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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锦醒来后,对外称事发当日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看诊大夫的诊断很给力:脑补受重创的后遗症,没傻就不错了,其他随缘吧。
于是,这次受伤就被认定为意外事故,纯属白三姑娘倒霉。
白素锦身边伺候的几个人都是有眼色的,自然是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多问半句,只是服侍起来更加谨慎用心,尤其是清晓,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余时间几乎就长在白素锦身边了。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估计这回是吓惨了。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身体已经大好,加之想通了接受现实后心情也跟着豁达,白素锦发现自己胃口特别好,而且,赵妈妈的厨艺太棒,于是,不知不觉就把一整盅的鸡丝粥吃掉了大半,不得不在屋子里来回徘徊消食。
“姑娘,杨妈妈来了。”门外传来夏妈妈的声音。
杨妈妈是福林院近身伺候老太太的老人儿,白素锦对她不陌生,卧床小半个月里,白家主子们一个没见着,各院打发过来的下人倒是见过几个,顶数这个杨妈妈印象深刻,不因旁的,态度太嘚瑟。
“让她候着,我换身衣裳。”白素锦向来最讨厌这种拎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三姑娘的不好相与在白府人尽皆知,杨妈妈仗着老太太的关系敢给清晖院几个妈妈丫环脸色看,却也不敢明着做出僭越主子的事儿,所以得了夏妈妈的回复后,就只能站在花厅门口的台阶下候着。足足等了近一刻钟,才看到三姑娘带着俩小丫环不紧不慢往花厅这边踱过来。
当年白大爷迎娶大太太之前,仿着江南的亭台楼榭,费了不少心思重修清晖院,还在院中修建了一道内隔离墙,墙头用琉璃瓦起顶,墙上镂空雕刻花窗,隔离墙两面各栽种了青竹,将清晖院分成内外两处,中间仅有一处花厅相通,将居住的内院妥帖地掩映在最里面。
花厅两侧是抄手游廊,供人前后院穿行,正中是一堂两室的屋子,静思堂做客厅用,东侧的茶室用来待客,右侧是书房。
白素锦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径直越过候在阶下的人进了静思堂,在堂内正位坐好后,抬手接过雨眠递上来的茶盏,轻呷了一口茶。
三姑娘脸冷,杨妈妈是知道的,但却从来没这么给自己下脸色过,想到刚刚看过来的那双清冷幽深的眼睛,杨妈妈竟不由自主后脊梁冒凉风,当即绷紧了神经,连行礼也比往次端正了几分。
“三姑娘,苏家大少爷来了,说是想商量一下两家的婚事,正在前院等着。”
嗬,来的还真是时候。
“祖母的意思,是让我一起去见苏大少?”
杨妈妈顿了一下,垂首回道:“老太太的意思是,大太太临终前曾留下遗嘱,及笄后,您的婚事由自己做主,所以。。。。。。您自己见苏大少爷就行。”
终身大事由子女自己做主,在这个社会里听来是多么离经叛道的事,可白家大太太在临终前却执意立下这样的遗嘱,白素锦怎么会不理解她的用心,这是她是对自己女儿的信任,也是最后能给予的保护。对于一个年幼失怙、旁无兄弟却又身家不薄的姑娘来说,在族亲不靠谱的状况下,婚姻这种决定人一生幸福的大事,握在自己手里总比被别人鱼肉强。
将杨妈妈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看在眼里,白素锦冷笑,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怂蛋。
苏家是临西府巨富,被称为“小四象”之首,产业涉足盐、粮、布匹等,无一不规模大,根基深,苏白两家的婚事,是苏家大爷还在世时同白大爷定下的,如今两人都已过世数年。白大太太过世后,白素锦为母亲守孝三年,孝期结束前半个月及笄,苏家本打算出孝期正好着手办两家的婚事,没想到,一出孝期白三姑娘就出了事,险些丧命,好不容易熬过来,就提出要退婚。
苏平苏大少爷坐在棣棠轩的团刻紫檀椅上,回想起几日前胞弟苏荣的话,眉宇间的郁色愈发浓重。
☆、第5章
第5章退婚
白大太太临终前留下遗嘱的事,整个临西府几乎无人不知,苏白两家定亲数年,两家大爷尚在时来往又颇多,所以,白家另几房的行事作风,外人可能所知不详,但苏平却是了解的。这会儿看到只有白素锦一个人来见自己,便也没觉得意外。
