棺,哪里还用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说不定,我还能逃过这一劫。”
浅浅不明所以地转首看他,见他俊脸含笑,伸手指指自己胸前血染的衣襟,这才顿悟他话中之意。
俏脸上刚刚退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她嗔怨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到石棺前,忍不住惊呼出声:“咦——”
原来那石棺之上竟错了一道缝隙,虽小,若是趴过去看,仍是可以看清里面的。那里面确实堆堆叠叠,却全是他素日里的衣服——分明,就是个衣冠冢,却生生骗了她那么多泪水。
可又怨得了谁呢?她方才,只是一味地陷在悲痛欲绝中,又哪里顾得上这些呢!
不自禁地瘪瘪嘴,一抬眼,又对上那盈满笑意和深情的双眸,心下便是一颤,正要说什么,却有人急急走进来,正是令言。
令言见到萧浅浅只是俯身行了礼,并不惊讶。薛楚言莞尔一笑,优雅地向后殿踱去,与浅浅擦身而过时,轻柔地落下一句:“乖乖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好了!”
浅浅低眉,却分明看到了令言脸上忍俊不禁的笑意,俏脸上的红晕越发多了……
253 正文结局(上):执念,痴恋(一)6000+
浅浅低眉,却分明看到了令言脸上忍俊不禁的笑意,俏脸上的红晕越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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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沉的,又下起了雪。言悫鹉琻仁武元年的雪来得极多,短短五六天的光景,就已经连下了三场。
明城的城门外,晨雾渐渐散去,遍地都是厚厚的皑皑白雪,护城河面上氤氲着的白气缓缓升起,将这美丽的城池衬得如同仙境一般。
“吱——”随着沉重的城门开阖,寂静的城池渐渐沸腾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从各自的家中走出来,皇城迎来了忙碌的一天眭。
行人越来越多,洁白的雪地也渐渐变得泥泞。进城的和出城的却都在城门处聚集,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将宽敞的城门堵了个结实。
“好凄惨啊,你说这是谁家的啊?”
“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弄成这样?斋”
“听说是皇宫里最近处置的要犯,就是不知道这是要犯究竟是什么人……”
…………
人群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地指向城墙上挂着的一个全身赤/裸、肮脏不堪的男人,他头发散乱地挡住了脸,枯草似的黑发间有缕缕灰白,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上没有一丝完好的肌肤,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全身遍布的细长的血口子被一览无遗。
漫天的雪花急速地飘落下来,似乎想掩盖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圣旨到——”就在这议论纷纷中,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从茫茫白雪中响起,一道尖细的声音越过围观人的头顶,传了过来。
但凡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忍不住心中好奇和敬畏,连忙自发地退到两边,将城门下的路让了出来。
一瞬间,风似乎静了,雪似乎停了,人们的目光皆凝注在那由远及近马儿身上。
一个身着蓝衣的年轻公公手中捧着一道明黄卷轴,利落地翻身下马,便有驻守在城门上的侍卫首领匆匆踏下城楼前来迎接。
围观的众人目送着那道蓝色的身影随着一身盔甲的将领快步奔上了城楼,才猛然醒悟过来,纷纷弯腰、低头,跪倒了雪地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夏国废帝青远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勾结我朝废后阴谋篡权,加害先皇,发动政变,妄图吞并我朝,险置天下于动/乱,被我朝天谴大军俘于临平,其罪无可恕,死后暴尸三日,以慰先皇英灵及诸位战亡将士忠魂!”
啊?原来这吊在城墙上的、遍体鳞伤的人竟然就是古夏国的废帝,也是害的我们差点国倾家亡的罪魁祸首啊!
跪在雪地里的每个人听了这道圣旨心里都是狠狠吃了一惊!
