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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玄锦轩眉一凝,清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意,黑眸幽深得令人看不出是何情绪,只是紧抿的薄唇和不耐烦的呵斥透出了他心中的不快:“朕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低垂的眸光看向桌上的美味佳肴。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令言急急忙忙地连声答应:“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正欲转身出门,却被太后叫住:“等等!”
太后看了一眼上官玄锦,才淡淡吩咐令言:“你先下去吧,去毓秀宫传旨的事容后再说!”
“是——奴才告退!”令言的眸中掠过一抹狐疑,却也不敢多问,急忙领命退了下去。
上官玄锦看着太后,星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母后,您这是?”
太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温言软语地劝道:“城儿,今天是端阳佳节,青姝璃好歹也是皇后,你冷落了她多时,现在她身体抱恙,你是不是应该前去探望一下?”
上官玄锦眼中神色一暗,靠在椅背上,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萧浅浅的座位上,语气冷硬,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喷泻而出的愤怒:“她生没生病,不关朕的事!”
一声无奈的轻叹从太后唇畔滑落,她看着心爱的儿子,仍旧柔声劝道:“哀家知道,你并不爱她,可她毕竟是你册封的皇后……她晌午来看哀家时就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母后——”上官玄锦蓦然打断了太后的话,眸中闪现过一丝歉意,神情依旧冷峻,虽然放低了声音,语气却仍然冷硬,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您知道的,儿子的心里只有浅浅,再容不下她人……若不是为大局着想,就凭青姝璃对浅浅做的种种,儿子早就将她废黜、打入冷宫了……朕这样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母后想让朕去看望她,朕实在做不到!”
“城儿,哀家知道浅浅在你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哀家也一直觉得亏欠那孩子……所以你对她的专宠,哀家从来不过问,也从不逼你选秀纳妃……”太后低低叹息,声音里透着无奈,又语重心长道,“可你是皇上,肩上担负的是整个梦华王朝的兴衰荣辱,无论做什么都要仔细斟酌、慎重权衡啊!这几个月来,关于帝后不和的传闻甚嚣尘上。人言可畏,你虽贵为一国之君,但真能堵得了悠悠众口吗?流言伤人,更可祸国啊!就算是做做表面文章,你也该到毓秀宫走一趟吧!”
上官玄锦靠在椅背上,低垂的眸光看向桌上的美味佳肴。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沉默良久,他忽然轻阖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蓦然睁眼,那双眸深如寒潭,亮如秋水,目光像刀剑一般冷醒。
他缓缓地,一字一字道:“母后,别的事朕都可以委曲求全,唯独这件事,孩儿办不到!”
太后的脸上平添了几缕愁容,她静静望着宝贝儿子,眼中的神色担忧而心疼,过了片刻才轻声道:“哀家知道让你这样做的确是很为难,可哀家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后宫祥和、朝纲稳定,才能国泰民安。如今这天下总算暂保太平,别的国家忙着休养生息,我们怎么能再添战乱呢?哀家不想因为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让梦华和古夏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邦交毁于一旦。”
“你这后宫的事,哀家本不想管,群臣更不该过问。可哀家于国,算得上是后宫之主;于私,又是你的生身母亲。你就算不体谅哀家的心意,至少也该为浅浅考虑考虑吧。”
上官玄锦眸光一深,他倒是没有料到自己的母后会说出这番话,有些诧异地看向太后:“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看看自己的儿子,轻叹口气:“废黜选秀的风波虽然被压了下去,又因为浅浅有了身孕,大臣们亦不好再说什么。可是他们都眼巴巴地盯着你、盯着后宫,生怕你一时因了私情做出出格之事。”
200 春风化雨
“哀家亦是担心若青姝璃一再遭受冷落,势必会造成梦华、古夏两国关系紧张,大臣们所说的专房之宠太过恐非社稷之福也不无道理。言睍莼璩况且,浅浅此刻只是妃子,专宠太过,只会令她时时悬于危崖之上,一旦恩宠变成了伤害,你和她又该如何相对?”
上官玄锦的修眉越蹙越紧,脸色愈发的沉郁:“儿子又没干出什么荒唐事来,也不会因私情真的做出动摇国本的事情。如果有,不用母后和大臣们来说,儿子也会亲自了断!”
