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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静听他们二人对话的裕德帝此时终于开口道:“何卿,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想听什么,臣就说什么。”
“大胆!”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尖细的怒骂,皇帝身后一个面白体胖的中年太监窜上前来,举起手便要朝着何倥偬掴下。这人是皇帝身边新换的大太监连公公,自从花子常护驾而死,便一直由这位当值。
谁知他的手还没有落下,胳膊却被人一把擒住,正是神威军都指挥使李乃安。
李乃安地声音冷淡生硬:“圣上跟前怎容你撒野?”
“你……”
“好了,都给我退下!”裕德帝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面上带了一丝阴沉看向跪在地下的何倥偬,“听何卿的意思,难道是朕错怪你了?”
“臣一进书房,皇上便令左右拿下,难道还给臣说不的机会吗?”
“你既然这么说,朕便让你心悦臣服。”皇帝不禁冷笑,手中一挥,禁卫军顿时从殿外拖进一个人来。此人面目浮肿,蓬头垢面,几乎被打得不成了样子,见了皇帝,连跪的力气都没有,双腿一软。几乎是匍匐在了地上。
“这个人,你可认得?”
何倥偬定睛一看,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认出了这人正是逼宫之日被抓,而他们暗中遍寻不着的风校军师王峥!
“听说此人原先是黑骢军中的一位军师,何卿可不要说不认识。”皇帝淡淡的声音里渐渐带上了冰冷之意,“朕地宗人府已从此人口中问出了何将军利用北伐调动大军,意欲趁朝中兵力空虚之机联合燮羽旧部,逼朕退位,再扶持三弟登基地计划。这一计果然厉害。将军想必筹谋多时了吧?”他的话音刚落,便将御案上一叠书信扔在地下,冷笑不止。“你若还有话说,这些书信字字确凿,都是你亲自写给三弟地。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怎样给自己开脱!”
何倥偬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信件,又看了一眼满脸血污,不知是昏迷还是不肯开口的王峥,心中已对眼下的事态估摸了七分。这些信地确是自己的,而皇帝所知也与实情大概不差。不管王峥是不是真的受不了严刑逼供而和盘托出,至少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想脱身已经不可能了。
他在心里迅速回想了一遍皇帝方才的一席话。
这其中有一点微妙的破绽。不错。是破绽…………不管那个将消息透露给皇帝的人怀着怎样的心思,针对的人都不是慕容苏,而是他。主谋者,煽动者,策反者,都是何倥偬,而不是信王爷!
一眨眼间,他便做了决定,慢慢的伏下身去。将额头抵在冰冷地金砖地上,声音有些颤抖:“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偌大的御书房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皇帝似乎没有想到像他这么骄傲的人,竟然会这么快就低头认罪。他忍不住皱起眉思虑了良久,终于阴沉沉地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朕将你从边关请回来,恢复你的官职,待你不薄,你却还是要有贰心!……难道在你心目中。从来只有三弟才是真命天子。朕就不配做你的君上吗?”
何倥偬却还是伏在地上,只是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裕德帝的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情绪:“朕……一直想做个明君。如今外有异族,内有奸臣乱党,可朕的兄弟亲人们不光不替朕分忧,还要处处算计朕,行下这般诛心之事。今后若有差池,不要怪朕不顾连枝之情!”
“皇上说笑了。”只见伏在地上的何倥偬正微微抬起头来,露出目中一点幽光,“皇上即位之后,难道没有防着二爷三爷?就连一向与皇上亲厚的四爷,您也防着。皇室之中又何来骨肉血亲之说?这诛心之言,未免显得矫情了。”
“至于臣,并不是针对皇上,只是当初家姐因受先皇宠爱而遭到太后毒手,死的不明不白,臣因此对先帝遗诏心有疑虑罢了。要知道后宫妇人之心毒,犹胜于刀兵!”
他的声音很低,说出来地话却字字如针,无不是大逆不道之言。不光是连公公听得满连冷汗,就连李乃安的脸上都有些许动容。
皇帝心中已是怒不可遏,但他性子一向隐忍,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去之后,也只是冷笑道:“何倥偬将军果然是个敢说敢做的人,想必牢狱之灾皮肉之苦也难不倒你。只是朕到要看看三弟是不是也如此狠心,连嫡亲的舅舅都可以不顾!来人,将何倥偬押入天牢,以谋逆罪昭告天下,秋后问斩!”
