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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不必多说,咱们这就动身吧,救人要紧。”周慕寒了解白素锦的欲言又止,“马车已经备好,我带着槐亭骑马先赶过去,你莫心急,跟在后面。”
白素锦感激地点了点头,也不赘言,直奔候在府门口的马车而去。
除了白语元夫妇俩,周慕寒对白家其他的人没什么好印象,至于白宛和,接触几乎为零,对他的死活周慕寒本不在乎,只是几次听白素锦提及他时印象不错,这才看在白素锦的面子上出手相助。
四个护卫先行开路,一个护卫带着槐亭在前面带路,周慕寒一行人策马驰骋赶到城外的宅子不过用了一刻钟不到,但看到被绑在院中桂花树上奄奄一息的白宛和时,周慕寒觉得他们还是来得慢了些。
三月里的天气虽然回暖,但春寒未尽,白宛和还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被绑靠在树干上,发丝凌乱,双唇青白中隐隐透着紫,身体虚弱得几乎失去了意识,一看就知道被绑了不是短时间。
周慕寒带着人破门而入,本就有些残旧的木质院门被随行的侍卫几脚下去就踹断折页飞了出去,惊得院中廊下当值无聊边嗑瓜子边说话儿的两个婆子失声尖叫起来,周慕寒登时觉得刺耳,眉峰紧蹙,深知主子脾性的两个侍卫上前去二话没说,出手利落地将两人用刚刚还绑着白宛和的绳子将两人五花大绑扔到了一旁,顺便用布巾将两人的嘴也给堵严实了。
“不知大将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大将军恕罪!”听到动静的白宛廷从后院出来,看到周慕寒一惊,随后看到被救下来的白宛和,脸色变了又变,恭敬问礼后有些不郁地说道:“寒门虽微,但大将军带人无故私闯民宅,传说出去,怕是有辱大将军的威名。”
周慕寒懒得跟他周旋,“本将军身为一省总督,辖下有人滥用私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来人,将这府里之人给我统统拿下!”
“得令!”
随行侍卫们应声行动,这宅子统共也就两进,每近上房厢房等算起来也不过十几间房,是以没一会儿功夫,余氏和丁氏母子两人就被押到了前院。
“这是我们的家事,大将军虽贵为一省总督,却也不能这般插手草民的家事!”白宛廷愤然抵抗,刚想站起身就被他身侧的侍卫一脚踹在膝弯处,重重跪了回去。
周慕寒手执马鞭几步踱到白宛廷跟前,居高临下睥睨而视,冷冷开口道:“莫说如今已经牵扯到人命,就算是你的家事,本将军要管,你又能奈我何。白宛廷,不要以为白明轩死了就死无对证,你就能置身事外。不要尝试挑战我的耐心,单凭刺杀我这一项大罪,让你们全家抄斩也不为过,之所以放你们一马,也不过是看在锦娘的情面。而锦娘对你们手下留情,无非是不想牵连无辜。这院子里上上下下哪个是无辜之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今日本将军丑话说在前头,白宛和性命得保则已,若是性命不保,你们——就都陪着他一起去吧。”
周慕寒此话一落,跪在地上的人纷纷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余氏和丁氏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可周慕寒一个冷眼扔过去,吓得她们生生将哭声憋回了嗓子眼儿。
周慕寒不是开玩笑。
得出这个认知后,白宛廷和白语昭也是脸色惨白,双股站战。
白素锦到宅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宛廷一众人跪在前院里,一个个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像需要人救命的是他们。
白宛和已经被移到前院的厢房中,槐亭年纪虽小,但性子坚强得很,拖着带伤的身体打来水给白宛和擦洗了一番,喂了两杯温水,而后严严实实盖好了被子,自己就寸步不离守在床榻边,不停地用冷水绞了帕子覆在白宛和滚热的额头上。
白素锦前脚上了马车,林大总管就按照她的嘱咐派人去接常神医和白语元直接到城外的宅子。
白素锦进了厢房,看到白宛和面无血色躺在床榻上,人已经陷在昏迷之中,并伴有高热,俨然出气多入气少。
据槐亭说白宛和身上有伤,这种情况下白素锦也不好让人贸然移动他进城,只得等常神医来。
☆、第110章 休弃
