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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玄锦慵懒地靠向身后的靠枕,深邃的星眸亮如秋水,俊脸上的神情却是莫测不明。他悠闲地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青姝璃,缓缓低头,目光柔情似水地停驻在浅浅的脸上,朗声道:“皇后若真想让朕品尝,那就派人送到福熙宫吧,朕和懿华夫人共同享用!”
青姝璃闻言身子一僵,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丽眸中的眸光复杂而痛楚。心,一下下,沉重而哀痛地跳动着。
她呆呆地看着轿辇中亲密相偎的一对璧人,倾国倾城的脸上仿佛染上了霜雪般的色泽,冰冷而绝望。
闻此突变,月儿脸上的欢喜之色也迅速消失,她蓦然止住了脚步,回头便看到了主子呆若木鸡的反应,焦急不安地轻唤:“娘娘?!”
青姝璃却恍若未闻,只是立在原地,忽然微微一笑,仿佛一朵凄美哀伤的曼殊沙华在夜幕下悠然绽放。
璀璨的双眸中陡然划过一丝深深的痛楚。
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两个多月的翘首痴盼,换来的却是他再一次的不屑一顾和肆意践踏。
她深深地凝视着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缓缓地,一字一句说道:“月儿,既然皇上愿意品尝本宫的手艺,那就差人把南乳松鼠鱼送到福熙宫吧!”
短短的一句话,却说得极为艰难,柔媚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沙哑,青姝璃眼中已是雾霭氤氲。
当着那个贱人的面,他再一次深深地伤了自己,狠狠地伤了自己。
很好!很好!
将青姝璃的失魂落魄尽收眼底,上官玄锦心情大好,他旁若无人地紧拥着萧浅浅,不耐烦地催促:“好了,走吧!”
令言不敢怠慢,拂尘一挥,高喊一声:“起驾——”明黄色的轿撵在人群的簇拥中又缓缓向前移动。
擦肩而过的瞬间,浅浅分明看见了青姝璃那一瞥中隐而不露的怨恨,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的心头划上了重重的一刀。
车子渐行渐远,浅浅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终是忍不住,掀开窗帘,探头回望。
一抹淡青的云随意镶在深色的天空,已有几点星微露光芒,浅浅静静。
被夜幕重重包裹的宫墙下,隐约可见一袭绯衣依然伫立在冷风中,那样的孤单和寥落。
“浅浅,你在看什么?”关切的声音蓦然响在耳畔,浅浅回转头,便看到了上官玄锦眼中的关切。
“没什么。”浅浅摇头,她一瞬不瞬地望着那张满怀关心的俊脸,忽然伸开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
上官玄锦玄锦一怔,随即轻笑出声,也伸手紧紧抱住了浅浅,柔声问:“怎么了?”浅浅趴在他肩上,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被你爱的人所深爱,是一件多么难得而又幸福的事情。上天眷顾,让我拥有了这样得之不易的幸福!此生此世,我再也不想松手了!”
上官玄锦低眸,从她轻柔的语气里,窥见了一丝不安和不舍。他心头一痛,一手更紧地拥住了她的纤腰,另一手抚住她的脸庞,黑眸深深凝视着她,然后低首,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浅浅,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你和我们的孩子,要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他的话语里,透着一丝不可言喻的坚定,温柔疼惜的吻轻轻落在她娇嫩的红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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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用了晚膳,萧浅浅坐在灯下看书,才看了没几页,便觉得困意袭来。许是因为怀了身孕的缘故,这段时间她总是嗜睡。
抬手伸了伸懒腰,揉揉了眼睛,却猛然看见纱帘外那道熟悉的身影,月光,从窗子里漫了进来,似蝶翼一般轻薄,似冰凌一般幽凉,洒在他的肩上。令言恭敬地站在一旁,正嘀嘀咕咕地跟他说着什么,言语之间还提到了“龙裔”二字。
搞什么?弄得这么神秘!
浅浅登时来了精神,蹑手蹑脚靠过去,竖着耳朵想要听个明白。
上官玄锦站在烛火和月光的交织下,俊脸上一片凝重。
“皇上,杨院正特意让奴才给您带话,懿华夫人素来身子虚弱,怀这龙裔实属不易。头三个月,胎息不稳,夫人不能再承恩了……”
令言边说边拿眼偷瞧主子神色,看着主子的俊脸愈来愈阴沉,他的声音也明显地轻颤起来。可是这事儿,他又非说不可,所以明知会惹恼主子,他还得硬着头皮如实相告。
轰,浅浅直觉的脑袋一懵,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热。
偷偷去瞧上官玄锦脸上的神情,只见他浓眉微蹙,脸色黯郁,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却是压低了声音:“这杨老头,把朕当什么人!朕是那种没有自制能力的人嘛!”
