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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专宠于她已是冒天下之不韪,她断然不能再让他误国误政。
是以,她更主动督促他及时认真地处理好朝政,时刻坚守自己的本分,从不妄议朝政,甚至连到承乾宫送茶水点心都是派身边人直接送到令言指派的人手中。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被大臣们抓了把柄,再将上官玄锦置入两难境地。
而上官玄锦也从不在浅浅面前表露他的烦恼和压力,更不容许御前伺候的人将对她不利的消息传出承乾宫。
是以,浅浅唯有私下里对着令言软硬兼施,才能得知上官玄锦心底的不易。
每每看着他俊逸的眉眼总对自己露出暖暖爱意之时,浅浅都是满心的喜悦与心酸并存。可她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只能用更多的爱来回报他的默默牺牲。
她与上官玄锦只是想牵着彼此的手,一起面对风雨,与之相伴一生。这是再平常不过的爱,可是在这个帝王之家却是不能被完全接受的。
184 秋千惊魂
如果想一起牵手走完这一生,就要付出更多的艰辛和努力。言睍莼璩
虽然这一生或许只是很短的一段时光,可是在这段时光里他们都要好好的珍惜彼此,爱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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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虽然梦华地处北国,寒冷过得慢,却依然抵挡不住春天迟来的脚步。
四月初,福熙宫很快建成并装修完毕,里面的布局和摆设全是按照浅浅的爱好设置的煨。
上官玄锦还专门扩建了院落,命人在里面建了亭台水榭和花园,并修建了一个巨大的蓄水池,里面假山池藻一应俱全。等到盛夏时节,便能看到花木扶苏、小桥流水。
上官玄锦知道萧浅浅好动,怕她呆着无趣,便在花园里装上了秋千,这秋千的绳子系在高高的樱花树上。
浅浅时常像此刻这样坐在上面,浅红色水月暗花锦裙便云一般铺叠开来,墨发梳成伴月发髻,髻上只簪了玄锦送的那枚水晶菊花簪撞。
雅致而不失俏丽,婉秀而不失冷艳。
她仰望枝头的灿烂繁华,透过那清清粉粉的颜色看长空万里,白云如丝,偶尔有微风轻拂人面,便有几点花瓣似雪飘落,愈加让这一片烂漫春景如梦如画。
眼前自然也是一派繁华,园囿楼台,壮观宏阔,廊庑亭阁,错落有致,朱窗兰牖,精巧入画。
宫墙边的几颗柳树上新黄嫩绿已经目不暇接,春风纵处,翩翩起舞,仿佛水袖轻舞的九天玄女,摇曳生辉,煞是美丽。
另一边的几丛修竹也绽放了新芽,与地上叫不出名字的花卉相映成趣,倒别有一番风味。
秋千的两旁更是有数不尽的茶花竞相吐蕊,朵朵压枝。风吹过,摇曳生姿,芳香阵阵。无论远望还是近观,均如霞雾萦绕,明艳照人。
“似与春风相解语,枝头绚灿泛霞光”。口中轻吟着这句诗,浅浅心情大好,脚下一用力,还轻轻哼起了歌。
“主子,您这歌真好听,只是好像跟青荷听过的都不太一样。”青荷走过来,递过来一杯热茶,秀眉轻蹙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立在雪白的茶花间,穿着一袭碧湖青色襦裙,上罩柔粉的斜襟纱衫,虽极素淡,却衬得她愈发肤白如玉,黑眸如墨,分外有神,颇有种我见犹怜之感,竟将枝头的灿烂都比了下去。
浅浅粲然一笑,问:“好听吗?”
心中却道:这可是2013年的流行歌曲啊,肯定是跟你从前听的不一样的。
“好听极了!”青荷眉眼含笑,接过茶盏放在一旁的木几上,整个人好似还沉浸在刚刚美妙的歌声中。
“那我就再给你唱一遍吧!”浅浅淡淡一笑,看着青荷一脸的期待,伸了个懒腰,接着道,“不过你要送送我,这秋千我自己荡着太费劲儿。人家都说春困秋乏,这话果真是不假!我最近啊总是乏得很,好像没什么力气似的。”
“春季到了,免不了有几分困顿。主子这些日子忙着在院子里养那些花花草草的,着实花了不少的心思,这荡秋千啊其实也挺费气力的。”青荷笑靥如花,轻巧地绕到了浅浅身后,语气欢快,“以前主子每每荡秋千都有皇上在,青荷也使不上力,今儿个就让青荷好好表现表现吧!主子,您坐稳了!”
