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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跟来了。还请娘娘想个周全之策,让他离开洛阳,即使不回魏州、郓州,只要能逃离杀身之祸便可。”
“你且说说,夜明珠一事是不是你说动了皇后?为何要害我?”蕊仪不咸不淡地道,挑了挑眉。
“是。他一直不肯做取舍,诸般推诿。我想着假如娘娘在宫中有什么不测,一来他断了念想,没了顾忌,二来,皇上对娘娘强娶在先,不能顾及周全在后,他的心也就冷了。”平都叹了一声,很是感慨地道,“娘娘有所不知,打从进了洛阳,皇上对他不利已不止一次,几位大人又先后遭逢不测,他的心早就冷了。如今他对皇上存的不过是当年对老王爷的情谊了。”
“你对皇上动这心思,绝不是在入洛阳之后,你与皇上究竟有何仇怨?”蕊仪低声问,目光咄咄逼人。
“这……”平都微微摇头,不愿吐露。
“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他?单凭那些旧交情?我如今是皇上的贵妃,早就不想那些事了。”蕊仪冷笑了一声,气定神闲地顿起面前的茶盏。
“娘娘当真见死不救?这一回可是不同往日了。”平都神色焦急,面色不觉有些发白。
“如何不同了?”蕊仪决心以静制动,想从她口中套出些东西。
平都犹豫了一下,说话很是含蓄,“我自十一二岁进了曹侯府,就与皇上相识了,自然知道他的为人。有些因由无法对娘娘说,但我可以告诉娘娘,皇上一直想除去嗣源,只是他不想撕破了脸,让天下人说他不仁不义,杀了立下汗马功劳又一向谦逊有礼的义兄。”她顿了一下,长叹了一声,“可是如今皇上已是无法可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撕破这张脸也不行了。”
“就没有化解之法么?”蕊仪轻道。
平都咬了咬牙,极力压低了声音,“假如现在只要有个人活着,娘娘就不再是贵妃,而韩家也不在是韩家,娘娘会如何做?韩大人又会如何?”
手上一滑,茶盏险些滚落,蕊仪镇定了一下,勉强一笑,“只要时机成熟,我定当尽力说和。”她看了平都一眼,“你与皇上的仇怨真的不肯说与我听?”
“说了,娘娘也不会信。”平都歉意地笑了笑,“其实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事到如今,只要嗣源能够平安,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别让他知道,你是为了利用他,才嫁给他的。”蕊仪并不看她,沉声道。
“娘娘相信我既可以利用一个人,又可以爱一个人么?”平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不理会她刻意的忽视,“娘娘不必怀疑我的用心,以为我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平安了,并非我不计较,我的仇怨,自然由我自己来了结。”
“你若了结的了,何必又要绕这么大的弯子?”蕊仪不解。
“自己了结,只能了结一半,日后娘娘自然会明白的。”平都讳莫如深地道,远处传来蕊瑶的笑声,她愣了一下,看了看蕊仪,“宫中果然只闻新人笑,皇上议事,陪在身边的这么快就换了人,娘娘可还是那痴女子?”
“痴得是她罢了,从来都是。从前计较得多了,如今想不明白了,何必苦了自己。”蕊仪自嘲地笑笑,对她已不像先前那般防备了。
有小太监过来请她们过去,二人起身一前一后地过去了。李存勖向平都笑道,“多日不见,气色倒是比先前好了。原以为你是个娇弱的,看来嫁与了大哥之后,多出了几分胆气。”
“还不是皇上的眼光好。”蕊瑶插了话,亲热地站在了平都身旁,平都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并没有别的表示。
李存勖与诸人寒暄了几句,对蕊仪道,“朕都不知该如何赏赐大哥了,过些日子朕要在宫中设宴,以彰朕与大哥的兄弟之情。皇后病着,少不得要你操持。”
设宴二字一落,几个人脸上都有些不自在,蕊仪笑了笑,“臣妾定当尽力,其实皇上与大哥的兄弟情谊,哪儿还用得着彰显啊。”
“贵妃言之有理。”李存勖听了大笑,邀了众人同去林间进膳,一手携着蕊仪,一手挽着蕊瑶,丝毫不避讳。
林间落叶纷纷,映着三人华服锦衣,好不如诗如画。后面几人皆是风尘仆仆,与这一幕颇为格格不入,无论宫外成了什么样子,这宫内和行辕都是这般模样。也不知这一幕又能维系到何日,只能暂时纵情之中了。
(仍然是代发,霜霜说大概后天才能恢复更新,这次发烧弄得很严重,还在休养中……)
正文 第一六二章 逃宫(上)
五日后,圣驾回宫,此次行猎李存勖龙心大悦,回宫车驾上竟想让蕊仪、蕊瑶陪坐。蕊仪自然不肯坐到这风口浪尖上,倒是蕊瑶大方,一点不推辞就与李存勖同车而行。
马车内,李存勖捻着一颗白子,若有所思中久久未能落子,想想蕊仪的冷淡,他心里不由得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皇上又在为何事烦心?”蕊瑶轻声问,声音里笑意盈盈,“姐姐拘谨惯了,她不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皇上不会在意吧?”