最后一句话很狗血呵呵
这一章虽然以对话为主却包含了很多隐藏的信息,比如将慕容苏的私人信件有选择性的偷出,让人把何倥偬当成主要谋反主谋人的是梁婷儿,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达成慕容捷地命令(前文有说,朱丽打算利用她的女儿来威胁她),二来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慕容苏的罪责……诸如此类等等(影子真是嗦啊)
第七十章 踏尽红尘歌未央
何倥偬被押走之后,裕德皇帝又开始在书房中踱步,依旧心事重重,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首发
一旁的连公公斜着眼睛乱瞄,却不敢再开口。他不像花子常,对皇帝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更没有花子常长久练出来的耐心和眼色,实在不敢轻捋虎须。
半晌,皇帝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吩咐道:“请奚将军即刻见驾!”
奚仲原本驻守京畿,却因为今天的事,一早便被皇帝调来了禁宫。此时听到传召,他急忙从偏殿一路赶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偌大的书房里就剩下了君臣二人,连服侍的宫人并着大太监连公公,一个都没留下。
奚仲也是个识趣的,看着左右无人,这才道:“皇上,找老臣来有何吩咐?”
“奚将军……”皇帝看了他一眼,却问道,“少将军前些日子到了樊城,大败白朔军,捷报已经传回京城了。”
“犬子幸不辱命!”
“适逢白朔内乱,正该一路收复失地,此番多亏少将军!”皇帝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将军的爱女,可找回来了?”
奚仲一愣,不知他为何会提起月影,忙道:“小女虽未找回,但眼下已获知平安,多谢皇上挂心!”
皇帝回转身来,轻叹道:“老将军,此事说起来是朕的不是,倒是耽误了你家女儿。下次等奚姑娘回京,朕再允你一门好亲事。”
奚仲知道他说的是月影被信王府一纸休书遣回家的事,心下也不免黯然,但皇帝居然会放下身段,这般好言相谈,显然是有事要与他相商。
他抿了抿唇。知道此时不便开口。因此静待下文。
皇帝又沉默了半晌。终于很小心地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细绢递了过去:“老将军。朕有些心事。想请你参详参详。”
奚仲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薄绢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魏中近些年来地军费开支。其中竟有一大半不是朝廷制式。银子地来源也十分古怪。只是靠朝中每年拨去地军政银两。显然远远不够。
他看着看着。只觉得额上渐渐渗出了冷汗。
“老将军……”皇帝地声音带着极力压抑情绪后地微微颤抖:“你看此事该当如何?”
“此物真假莫辩。老臣……老臣不敢胡乱决断。”
“这东西是夹裹在今早呈上来的奏折中的,至于真假,朕已暗中派人去魏中彻查,不日既有分晓。”皇帝的解释颇为含糊,眼中却有隐隐光芒跃动,“可是古语说。无风不起浪。魏中有二十万郡不能与他为敌,不光不能成为敌人,最好还能收为己用。二十万人哪,能有多少个诚心诚意的站在朕这边?”
奚仲顿时愣住了,裕德帝生性谨慎,却也因此而善虑多疑。如今何倥偬的事情被揭穿,连带着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如临大敌。哪怕眼下这消息只有三分是真,他也必定当成十分来防。
他想了想,也只得温言相劝道:“皇上。臣以为魏王心性宽厚,一心事君,不会犯下这等欺瞒之事,还请皇上明察!如今皇上身边可倚仗的兵力不多,万万不能在此时误信谗言啊!”
“朕知道。”皇帝的回答却更像是信口敷衍,他的眼底依旧是一片固执的阴鸷,挥了挥手道,“老将军且退下吧,近日还需替朕好好物色一位魏中郡**将领。免得事情有变措手不及!”
直到奚仲也走了。皇帝却还是留在书房里。他用朱笔在纸上画出一个个圆圈,然后又一个一个地划掉。他将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很久。终于站起身来,只带了连公公和贴身侍卫数人,朝凤仪殿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