袅袅歌声中,花瓣纷飞,香雾迷离,衣带飘舞,裙袂翩跹。
浅浅被秋千载着升向半空,觉得自己好像变作了云中飞鸟,可以御风而行,听着风声在耳边如水流过,一起一落间,觉得快乐无比。
正开心之际,忽听头顶“嘶——”的声响,整个人就被巨大的冲力狠狠甩了出去,耳边响起青荷的失声惊呼:“绳子断了,来人,快来人!”
浅浅心头遽跳,暗叫一声不好,情急之中连忙施展轻功,在空中几个跳跃,落地时才险险地稳住了身形,却仍是因为惯性踉跄地往前迈了好几步,被从旁伸过来的一双手及时拉住,才幸免跌倒在地。
“主子……您……没事吧……”带着哭腔的声音飘入耳畔,浅浅下意识地看去,只见青荷一张小脸煞白,如水的双眸里噙着泪水,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浅浅有些费力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胸膛中犹如擂鼓,一颗心心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秋千处,前一刻还载着她起起落落的秋千此时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两端各拖着长长的断绳,竟是透出几分惊悚!
铺天盖地的后怕席卷而来,让浅浅险些喘不过起来:秋千升起的最高点,承受的张力最大,最有可能让绳子断裂。而在那个位置被甩出去,也势必会狠狠撞到对面的假山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会轻功和本能的反应,那自己今天不死也会内伤啊!
好险啊,真是好险……
纤纤素手轻轻抚着心口,浅浅凝立在原地,极力平稳这波涛汹涌的心绪。
一边的青荷见浅浅迟迟不回话,心中更是忧急万分,方才那一幕已是吓得她肝胆俱裂,眼见主子险险地避过了身后的假山,便一下子扑上来检查她有没有伤到。如今见主子没有反应,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儿地焦急唤着:“主子?主子?您倒是说句话啊?”
她方才那连声大叫,早已把福熙宫的下人和侍卫们统统吸引了过来,此时都聚集到了面前。
浅浅苍白着一张脸,看见青荷一张小脸惨白异常,连声音也惊骇得有些颤抖,便虚弱地对着她微微一笑:“我没事!”伸手想要拨去额前凌乱的发丝,风一吹,才惊觉手中黏湿湿的,竟然出了一层冷汗。
一阵心悸晕眩袭来,浅浅身子抖了抖,险些站立不住。
“主子,您怎么了?”青荷慌忙扶住浅浅,极是担忧道,“您额上都是冷汗!”一面说着,已经拿了手帕在浅浅额头轻拭。
浅浅勉强对她笑了笑,有些吃力道:“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许是刚才惊吓过度了……”
青荷脸上的慌乱和担忧更甚;声音里满是焦急:“青荷这就传太医,并差人去告诉皇上。”
“别去勤政殿……”浅浅费力地扯住了青荷的衣袖,“皇上政务繁忙,不要去打搅他了……我没什么的……”
“可是……”青荷还想坚持,但看到浅浅坚定地摇了摇头,只好作罢,“那青荷先扶您去休息。”却终是不放心,要让人去传太医。
“好!”浅浅轻轻点了点头,在青荷的扶持下迈开步子,还未走两步,一阵猛烈的晕眩突然袭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也缓缓下坠,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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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黑暗的迷雾中徘徊了多久,浅浅终于醒了过来。
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床,还有一袭明黄色的身影——玄锦?!
上官玄锦朝服也未换,静静地守在床前,俊美如谪仙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欣喜——好奇怪的表情!
“浅浅,你醒了!”也不顾房中还站着一堆宫人,刚一看到心爱的女子清醒过来,上官玄锦便一下子将浅浅紧紧抱住,仿佛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声音里满是欣喜若狂。
影影绰绰满屋子的宫人立在那里,他竟然也不避讳,就这样将浅浅紧紧圈在怀中,浅浅面上一热,就要从他怀里出来。可是动了几下,却怎么也挣不开,反而让他越抱越紧。
她心里却讶异他为何这般强烈的反应,只当他是过分紧张,便轻声安慰:“我没事,我没事……我不想让青荷告诉你,就是怕影响到你……”
上官玄锦却是将她的娇躯轻轻地从怀中分开,深邃的眸光锁住她略显苍白的容颜,用极轻柔的语音低低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又心疼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