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刚烈!”大汉很恭敬的拱手行礼。
这还是一个懂礼的小伙子。
“家住哪儿?”
“福陵山西。”
“家里有几口人?高堂还在否?”
“家里就只得我一人,无兄弟姊妹,父母早已过世。”
“家里种了多少地?”
“不多,只够养家糊口!”朱刚烈保持着一贯的恭敬,没有丝毫的厌烦。
“嗯,果然是个勤俭的小伙子,难为你了!”高太公捋须而笑,看的朱刚烈左眼皮不由的跳了几下。左跳欢喜,右跳财。难道今天我有喜事?朱刚烈暗想。
“贤侄原来辛苦,不如就在庄内盘桓几日,需要换什么日常杂用之物,只管告诉我,我自会安排人去做,若是准备妥当,然后再送贤侄上路如何?”高太公着看着朱刚烈,微笑一直挂在嘴角。
“恭敬不如从命!”朱刚烈恭敬的行了礼。然后高太公让高才带他下去安排。
“是个好小伙!”高太公看着谨守礼仪的朱刚烈,不由点头而笑。这是他今天的第十次不由自主的笑出来了。他自认为自己六十岁的眼光,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绝对不会走眼的。
三天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至少在猪刚鬣的整个人生之中,只不过是短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但是这段时间却又很长,长的他等不到那个他在路上遇到的看上去很熟悉的少女,还有她银铃一般的声音和白云一般的裙子。
朱刚烈三天的时间里做了很多事。因为他不想让自己闲着,闲着的话,他就要不由自主的想那白云的裙子,还有在麦田中扬起的碎花的头巾。
在卵二姐离开的一年,朱刚烈总是让自己显得很忙碌,忙碌的人是不会怀念人的,忙碌的人是没有烦恼的。烦恼是闲人的专利。
高老庄的麦田很多,多的让朱刚烈的福陵山的麦田显得很单薄。高老庄的麦田在秋风里就像起伏的大海的波涛。
田里是挥汗如雨的帮工,尽管他们已经很尽力了,但是面对麦田,他们只不过是淹没在大海中的几叶扁舟。
“我想帮帮忙!”朱刚烈找到了高太公,“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我要换的东西才能备齐。”朱刚烈说这话的时候很诚恳。
“如此有劳了!”高太公没有拒绝,他想要看看这个小伙子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
秋日的阳光还有些耀眼。
朱刚烈精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中流淌着汗珠,一滴汗,就有七色的光芒。七色的光芒中映照着七彩的云彩的颜色。七彩的云,只有一个人能够织出来,而今天上人间,已经没有七色的云彩很久了。
一个人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高太公以前不知道,但是今天就更加不知道了。
三天前还在秋风中起伏的麦海,如今只是满眼的是麦茬,几只鸟雀在满是麦茬的田里,飞起,落下。
“亏了贤侄了!”高太公满眼的笑意,在朱刚烈的送行宴上,高太公高高的举起了酒杯,酒杯里是最好的女儿红,“我敬你!”
朱刚烈恭敬的接受了高太公的敬酒,然后又恭敬的回敬了一杯。
但是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坐在方便的,有些脸红的一名少女——那名在路上遇上的少女。
高太公很大方的让高翠兰出来陪席,虽然他从小就教高翠兰女儿经,今天却让她陪到了席上,而且席上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是小女高翠兰!”高太公又举起了酒杯。
原来她叫高翠兰。朱刚烈一仰头,喝干了这杯酒。
“见过小姐,在下粗野山人,朱刚烈!”
原来他叫朱刚烈。高翠兰轻轻的点头,然后抿了一口酒。
一口酒,仿佛就是一团火,瞬间在高翠兰的心间燃烧起来,因为她白皙的脸上,瞬间便显出一抹嫣红。
她知道父亲的意思。
同样的,朱刚烈也知道高太公的意思。
“不知道贤侄,如何看待小女?”高太公捋须对着朱刚烈微笑,他很有信心!