噗,一朝天子的闺房之事,被一个院正这么委婉的奉劝,还由自己的近身太监来转告,能不恼嘛?偏偏人家还是一片好意,他不领情也不行!
令言一见主子恼了,连忙腆着笑脸开解:“皇上您别气,杨院正也是一片好心,白日原本想告诉您的,只是夫人在场不好开口,就由奴才来说了。”
193 我来喂你
上官玄锦又是冷哼一声,心里早把杨院正骂了百八十遍,可是他又不能把人家怎么着,心里憋着一股气没处发,只能皱着眉头瞪着眼。言睍莼璩
他一双手负在背后,来回踱了半天,才冷冷吩咐一句:“你去给朕再抬张床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令言立刻会意,脚底抹油一溜烟出了宫门。
浅浅躲在帘后,看到上官玄锦隐忍着怒气,俊脸上挂不住的神情着实让她瞧着好笑,此时见他欲转身过来,急忙回到桌前,故作平静地拨弄着搁在上面的琉璃冰魄。
那是用整块琉璃雕作球状,表面雪花纹状浮凸。乍看起来无甚特别,而当烛光摇曳,那琉璃球便会自行转动,折出七彩光芒,映在墙壁之上,如星光浮动,萤火飞舞燧。
“主子,该喝药了。”轻柔的声音响起,浅浅一抬头,便看到青荷领了一个宫女走进来,淡粉色罗裙,简简单单的两个发髻,一张小脸素雅洁净,煞是讨喜。
她定睛一看,正是白日里遇见的那个小宫女,碧朱。
碧朱对着萧浅浅盈盈施礼,递上了手中的托盘:“夫人,请喝药。辂”
浅浅伸头一看,见是黑漆漆的一碗,忍不住黛眉轻蹙。自从有了身孕,每天都是大碗小碗地灌药,安胎的、补身体的、调理的,各种各样轮番上阵,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药缸子了。如今一闻这药味,就忍不住作呕。
浅浅连忙用锦帕掩了口鼻,忍着胃里的不适,连连摆手:“先放一边吧。”
青荷瞪了瞪眼睛,不依不饶,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关心:“主子,这补药得按时喝啊,不然身子调理不当,对皇嗣也不好的。您快喝吧,青荷把蜜饯都给您备好了。”
“是呀主子,青荷姐姐说的对极了!”碧朱这会儿看起来精神多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地瞅着浅浅,脸上的笑容温暖又灵动。
胃里的不适消失了不少,浅浅的心情一下子也好了,她故意挑起眉毛:“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竟然也跑来笑话我!”
碧朱以为浅浅是真生气了,小脸上的笑容立马不见了,慌着要劝浅浅,却被青荷一把拉住,她狐疑地看看青荷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又倒头看浅浅,水汪汪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浅浅噗嗤笑出声来,鼓着腮帮子抱怨:“这段时间每天都在不停地喝药,我这舌头都要被这药浸苦了,以后恐怕吃什么都没有味儿了。”
“那也不行!”青荷瞪了瞪眼睛,拿过托盘里的药碗,递到浅浅面前,一本正经道,“不喝是不行的,主子还是快些喝了吧。”
“不喝……”刺鼻的药味传来,浅浅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一把将青荷的手推了开去,连忙用锦帕捂住口鼻。
“不行!”青荷再次将药碗抬了起来,递到萧浅浅面前,“反正不喝就是不行。”
“唉……”轻轻地叹了口气,萧浅浅就是不伸手去接,反倒用两只手撑住了两腮,皱着脸坐着,就是不动。
“主子,不可以耍赖!”青荷急得跺了跺脚,小嘴嘟的老高。一边的碧朱则是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掩着嘴笑得开怀。
“是谁耍赖呢?”清澈的声音蓦然传来,吓了屋里的人一跳,青荷和碧朱慌忙行礼,浅浅抬眼便见上官玄锦拨帘而入,水晶帘叮当作响。
上官玄锦大步来到浅浅身边,才摆手道:“都起来吧,是不是这里有人耍赖不喝药?”声音温雅,带着几分揶揄,那深邃的星眸满是戏谑地看向浅浅。
碧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青荷胆子一向大,听到上官玄锦如此问,抬起头来叫嚷道:“回皇上,主子不肯喝药,奴婢们真是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