“怎么样,要紧吗?”白语元和常神医前后脚到的宅子,见到院子里跪着的人也是大吃了一惊,待进了厢房见到奄奄一息的白宛和之后一股肝火冲上来,直想冲到院子里痛揍白宛廷一顿。
常神医将随行带来的应急药材抓配好交给槐亭马上去煎煮,转身对白语元说道:“险得很,亏得大将军来得及时,若是再耗上一两个时辰,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白语元压抑着汹涌的怒气,亲自动手帮着常神医将白宛和身上的中衣褪了下来,后背、腰腹上藤条抽打出来的一条条狭长的伤口肿得隆起来,隐隐透着黑紫色,触目惊心。常神医已经尽量放轻手劲涂抹药膏,但每当手指触碰到伤口之上,白语元都能感觉到被自己扶着的白宛和痛得即便在昏迷中也微微颤抖。
白语元咬着牙,眼睛里浮上红丝。
常神医仔细将每道伤口都涂上特制的药膏,然后在白语元的帮助下用轻薄透气的纱布将伤口包好,没一会儿功夫,白宛和的身体几乎被包成了粽子。
“你这弟弟真的是这家亲生的吗?”白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常神医自然有所耳闻,但没想到同根兄弟,竟然能被折磨成这般模样,“看他身上的伤,少说也拖了三天以上,饥寒交迫、寒气入体、高热不止,就算真犯了什么错,也不至于这么惩戒。”
“让神医您笑话了。”白语元掖紧白宛和的被角,用冷水绞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然后坐在床榻边定定看着因为高热而脸色逐渐浮上潮红的白宛和。
常神医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出了卧房,在外间低声和白素锦、周慕寒说了白宛和的伤势,周慕寒和常神医等在外间,让白素锦一人进了卧房。说到底还是白家家事,总要他们兄妹们自己商量定夺。
槐亭手脚麻利地熬好药端了进来,白语元接过药碗一勺勺喂着白宛和喝下,索性人虽昏着,药汤还喝得下去。
“小亭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给我们听。”
槐亭看了看白语元和白素锦,恭恭敬敬跪伏在床榻前的地上给他们重重磕了头,因为怕扰到沉睡中的白宛和,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哭意,轻声道:“几日前大少爷从外面回来,说是给少爷说成了一门亲事,女家是黔西有名的富贾,也颇有善名,只是年纪比少爷长了四岁。少爷虽不想这么早成亲,但家中情况如此,念着这桩婚事若是成了也能多少帮扶家里一些,便也没什么异议。可是,当天夜里奴才起夜,听到大少爷身边的随从和值夜的两个门房闲聊,这才知道原来那女家的姑娘不仅比少爷年长,还是个生来就有脑疾的,方圆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是个傻子。更欺负人的是,大少爷应下的根本就不是娶妻的亲事,而是去做上门女婿。奴才。。。。。。奴才实在是气不过,当即就跑到少爷跟前将这些话都告诉了他。第二日一大早给太太请安的时候,少爷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当场和大少爷对峙,大少爷见事情瞒不住了,索性和太太两人一起逼着少爷点头。少爷死也不肯松口,被毒打了一顿后绑在了院子里的树上,连口水也不给,我被他们关到柴房里,熬了三天才趁着看管的人一时懈怠偷跑了出去,因着将军府近一些,这才去求着夫人来救救少爷,奴才代少爷谢谢夫人、谢谢大少爷的救命之恩!”
“你可知那黔西的富贾姓甚名谁,具体是哪个州县的?”白语元沉声问道。
“知道的,知道的。”槐亭忙点头,将知道的说给白语元听。
“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吧。”白素锦幽幽开口,挥手让槐亭下去放心歇息一会儿,他身上也带着伤,被关在柴房里没吃没喝,逃脱了之后奔命一般跑到了大将军府求救,一番折腾下来估计也是筋疲力尽了。
槐亭离开后,房里只有他们兄妹三人,白素锦新绞了帕子递给白语元,白语元将白宛和额头上的换下来再交给白素锦。一时间,房里寂寂无声,只听得见白宛和粗重的呼吸。
白语元看着白宛和的脸有些出神,喃喃低语道:“妹妹那时年纪小,可能记不清了,曹姨娘尚在时颇为得宠,却是十分知分寸的女子,从不依宠生娇,对宛和的管束也严,但凡是白宛廷他们的东西,宛和从不多看一眼,吃穿用度也简朴得很,后来曹姨娘得了寒症,渐渐失了宠,余氏惯会做脸面上的功夫,外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