他厉声喝道,语气坚定,面容严肃,黑眸中一片凛冽,隐有风雷之势。
太后见儿子如此说,心中的弦顿觉一松,满脸的凝重才缓和了一点,轻轻拍了拍上官玄锦的肩,柔声道:“青姝璃虽然有错在先,好在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哀家也看到了她的诚意。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何不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话音刚落,太后忽然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熹。
“母后——”不安地轻唤一声,上官玄锦急忙站起身,轻拍着她的背,满脸担忧地道,“儿子宣太医给您瞧瞧吧,您要多注意身体啊!”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太后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上官玄锦的手,宽慰道:“哀家没事,只是旧疾未愈,你无须担心……李公公方才把药端放在寝宫里,哀家嫌烫,想必现在正适合服用。”
上官玄锦急声道:“那儿子让宫人们去给您取!靴”
“不用了……”太后伸手拦住了他,唇角轻勾一起一抹笑意,“哀家自己去吧,太医嘱咐要哀家多多行动以强身健体。有李公公陪着,你放心吧……你和浅浅先用膳,哀家很快就回来了。”
萧浅浅看着太后在李公公的扶持下出了门往寝殿方向走去,这才示意青荷、碧朱走进殿内。
上官玄锦浓眉紧拧,神情冷然地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见浅浅进来,眸光一深,站起身来迎上去:“浅浅——”双唇轻动,却是欲言又止。
浅浅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愧疚看尽眼底,却是不动声色地在他旁边坐下来,笑得一脸云淡风轻:“你与母后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浅浅,我并不想做违心的事情。”上官玄锦轩眉微凝,大掌紧紧攥住了椅子的扶手,星眸微眯,声音却依旧冷沉坚绝,“我不想见她!”
“我知道。”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浅浅语音柔柔道,“但太后所言都是为梦华王朝考虑,她一番良苦用心你不能置之不理呀!”
浅浅看见那双星眸里有一丝痛楚快速划过,心中微微作痛,手已经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忍不住轻唤:“玄锦——”
上官玄锦相貌本极其俊美,他对浅浅时神情一向温雅淡定,黑眸更是深邃不见底。可是,此刻,他俊美的脸神色变幻,带着微微的哀恸之色,黑眸中,更是翻卷着惊心动魄的情绪。半晌,才缓缓问:“连你也要我去毓秀宫吗?你心中不恨青姝璃?”
浅浅心头一颤,仍是柔声劝道:“青姝璃固然可恨,可是若没有她,我又如何能遇见你,我们又如何能走到今日呢?命运如此安排,自然有它的道理……其实啊,对待任何事情都要一分为二,从这个角度看你会觉得很糟糕,可是换个角度就会发现其实也不错。如果不能选择而又被迫要接受,那我们就试着换种心态来面对吧!”
“你现在啊,要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放到一边,安心用膳。”浅浅极力平复着起伏的情绪,一边往他的碗中夹菜,一边柔声道,“等到午膳之后,我和你一同到毓秀宫去,如何?”
所有的不快和烦闷全在她的话语中风流云散,上官玄脸上终于露出微弱的笑意:“浅浅,真是委屈你了。”
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满是心疼和愧疚道,“如果我不是一国之君,就不用总是为了这诸多顾虑而烦恼了,你也不用受这些委屈!”
“玄锦,你对我的情意我早已了然于心,我不会因为此事生气,也不会觉着受委屈……你身为皇上,去探望生病的皇后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倘若你不去,反倒又会招来非议!”
浅浅靠过去,轻轻扯扯他的衣角,话中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我可不想被别人骂‘红颜祸水’啊!”
上官玄锦深深凝视着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她正温柔而期待地望着自己,他的心,忍不住颤了颤,清矍的俊脸终于阴转晴,露出了温润如玉的微笑。
他轻柔地拍着手心里的纤纤玉手,无比溺爱道:“有你陪着我,那去一趟毓秀宫又何妨?好了,我们用膳吧,不然啊宝宝就要抗议了。”
便眉眼含笑地为她夹菜。
浅浅默默看着身旁这个将她视若至宝的男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心里却渐渐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