对于这个未来三弟媳,苏平是相当看好的。所谓虎父无犬子,三姑娘虽是女儿身,但十来岁就跟在白大爷身边进出铺子、学帐,白大太太病倒后更是一肩挑起个大庄子和两间铺子,非但没出一点乱子,还经营得越来越好,这等悟性和眼界,正是苏家儿媳妇最需要的。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小五是个撑不起事儿的,就该给他找个这样的媳妇克着,所以苏平才打算三姑娘一出孝期就马上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可惜,担心什么来什么,计划不如变化快,三姑娘死里逃生,醒过来第一件事竟然就是退婚。
不过,苏平一时也吃不准白素锦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所以这才亲自上门探听探听。
“城西凤凰街帽儿胡同三号院,林珑,五个半月。”
苏平开门见山问退婚原因,白素锦也不是拐弯抹角的性格,但也懂得给人留三分余地的道理,就直接报上了一个地址,一个人名,和一个时间。
听到这句话,苏平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不愧是白家三姑娘,既然出手就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现在的月份,要滑掉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保证,孩子生下来后交给族里旁系的人家收养,老五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再无瓜葛,望三妹妹能看在我们两家已故父亲的面子上,委屈一次。”
不愧是苏家家主,做事雷厉风行,手段更是够狠辣。但白素锦丝毫没有同情林珑的念头,不管标榜何种游戏规则的社会,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金刚钻还揽上瓷器活,什么样的后果都要自负!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苛刻,但结合苏家五少苏荣的素行操守,就算苏平摆的姿态够低、诚意够足,白素锦也断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冒风险。
不同于白家的暴富,临西苏家是真正的百年望族,商场上呼风唤雨不说,人脉关系更是不容小觑。如今的白家对白素锦来说丝毫指望不上,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不想和苏平撕破脸。
正酝酿着怎么委婉一点的推辞,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是夏妈妈焦急的声音。
“姑娘,不好了,门口来了个挺着肚子的妇人,说是。。。。。。是五少的相好,正跪着边哭边求着见您!”
白素锦本来还算舒缓的脸色当下就垮了下来,苏平听了夏妈妈的话,手一抖,差点将茶盏摔到自己身上。两人默默相视一眼,同时起身往大门口而去。
棣棠轩本就在外院,没多会儿两人就到了白府的大门口,现下看热闹的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苏平一门心思要把这桩丑事压下来,结果。。。。。。真是想想就头疼!
“是你要见我?”白素锦站在门槛外,微微低头俯视着跪在石阶下的年轻女人。
身形纤纤,眉眼娇柔,手指绞着丝帕双眸垂泪,还真有那么两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可惜,爱谁怜谁怜,白素锦是半分可怜都不会浪费在她身上,只会更藐视唾弃,因为眼前这个人,让她不由自主联想到了关宁。都说会哭会撒娇会娇弱的女人有人疼,碰到事儿扮扮白莲花马上就能博得大把同情扭转局面,可白素锦不会。不会也不想会。
“三姑娘,求求您看在荣少爷的情分上,救救奴家,救救荣少爷的骨肉吧!”五个半月的身孕已经明显显形,林珑吃力地跪伏在地上不停地对着白素锦磕头,周围旁观的人群见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胡闹,哪里来的疯妇在此胡言乱语!来人,还不把她架走!”苏平忍无可忍,大声怒斥道。自从苏荣和他坦白这件事后,苏平马上就派了人去监视林珑的动静,没想到她竟然能闹到这个地步,是她心机太重,还是另有他人教唆?
“谁也不许动她!”
苏平的话音刚落,人群外面就突兀地响起一声大喝。转眼间,人群里就挤出来一个人,白素锦看清来人,心下不禁一喜。正愁怎么驳了苏平的面子又不撕破脸,过墙梯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这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事件的主人公之一,苏荣苏五少。
白素锦看到他高兴,苏平可就完全不同了,简直是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他们苏家的这位五少爷!
“白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