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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摇螓首,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满地的羽箭,抬眸望向上官玄锦:“你将我保护的那样好,我毫发无伤,倒是你为了保护我,伤口都裂了,一定很疼吧!”
她的眼光瞟到他右臂伤口处渗出的血迹,清眸中满是自责和疼惜,她心疼地抱住了他的右臂,连忙唤来太医为他止血、包扎。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惊呼:“快看,那是什么?”
浅浅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林间凭空亮起了数十点火光,血红的亮光宛若幽灵鬼魅向这边疾驰而来。
是什么呢?
浅浅心神一晃,再定睛看去,赫然发现那些漂浮的火光竟然是一盏盏的红灯笼,里面的红烛映照着笼壁,闪烁着如血的光芒。
幽灯如血,在寂静无声的雪夜,显得异常诡异。
“护驾——”红枫眸光一凛,急声高呼,将萧浅浅和上官玄锦护在身后,手中长剑一挥,横在胸前。所有士兵闻言,均是一脸凝重,纷纷手持刀剑,自动散开,在人群四周摆开防守的阵势。
“啊哈哈……”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似狂笑,又似厉鬼的哭喊,带着浓郁的凄凉诡异,人群一时间躁动不安。
红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疾驰而来红灯,声音中充满了警备:“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数十盏红灯笼已疾速飘过来,飞旋在人群上空。
“这……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惊奇地问道。
浅浅望着那飞旋在头顶的灯笼,心中亦是啧啧称奇:无绳无线,这些灯笼何以飞旋于半空而不掉落呢?
凝神之际,只听“叭——叭——”数声巨响,她抬眸望去,竟见一盏盏灯笼忽然从中裂开,白白的东西雾气一般从里面洒落下来,耳畔猝然响起一片痛苦的哀嚎。
慌乱中只听得红枫歇斯底里的高呼:“这雾气有毒,快屏住呼吸——”
可是,已经迟了。
浅浅举目望去,只见众人皆是满脸痛楚,哀嚎着纷纷倒地。
她心头大骇,急忙回首去瞧上官玄锦,可是白雾弥漫,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唯能听到他一遍遍焦急的呼喊:“浅浅、浅浅……”
浅浅心头一喜,她想开口答应,可是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咽喉,让她险些上不来气。她惊恐地睁大双眸,用力伸手向着声音的方向抓去。
一阵天旋地转中,她终于抓到了他的手,可是他似乎已经失去了重心,而她本就绵软无力的身子被他一扯,也跟着缓缓下坠,最后倒在了雪地里。
烟雾散尽,雪地里又恢复了死寂,渐渐模糊的视线中,浅浅似乎看到所有人都倒在了洁白的雪上。上官玄锦就在她的身侧,他的脸像雪一样苍白,双眸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她艰难地伸手,想要叫醒他,可是她的手刚一动,便无力地垂落下来。
“嘻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兀响起,搅碎了夜幕下的冷寂,那清脆婉转的笑声显得那样的诡异、刺耳。
周围刹那间亮如白昼,眼前似有许多的黑影在不停地晃动。
浅浅费力地撑开双眸,却只能看见黑色的羽箭凌乱地插在雪地里,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她好累,真的好累啊!