之前国内动荡不安、前方战事吃紧,他们时时刻刻担心着古夏国/军队的铁蹄会破城而入,那样他们就真的成了俘虏,会受尽各种非人的折磨,再也过不了从前那样幸福安逸的生活了!所以每个人的心里都默默地把那对祸国殃民的青氏父女咒骂了几千遍几万遍,恨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
前几日传来打了胜仗的消息,他们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如今这深恶痛绝的仇人就在眼前,还得到了罪有应得的下场,他们却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一时之间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他们做梦都想掐死的坏蛋。
人群顿时陷入了寂静,寒风渐渐大了,卷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落落。所有人都呆呆地跪坐在雪地里,有人抬头看着城墙上的血人,有人低头看着地上的皑皑白雪,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惊愕。
直到宣旨的公公从城楼上下来,跃上马背一路走远;直到守城的将领命令士兵将那血人又往下放了放。忽然从人群中响起一声愤怒的高喊:“死的好,害死了我们的先皇和那么多将士,如此死法,真是活该!”
顷刻间,好似火折子点燃了炸药,深埋在大家心底的仇恨之火熊熊燃起,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百姓们纷纷叫嚷着,怒目而视,操起手中的东西向吊在城墙上的血人狠狠砸去。
雪团、菜叶、石子、木棒、烂鸡蛋……狂风骤雨般落在那具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上,发出密集的“梆梆”响声……
人群渐渐散去,四周渐渐恢复了安宁,雪地里早已是一片狼藉。
不时有从此经过的人一脸惊愕地朝着城墙上的血人望几眼,倒抽几口气,然后凑过去看城墙上贴着的明黄色官文,脸上的同情慢慢被仇恨和愤怒所替代,再抬首已是忍不住狠狠地咒骂几声或是一脸鄙夷、憎恨地啐几口唾沫在那尸体身上……
冷风骤然大了,雪花越来越密集,经过城楼的人也越来越少。风雪弥漫,几乎模糊了路人的视线。
寒风拂过坚硬冰冷的城墙,拂过那具僵硬的尸体,拂开了那如枯草一般的头发,露出一张溃烂的脸,血肉翻飞,几乎看不出五官,眼帘上的肉已经脱落,干涸的血迹蜿蜒出眼眶,将眼睑染得一片赤红,血腥得让人作呕。可那一双弥漫了死灰色的眼珠子却怎么也闭不上,死死的瞪着,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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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的皇城内,不时有青衣太监换着班的清扫甬路也赶不及,洁白的雪花于空中飞飞扬扬,映着碧绿的琉璃瓦和朱红的宫墙,衬得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洁白宁谧、庄重肃穆,恍若天上云城。
一个娇小的人影在皑皑白雪间缓缓移动,淡紫色的雀羚大衣随风漫卷,仿佛一朵绽放在白绸上的紫色鸢尾,婀娜多姿,淡香袅袅。
发如墨玉,肤白如雪,长睫微垂,娴雅柔婉,不施粉黛,却恰如出水芙蓉,清丽脱俗,明媚自然,仿佛是这片雪地的精灵。
正是萧浅浅。她没有带婢女,只是一个人慢慢走过曾经熟悉的甬道和角落,时而抬首仰望漫夭雪花飞扬的茫茫天际,时而垂眼看向周围的一草一木。
皇宫的街道很干净,被宫人清扫过积雪的青色地砖上又铺满了一层湿意,道路两旁宫殿景物赏心悦目。伸展过飞檐屋顶的光秃树枝在漫夭的飞雪中别有一番景致,廊下碧水未结成冰,雪花落在水面,便瞬间融了。
拂香殿,是她初到明城暂居的地方,如今已经空置。
宣德殿,是她和上官玄锦大婚的地方,她这两年来似乎就只去过那里一次,那是开启她幸福人生的地方,一生一次,够了。
仁寿宫,是这座皇宫里最奢华高贵的地方,它的主人荣宠无双、让六宫妒忌,却阴谋篡位,终究落得香消玉殒的凄凉下场。
琉璃阁,是她以西罗国忘尘郡主的身份重返明城后住过的地方,在那里,她幽幽弹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