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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飨微一思索:“子微师兄可行。”
又道:“小儿因心脉无力,五脏俱损,药浴之时,只能借子微师兄修行之力,恐怕会剧痛难忍,还请师兄多加看护。”
子微点头:“自然。”
子章忍不住道:“剧痛?如此小儿能承受吗?”
子飨微叹:“吾亦只能为其施金针,以稍减痛楚,若熬不过此关,则再无救治之法。”
他朝知玄道:“师祖,因此病因由天雷而起,罕见而无例可循,又为小儿之身,故风险极大,如有不测,吾惶恐。”
知玄微微叹气:“如此,自是为师的过错,子飨尽力即可。”
众弟子皆躬身自责:“弟子无能。”
知玄摇头:“不可如此。”
他转头看向床上无知无觉的婴儿,目光慈祥。
吾,定许汝一个安康的未来。
时光流转,待到八十一天后知玄大师羽化升天之时,那神之子虽然依旧昏迷,但药方已定,药材已寻,浴用效果亦佳,受损之五脏,虽无起色,但也无加剧,脉象虽仍旧微弱,然亦趋于沉稳,想来在大家的努力下,加以时日,养生定成。
知玄在众弟子宫人的目送下,登临仙台,在七彩霞光里羽化而去。
无本展知玄大师留下的锦书,于华阳殿宣读:神之子,名真,字太白,尊称宫主,许其逍遥一生。
众人拜,曰:“喏。”
!
第二章
这日,小宫人来问是否需要为小宫主寻求奶娘。
子飨正皱眉研究着药方,便随意道:“小宫主昏睡不醒,无法进食,无需奶娘,暂无用。”
宫人称喏而去。
掌住之第九长老子筑急匆匆过来询问:“吾读古书,上言临阳水而居,有益身心,将小宫主安住于天湖瑶华水榭,可否?”
子飨思之,道:“天湖虽水寒,然位阳,无阴气,应可。”
子筑闻之,复又匆匆往掌钱之六长老子休居所而去,毕竟水榭简陋,若要安置小宫主,还需扩建修饰。
到得六长老居所,却见掌衣之第七长老子章亦在。
只听她道:“小宫主身体羸弱,又因用药痛楚极易出汗,当选冰蚕丝制衣,冬暖夏凉,亦有护体之功效。”
子休看看她,微微皱眉:“如此珍贵……”
子章亦皱眉:“我们太白,还缺那点布料不成?”又目露哀戚,“想那娃儿,遭受诸多苦楚,至今无知无觉……”
子休微叹口气:“凭子章安排。”
子章笑言:“就该如此。”
继而举步便要离去。
子筑忙出声:“子章师姐,请留步。”
他与子休说了他的打算,获子休同意后,又对子章道:“水榭修建后,一概被衾垫靠皆需新制,还请师姐劳心。”
子章笑道:“师姐省得。”
看着子章与子筑说笑离去的背影,子休若有所思,这小宫主的到来,虽分去了子章诸多精神,却也让她活跃不少,这样,也许她便不会一心学子越师姐的古井无波,弃了这红尘去了……
想到此处,子休一贯严肃刚硬的面容不禁露出愉色,他看看天色已不早,便起身向新任师祖无本的住所走去。
无本既已晋升为师祖,现已移居太白最高殿之华阳殿。
继华阳殿而下,则为流华,颐华,永华三殿,原为无本无源无休三人之居所,因无本已移居华阳,流华殿便空置下来。
三大殿一侧,则为华羽宫,为日常集会办公之所。
继三大殿而下,则是位于太白半山腰的一大片宫殿,除了十大长老的十大殿,另有一大片建筑为太白宫人之居所,此处不一一细讲。
而山脚下,则居住普通民众及一些不出世的太白门人,其中不乏奇人异士。
当然,因为地理原因,更多的民众则生活在地势平缓土地肥沃的坤岛之上。
也有对山林感兴趣的门人猎人医者居住在地势险要的乾岛。
子休来到华阳殿内殿,按惯例向无本大师禀报了一天中需要商议的事务,得到无本的肯定回复后,又道:“现照顾小宫主的,是子飨的弟子们和一些小宫人,宫人心思修行,总是不够细致小心,不知是否要招门人回来?”
无本点点头:“若是岛上民众愿意,也可就近招徕。”
子休躬身应下:“喏。”
子休重新回到自己的书房,拿过小宫人负责的专门记录小宫主用度的本子细细查看列下的条目。
吃,穿,住,皆已办妥,至于行,倒也不急。
他心下有些怜惜,指不定小宫主这一辈子都离不了岛了了。
他想起知玄师祖的嘱咐,逍遥,又能逍遥到哪里去?