眼皮重重地沉下来,意识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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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雪静静飘落,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雪原,浅浅举步维艰,只觉得又累又饿。
“玄锦、玄锦……”她一遍遍固执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咆哮的凛冽寒风。
眼前的雪地上蓦然出现一个黑影,她心头一喜,跌跌撞撞地狂奔过去,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到在雪地里。
面前的雪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她抬眸,看到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那石雕般清晰儒雅的眉眼,赫然就是上官玄锦。
浅浅喜极而泣,她艰难地伸出被冻得几欲僵硬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想要将他自睡梦中唤醒。
可是,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一缕殷红从他紧闭的苍白薄唇中汩汩而出,越涌越多,越涌越急,片刻间便将身下的白雪染得一片触目惊心。
“不,不要……玄锦,你醒醒……别丢下我……”整颗心霎时被灭顶的恐惧湮没,浅浅泪落如雨,惶乱地伸手捂住他的唇,想要阻止那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却惊恐地发现掌下的肌肤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啊——”她一怔,忽然歪倒在他身上,悲痛欲绝地放声大哭。
雪静静地飘落,灰白色的天际映着夕阳惨淡的橘黄,说不出的悲戚。不知道哪里的风铃,在寒风中孤寂地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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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是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悲痛中哭泣着醒过来的。
她梦到上官玄锦静静地倒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口里流出来,好像要流尽一般。
她惊恐地唤他,拼命地摇他,却眼睁睁看着他在她的怀里一分一分地冷去。
她悲痛欲绝,失声痛哭,猛然惊醒。
头好沉啊,还闷闷的痛。
浅浅缓缓地睁开双眸,一股浓烈刺鼻的苦药味扑入肺腑,令她胃中一片翻腾。
她黛眉紧蹙,强自压下了不适感,低垂视线,赫然发现自己浑身下上缠着细细的钢丝,被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一根柱子上。
她愕然抬头,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那是一间五丈见方的房间,陈设极为华美高贵,地上均铺着白色的珍贵地毯,壁上还嵌着宝石,四周点缀着水晶灯盏,无数只蜡烛将整个房间映照的非常明亮。
可是,看不到窗户,甚至连小洞和缝隙也没有——俨然是一个密室。
这是哪里啊?
浅浅还记得,她和上官玄锦接到了明月珏被盗的密报后连夜启程,却在回宫的路上遇到埋伏,然后她就昏倒了……
可是此刻,她怎么会在这里呢?上官玄锦呢?随行的人呢?她记得明明自己也吸了那有毒的雾气,怎么还能安好无事?又是谁将她绑到了这里?
一瞬间,浅浅仿佛置身在五里雾中,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在盘桓。
她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赶忙闭眼,却忽然听到了袅袅的歌声,唱的极是缠绵悱恻。
她豁然睁眼,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屋的另一头,正对着她的方向,垂地的薄纱之后放置着一张宽大的镶金雕木大床。床前坐着一个穿着水蓝色宫纱曳地长裙的女子,背影极是窈窕美丽。
从浅浅的角度望过去,刚好可以看见那女子正专注地看着床上的人,洁白如玉石的手指极是眷恋地在那人脸上轻抚着。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她忽然停手,优雅地起身,缓缓转过身来。
浅浅定睛一看,一双清眸登时溢满惊惧。
让她感到惊惧的事情有二:一是,那静静躺在床榻上的人,正是上官玄锦;二是,那女子竟然带着一副凶神恶煞的修罗面具,只露出一双泛着冰雪般冷醒光泽的杏眸。
“玄锦!玄锦!”浅浅失声惊呼,使劲扭动着身子,想要挣破束缚,奔上前去看看床上沉睡的人是否安好,可是,无论她怎样拼尽全力去挣扎,都只是徒劳。
她觉得自己着急的快要发疯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把上官玄锦怎么样了?”她费力地喘息,恨恨地瞪着那道纤美的身影,犹如困兽一般咆哮,极度的惊慌和担忧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那女子一双杏眸寒光微露,似笑非笑地睇着浅浅,她袅袅娜娜地向浅浅走来,清脆婉转的声音自面具后幽幽响起:“懿华夫人记性真不好,这才短短数日,竟然连本宫也不认得了!”
只这一句,瞬间将萧浅浅打入万劫不复的炼狱。
“青-姝-璃!”她清眸微眯,目光惊电般落在蓝衣女子身上,短短的三个字,她却说得极其艰难和费力。
浅浅无比震惊地看着青姝璃,她正一步一步极是优雅地向自己走来,似乎她的每一步都重如千钧般踏在浅浅心头。
不可能的,青姝璃不是被囚禁在毓秀宫内吗?有重兵看守,没有上官玄锦的命令,谁也不敢私自放她出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又怎么可能召集到那么多的刺客?她不是深爱着上官玄锦吗,又怎么忍心对他痛下杀手?
浅浅拼命地找来各种理由,想推翻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不愿相信,这个缓步而来的女子就是青姝璃。
可是,下一秒,蓝衣轻扬,纤纤玉手缓缓拉下了修罗面具。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啊——”浅浅的心蓦然一颤,饶是心中早已猜到是她,可是在看清她的脸的那一刹那,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璀璨的烛火,映亮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苍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细长丑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