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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人追出廊外看热闹,第一个纵上狂追的是百绝无常,第二个是销魂一枝春,第三个……。
片刻间,该走的人都走了。
周师爷与凌五爷仍坐在自己的食桌左右,做两个冷眼旁观者。
“周兄,你这位伙计真了不起。”凌五爷说。松了一口气:“你不替他耽心?”
“不必,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周师爷说:“打不过他会跑,这些人追他不上的。”
“他的武艺不错。”
“马马虎虎过得去。”
“周兄也会武?”
“不会,当然小时候也练了几下花拳绣腿。”
“那些追他的男女,到底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反正都是些流氓痞棍。”
“他们所说的报应神,又是怎么一回事?”
“五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如果把我这楞头楞脑的伙计看成神,那可就笑死人了,呵呵!”周师爷大笑,转向在远处探头探脑惊恐不已的店伙叫:“喂!店家,我们的酒菜呢?”
“小…小的这就送来……”店伙计惶然应喏。
“已经快要正午了,饿啦!”
“小的这就准备。”店伙计赶忙说,转身走了。
脚步声入耳,有人出现在廊口。
凌五爷一怔,有点不情愿地站起。
是两个仙风道骨,年约半百的老道,佩了剑,手上有拂尘,真象有道的全真。
“观主和玉虚法师怎么也来了?”凌五爷陪笑抱拳作揖,语气并不怎么热诚。“请坐。”
长眉入须的老道,正是白马观的玉清观主。留了山羊胡,三角眼眼睛不定的是玉虚,据说是观主的师弟。白马观是本州第一大道观,奇*。*书^网凌五爷当然认识玉清观主。
“凌施主忙里偷闲,来此地看江景?”玉清观主一面说,一面打量周师爷。
“陪朋友来游竹城。”凌五爷笑笑:“这位是武昌鸿运客栈的周师爷周宇,来本州商量设钱的全权代表。”接着替周师爷引见俩位老道。
客套一番,两者道似乎对周师爷的一举一动十分留意,眼中有警戒的神情。
“奇怪,今天好象没有游客呢!”玉清观主举目四顾,整座水竹居冷清清。
“人都走了。”凌五爷苦笑:“来了一大群佩刀挂剑的男女,说是要找什么报应神,却把周师爷的伙计王大牛追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原来如此!”玉清观主阴阴一笑:“周施主的伙计,是不是报应神呢?”
“他是一个榜头楞脑的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就喜欢与人打架角力,别无长处。”周师爷说:“他在武昌敝店干了三年活,先后多次打伤几个人。不过,凭良心说,人虽然粗俗愚鲁,办起事干起活来真也勤快。到外地采办,在下喜欢把他带在身边做保镖,他颇为胜任。”
“年青人好勇斗狠,在所难免。施主是说,刚才有很多人追他去了?”
“是的道长。”
“他们把贵伙计当成报应神?”
“可能是如此!哦!道长请坐,酒菜快要来了……”
“贫道有事在身,无暇奉陪,十分抱歉。”
“道长的事……”
“贫道与敝师弟,要在此地会晤一个人。”玉清观主笑笑:“时辰已到,这人大概失约了!”
“哦!这人是……”
“报应神。”
“什么?”周师爷与凌五爷同时惊呼。
“约会时刻一过,这表示报应神理亏,贫道感对相当遗憾……”
“呵呵呵……”竹廊外的河滩,传来刺耳的怪笑声。
四人不约而同,循声注目。
是鹤宾客栈的伙计郑五,举步向竹廊接近。
“刚好正午。”郑五抬头看看日色说。
“咦!那不是鸿宾客栈的店伙郑五吗?”周师爷颇感意外:“郑五,你来这里……”
“来这里与玉清观主谈谈。”郑五已到了廊外,虎目炯炯注视着玉清观主:“在下化名郑五,在此地逗留月余,侦查商、江、罗三家血案的前因后果,已获得玉清观主的确凿罪证。玉清现主,你有什么话好说呢?”
“阁下!”凌五爷说:“你所说的商家血案,是官府有计划逼良为盗,与玉清观主无关,这件事凌某……”
“凌施主,这里没有你的事。”玉清观主沉声阻止凌五爷说话:“你虽然是城里的乡绅,有许多事你不会明白的,你走。”
“观主……”
“你走!”玉清观主声色俱厉。
周师爷甚感困惑,拉了凌五爷一把。
“玉清观主,凌五爷在替你辩解呢?”周师爷义形于色.“你竟拒绝,岂不可怪?”