第七十七章 梦中
第七十七章梦中
“慧质兰心!”朱刚烈眼睛没有看高翠兰,他低垂着眼帘,很恭敬的朝着她一揖。他不敢看她,因为有些旧的东西会被这个如秋水一样的少女勾起来。
高太公很满意,尽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但是四个字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他相信自己六十多年的眼睛和数十年的阅人经历。他知道朱刚烈的赞美是从内心发出来的,他相信一个粗鄙的山野村夫是不可能说出如此雅致的评价的。
朱刚烈走的时候,高太公一直送他到村口,反复嘱咐,过段时间再来。朱刚烈点头应承,却不敢看高太公背后的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那眸子里有一泓秋水,盈然可照进人的心里。
朱刚烈拉着大车,大车上满是换来的酒和其它的物件,还有很多是高太公送的。
福陵山的风很冷,即便远远还没有入冬。
高老庄的女儿红很烈,即便朱刚烈的酒量很大。
猪刚鬣醉倒在石桌旁,他不是有意要喝醉的,但是喝着喝着就收不住口了。醉倒的时候,他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两个名字。
一个是卵二姐。
还有一个是织女。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声从洞口响起。
“他开始念我的名字了!”一个白衣裙的影子在洞口叹息,“但是他终究还是忘不了她。她始终是他心中最重要的。”
“他念你的名字已经365次了,织女的名字他只念了两次,为什么说她是最重要的呢?”胖和尚的秃头在月光下显出幽幽的光。
“因为只有念了这个名字,他才能安稳的睡去!”白衣裙的影子摇着头,影子仿佛被风吹动过一样,清晰着、模糊着。
洞里传来了如雷的鼾声,猪刚鬣依然是长鼻子,大耳朵,他的肚皮仍然凸挺着,随着鼾声一起一伏,他的嘴角仍然流着哈达子,他依然是头猪精。
“他是个盖世英雄!”白衣裙的影子渐渐的翩然而去,他的身后是那个头顶反着荧光的胖和尚。
“曾经是个盖世英雄!”胖和尚纠正着。
“不,现在依然是!”
“现在只是一头猪精!”胖和尚很执拗。
“啪——”一声,胖和尚脸上的红手掌印很清晰,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女人很愤怒的脸,“如果你再说他是猪精,我就对你不客气。告诉你,我不是雪儿,不是嫦娥,也不是织女,我只是一个女妖精,我不会对那些侮辱我夫君的人客气的。”临了还重重的加了一句,“哪怕他是个神仙!”
胖和尚摸了摸脸,苦笑道:“你果然是个妖精!”但是他还有一句话“你夫君也是个妖精”却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个世道真是糊涂得紧了,唯利是图、抢劫吃人、无恶不作的妖精居然比神仙还有人情味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已经躲了他一年了。”胖和尚苦着脸对女人说。
“继续躲着他,直到他不再念叨那个名字!”女人坚定的看着胖和尚。
“不好吧!”胖和尚很无奈,“如果他知道你一直躲在我这里,我肯定死定了,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逃都没地方逃。”
“那谁叫你说那个故事给我听的呢?”女子忽然对着胖和尚嫣然一笑,“没有那个故事,或许我还正和他在一起喝酒呢!都是故事惹得祸,要怪,就怪你自己的那张嘴吧!”
“唉,嘴巴要是长着只吃肉喝酒该多好!”胖和尚自怨自艾的说了一句。
两人一前一后,在福陵山的月色中,踏行在树影斑驳中。两人走着,女子忽然生生的刹住了身子,转身对着胖和尚,面带着怒色。
“你……你又想怎样?”胖和尚心忽然“砰砰”的跳起来。
“那个高翠兰不是个好东西,春心荡漾的死妮子,居然也敢打我家夫君的主意。”女子狠狠的说着,“今天晚上不如我将她掳了去,煮了吃!”
“妖性不改!”胖和尚很无奈,苦笑着摇头。
“哈哈,如果我改了,岂不是神仙了?”女子轻笑着,轻盈的在树影中穿梭,忽明忽暗,仿佛轻盈的羽毛!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不见,福陵山的月夜,活泼了的空气,忽然间随着人影的流逝而遽然冷却。原来福陵山的灵气,在这只凤凰身上。
笑声是清脆的,在猪刚鬣的梦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在漫天雪地里轻灵跳跃的少女,她带着清脆的笑声,仿佛珠玉落盘——那是雪儿。
“雪儿!”猪刚鬣忍不住叫了一声,但是雪儿仿佛化成了一株雪白的莲花,静静的融入了漫天的雪地。
一个久违了名字,一个只能在梦中叫出来的名字。
“呵呵!”猪刚鬣再次从梦中惊醒,很奇怪的梦,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雪儿了,但是这次的梦却很清晰,那株莲花在梦中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