想到此,他提笔在小宫主的用度上加了一条,不予限制。
这天,子微长老如往常一样,抱着小宫主入药池,随即以掌抵婴儿心口,运起功来,用自身功力加速婴儿对药物的吸收。
待他用元神之力带着药性在婴儿体内,沿着婴儿细嫩的经脉完成七七四十九个小周天,已是满头大汗。
如此之法甚是吃力,且不能出一点差错,所幸自己修为够深,若是换成一般大宫人,怕是吃不消。就比如施力扯断一根头发很容易,但要在一百根捆成一束的头发里扯断指定的一根头发而又不能伤到其它头发,就不太容易了。
子微长老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来,看怀里小婴儿因为行功带来的巨大痛楚而禁不住颤抖的芦柴棒似的四肢,以及紧紧皱起的小眉头,他虽然面色如常,心下却是担忧,如此脆弱,想要平安长大,实是需苍天保佑。
子飨长老的首席大弟子白术早就侯在一边,见行功完成,便接过婴儿,没入药池旁的温泉池,将婴儿安置在池里的白玉阶上,展开早就准备好的金针棉包,出手如电,翻飞若花,片刻工夫,婴儿周身便已插满亮晃晃的金针。
白术缓缓吁一口气,看先前因吃不住痛楚而浑身颤抖的婴儿渐渐安稳下来,微微松口气。
刚沐浴好的子微长老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了衣裳,过来探视,见婴儿仍是皱紧了眉,心下恻然:“没有更好的减轻痛楚的法子吗?”
白术在池里观察婴儿,不敢放松,闻言叹息,无奈道:“回师叔,法子自然是有的,只是不适合小宫主,若不是怕小宫主实在熬不过去,这金针也是不能施的。”
子微长老伸手抚上婴儿眉间,想要替她舒展开来:“难道就只能这么生生忍着?”
白术见时间差不多了,也顾不上回答,只凝神将婴儿身上的金针一一取下。
婴儿的眉头稍稍展平,似乎浑身无力地瘫在玉阶上,嘴角却溢出丝丝鲜红的血丝,脸色更加苍白。
子微取过一旁棉巾替她抹去嘴角血丝,将她交给侯着的小宫人,为她细细洗净身子。
白术从池子里起身,随意擦了身子,披上衣服,对子微长老道:“师叔,你看,金针虽然化解了大部分痛楚,但却也伤了小宫主的身,按师父的意思,能不用尽量不用,更不用说其他法子了。”
子微接过小宫人手里已经沐浴好裹了厚软棉布的婴儿,看婴儿小小脸上一片青白,无奈叹气,还这么小啊。
却见怀里婴儿颤了颤睫毛,下一刻,便睁开眼来。
子微长老一怔。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与之凝视,仿若仰望着夜幕深沉的苍穹,深邃无底,宽容而博大,带着俯视尘世的悲悯,又有点点星钻点缀其上,光华流转间,异彩纷呈。
子微长老修行多年,自是古井无波,心里却是赞叹,这,就是神之子的风采吧。
微微吐纳,他平静心绪,伸手点点婴儿鼻头,道:“总算醒了。”
一旁服侍的宫人惊喜异常,连忙飞奔出去,想是去禀报无本师父了。
白术也喜言于色,过来扣腕而察,半晌,道:“师叔,小宫主脉象比起之前稍有起色,甚好。”
子微含笑点头:“也不枉我们如此小心看护。”
无本无源无休步履匆匆进了室内,身后跟着长老和一些高阶大宫人。
“师父师叔安。”子微躬身行礼。
“师祖安!师父师叔安!”白术亦躬身行礼。
众人相互见礼。
“阿真醒了?”无本上前,看向此刻正被子微抱在手里的婴儿,只见婴儿亦睁着眼看他,一双眼睛虽然稍嫌无力,却是难掩风采,墨黑的眼珠像是养在两湾清水里的黑珠,清透莹润,衬得眉目如画。
“喏,”子微颔首,“方才药浴的时候醒的。”
子飨随之上前,细观婴儿脉象,喜道:“颇有起色,甚好。”
子章看着婴儿转着眼珠四处看人的可爱样子,只觉满心欢喜,不禁道:“哎呦我的小宫主,可是醒了!你看她的眼睛,多漂亮啊!”
子休在旁听她颇为生活化的语言,微微一笑,觉得如此的她,鲜活异常,他看向婴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