“你一个外地的生意人,最好识趣些,少管闲事。”玉清观主沉声说:“商家通匪血案,确是贫道假手官府锄除心存反抗信徒的手段,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么,你承认你的罪行了?”郑五声色俱厉。
“哈哈!阁下,贫道所作所为,无所谓罪行。”玉清观主傲然狂笑:“信我者生,逆我者死,贫道要在沣州建清虚教,已经具有深厚的根基。不要抬出四海报应神的名号来恫吓贫道,事实上这一切所为,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郑五冷然问。
“设下圈套,引你们四海报应神前来送死!”玉清观主语气充满自负和愤恨:“多年来,四海报应神横行天下,神出鬼没,威胁到许多江湖同道的生存,断了许多道上朋友的生计,谁不想连根拔掉你们?贫道一方面吸引你们来,一方面游说天下同道前来救你们算帐。虽然来的同道此时出了意外不在场,但不久他们会转来的,全洲已被有效地封锁,阁下既然来了,就休想活着离开!”
“在下既然得到你亲口承认的罪行,就不虚此行了!”郑五泰然说:“在下相信你已经出动所有的高手封锁全洲,但在下既然能来,就一定能走。”
玉清观主发出一声长啸,与玉虚飞跃出廊,好快,像是幻形术。
可是,郑五更快了一刹那。
“白马观见。”郑五的语音入耳,人已疾退二十步外。
两侧,十余名老道与壮汉,潮水似的涌出。
“哈哈哈哈……”郑五的笑声震耳欲聋,笑声犹在耳际,人已飞跃入水,水花一涌,形影俱消。
“糟!咱们忽略了水上的封锁。”玉清观主望水兴叹。
江水浑浊,人入水便不知所终,即使水上有人封锁,也无能为力。练气高手可以控制呼吸,可以顺水潜游相当远的距离,再技巧地浮升,以极短暂工夫吸气再下潜,如何封锁?
大乱中,周师爷拉了凌五爷溜之大吉。
“五爷,你似乎不太喜欢玉清观主。”周师爷一面缓步而行一面说。“在下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本份的人。他所说的虚清教,是怎么一回事?”
“当一个人不断地向你要香油钱,而数目一次比一次大的时候,你会喜欢他吗?”凌五爷神色相当不愉快:“他兴创清虚教,已经是快一年的事了。他的道法很高,降神驱鬼真也十分灵验,所以信徒愈来愈多,建立的神坛也日渐增加。我是个并不太迷信鬼神的人,但禁不起他的徒众日访夜求,不得不搞些金钱被财消灾,幸好我并不糊涂,不断地拒绝他建坛打礁的要求,从不参与什么德听道祈福的聚会。要钱,好商量;拜鬼神,免谈。”
“今天,你却帮他说话。”
“周兄,尽管我并不喜欢这个人,但人必须明白事理,公道自在人心。商家遭了横祸飞灾,与玉清观主毫不相关,相反地,玉清观主曾经暗中帮助商大爷对付知州那狗官。知州陷害商大爷的阴谋,不可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纸是包不住火的。最近有些风声,狗官可能开始注意清虚教了,玉清观主不是傻瓜,行踪愈来愈诡秘,所有的教坛弟子信徒,皆奉命留意官府的行动。目前他对官府颇怀戒心,不愿公然与官府发生磨擦,所以拒绝我替他辩证,以免被官府的眼线听到。”
“原来如此!五爷,有关商家血案的事,五爷知道多少内情?”
“这……我没能获得确证,不敢乱说。据我所知,那几个官府指称是湖寇的人,谁也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最重要的是,湖寇恨富商人骨,打家劫舍皆以富商为目标,决不会与商户同谋,更不可能到州城附近活动。”
“但玉清观主却不否认他的罪行。”
“这我就不知道了。走吧!不必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回城要紧。哦!周兄,你那位伙计……”
“不要管他,他自己会回客栈的。”
两人脚下一紧,走向渡头。
王大牛引走各路群雄的目的达到了,越过竹城,向洲东的荒野竹林飞奔而走。
由于他说过他是神,因此原先认为他不是报应神的人,也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远出三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