不知该从何问起,李存勖笑了笑,“朕愁的是另一件事,你与你姐姐不同,就说与你听听。”他渐渐笑中多了些寒意,“李嗣源既已入朝为太尉,却与魏州军、郓州军来往不断,这回又插手了代州、易州,已是尾大不掉,朕欲除之。”
黑子“铛”的一声落在棋盘上,蕊瑶愣住了,他从不与她说朝中之事,今日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臣妾一介女流,不懂这些,皇上要问,也应当问臣妾的父亲或是二哥。”
“师父老了,靖远又过于忠直,许多事情其实都是你姐姐在做主,朕也想听听你的意思。”李存勖放下棋子,目中幽深难辨。
“皇上是怕姐姐为难了?”蕊瑶不禁唏嘘,眼眸微垂,“姐姐定当是不肯的,就是二哥也确拿不了主意。可是臣妾还有个哥哥,自小和臣妾一同长大,甚是亲密。”
“靖烈?”李存勖皱了皱眉,想起那作罢了的婚事,“朕可以让他也到捧圣军中。”
“臣妾先替三哥谢皇上恩典。”蕊瑶笑道,眸光流转,目光闪避着看向他,“其实皇上要对付这种意欲谋反的奸臣,不一定要摆在明面上。皇上何不请他入宫小住,再赐御酒御膳。”
“他如何肯来?”李存勖轻轻冷笑,上一回若非蕊仪修书一封,他也不见得会来。
“计策用了一次,不见得不能用第二次。皇上是在担心姐姐不肯依,还是担心李嗣源不肯来?”蕊瑶讪笑,有意无意地暗示着李嗣源和蕊仪的关系,“姐姐不依也得依,而他一定会来。”
李存勖一下子沉了脸,重重地盖上棋盒,嘴角勾起冷笑,“蕊仪与他可还有来往?”
“姐姐是长情的人,皇上也是知道的。她想断也一下子断不了。何况她身边还有魏州来的人,臣妾这个做妹妹的,也说不清楚。”蕊瑶笑了笑,低下了头,一颗心乱颤。这些话可能害了蕊仪,可是由不得她不争。
回了洛阳宫,不到三日就传出贵妃微恙,在丽春台养病,轻易不许人打扰。又传出皇上欲在宫中请道士为祖先祝祷祈福的消息,弄了两日,又召几位同姓的王爷、大臣入宫。这两年刀兵不断,如今宫内皇后、贵妃又都病了,祈福也不是什么怪异之事,自然引不出多少猜测,但应诏入宫的人都各有自危之感。
丽春台里,蕊仪更是连坐都坐不稳了。这日一早她便接了旨,莫名其妙地让她在宫中调养,还派了几个御医到宫中偏殿。鱼凤也被人有意无意地看了起来,萱娘好不容易出去了一会儿,带回了李嗣源等人入宫祈福三日的消息。
“你想办法去找我二哥,悄悄带到后殿去。”蕊仪低声吩咐,萱娘领命而去。
鱼凤紧闭门窗,从蕊仪床下取出一只匣子,里面有一卷图,正是洛阳宫图,“皇上恐怕早有防范,断不会让大人如上回一般逃脱。恐怕要改了装扮,想法子混出宫去。”
蕊仪不免惊奇,宫图绘得极为详尽,若非修缮之时特别留意,岂能绘得,“他早就想着有这一天了?”
鱼凤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一声,“是奴婢的兄长留给奴婢逃命用的。”
蕊仪轻叹了一声,细细看图,要出万象神宫,最近的是应天门,可从那儿是出不去的,韩靖远近来巡守长乐门,那儿才是机会。然而还要绕过重重宫阙,避开巡查的侍卫和过往的宫人,李嗣源身形伟岸,宫中人又多识得他,想尽数避开太难了。
“今日太尉夫人可曾进宫了?”蕊仪深思不属,喃喃地问道。
“还不知,不过若是来了,一定会想法子来见娘娘。”鱼凤轻道,只恨自己无能,出不了这丽春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韩靖远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