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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仙道:“杨姑娘巳失身于秦忘我,纵不毁除婚约,她还能嫁到金家吗?”
王守义为之一怔,呐呐道:“这,这……”
白玉仙接口道:“谭老前辈之意,跟妾身不谋而合。也就是说,与其杀秦忘我泄恨,杨姑娘失身之痛,依然充法补偿,不如成全他们!”
王守义沉吟一下,道:“瑶儿会同意吗?”
白玉仙道:“玉儿和萧姑娘,日夜陪着她,极力劝慰,杨姑娘的情绪已较为平静,如果咱们能先获得秦忘我承诺,才能设法说服她啊!”
王守义面有难色道:“唉!怎么会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这叫在下如何面对金家……”
韩伯虎自告奋勇道:“必要时,在下也只好出面,亲自走一趟金陵,去见金老镖主了。”
王守义深深—叹,道:“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说的,但那姓秦的混小子……”
白玉仙道:“妾身赶来,就是怕你们挟怒而去,把事情弄僵,所以妾身认为,不必劳师动众,把他吓跑,不如由我单独去见他。”
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王守义、韩伯虎只得同意。
事不宜迟,白玉仙立即赶往洛阳客栈。第十五章 弱女含恨
秦忘我,偕同施六如,回到了洛阳客栈。
伙计曾获秦忘我厚赏,一见这位财神爷回来,忙不迭笑脸相迎,巴结道:“哎呀呀呀,我的公子爷呀!这些日子您上哪儿去了,可把小的给急坏啦……”
秦忘我莞尔一笑道:“没事,各处走走。”
伙计忙道:“公子爷的房间还留着,您先上楼歇着,小的马上替您泡壶好茶。”
秦忘我微微点头,转身道:“施兄,可要先吃点什么?”
施六如道:“不用了,给我另开个房间,在下需要先睡上一会。”
伙计道:“有有有,二位请随小的来……”
二人随伙计登楼,秦忘我回原住的客房,施六如要了紧邻隔壁的一间。
秦忘我昨日深夜,在破庙中醒来,一口气奔了六七十里路程,回至镖局大门前,又跟韩伯虎、王守义等人动手,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糊涂仗。
突围逃出,再往返罗家庄一趟,到此刻尚滴水未沾,不但感觉疲惫,且又饥又渴。
趁伙计送茶进房,他要了碗面,外带一盘大肉包。
回想韩伯虎、王守义等人反目成仇,不山分说,见面出手就攻的情形,他心知其中必有缘故,但却百思不解,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萧姣姣的下落不明!
地鼠门耳目众多,或能查出眉目,偏偏郭兆南等人不在,使他忧心如焚。
一碗牛肉面、一盘大肉包,送到了房间里来。
秦忘我边吃边想,听那马车铺的女子说,他去罗家庄,是四五天前的事,难道这几天之内,一直昏迷不醒……
念犹未了,突闻楼下人声哗然。
秦忘我暗自一怔,急忙放下碗筷,出房探视。
只见伙计欲阻不及,被推开一旁,花小芳满睑悲愤,怒气冲天,带着七八名车夫打扮的汉子,正向楼上冲来。
花小芳一眼发现秦忘我,向他一指,怒声喝道:“就是他!”
原来她赶往虎风镖局,向韩伯虎通风报信,领了重赏,兴冲冲回到马车铺,一进门,只见七八个地鼠门弟子,正惊乱作一团。
她情知有异,排众而入,挤进去一看,惊得她魂飞天外。发现花小芬全身赤裸,横尸耳房门口,竟然遭人先奸后杀!
这一惊非同小可,花小芳扑向前去,抚尸痛泣。
一名弟子在旁问道:“谁来过?”
花小芳被一语提醒,突然想到了秦忘我和施六如!
她去虎风镖局,来回不过一炷香时刻,除了是他们二人去而复返,还会是谁下此毒手?
悲愤交迸之下,她带着七八个地鼠门弟子,直奔洛阳客栈而来。
伙计一见们们来势汹汹,指名要找秦忘我,惊的全力阻挡,却被花小芳一掌推开。
秦忘我尚不知是怎么回事,花小芳已冲上楼。
地鼠门弟子,个个均会武功,尤其她是挟怒而来,这一掌攻去,威力倒也不可小视。
秦忘我双眉一蹙,暗自忖道:我交了什么霉运,接连遇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眼见花小芳一掌攻来,他无意出手,一闪身,避了开去,口中急道:“姑娘要找麻烦,总该师出有名吧!”
花小芳恨声痛斥道:“还我姐姐的命来!”一转身,双臂齐张,向他疾扑而去。
那七八个汉子,也已冲上楼,向秦忘我一拥而上。
秦忘我只要一出手,这些人必然受伤,他实不愿伤他们,又跟地鼠门结上梁子。只得纵身而起,越过走廊栏杆,落身至楼下。
他心知无法跟这些人理喻,正待夺门而出,先避开他们再说,不料眼前白影一晃,一个白衣少妇,已然当门而立,挡住了去路。
定神一看,白少少妇竟是白玉仙!
秦忘我急道:“白女侠……”
白玉仙面罩寒霜,冷声斥道:“哼!你真不甘寂寞,到处惹事生非!”
秦忘我未及分辩,花小芳及七八个汉子,已自身后扑来。
白玉仙抢步上前,袍袖疾拂,卷起一股强劲袖风;将那七八个汉子及花小芳,拂得东倒西歪,纷纷跌开。
这一手拂袖神功,使花小芳等人,顿时惊的张目结舌,心知遇上了强劲高手,哪敢轻举妄动。
白玉仙遂道:“我无意伤你们,只要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花小芳惊怒交加,挺身上前道:“你是什么人?”
白玉仙冷声道:“不要管我是谁,只要你们理字上站得住,我自会主持公道!”
花小芳怒指秦忘我,愤声道:“家姐跟他无冤无仇,却被他先奸后杀,我来找他偿命,这个理字可站得住?”
白玉仙一惊,心凉了半截。
秦忘我惊诧道:“什么?跟你一起的那位姑娘,被人奸杀了?”
花小芳怒道:“哼!你还装摸作样!”
白玉仙脸色一沉,怒问道:“秦忘我,你自己说吧,可有此事?”
秦忘我深深一叹,一脸无辜道:“唉!我怎么这样倒霉,这真是从何说起……”
白玉仙斥道:“什么都不必说,只要回答我,有没有这回事?”
秦忘我矢口否认道:“绝无此事!”
白玉仙道:“既无此事,这位姑娘为何一口咬定是你?”
秦忘我转向花小芳,问道:“姑娘,你亲眼目睹,是在下所为吗?”
花小芳道:“今晨只有你们去过!”
秦忘我辩道:“咱们留了话就走了……”
花小芳接口道:“我曾离开约一炷香时间,一定是你们去而复返,趁我不在,看我姐姐一个人好欺,见色起意,又怕她事后告诉郭爷,就杀她灭口!”
秦忘我若有所悟道:“原来是咱们走后,姑娘又离开了,留下令姐一人,被人趁虚而入,才发生此不幸之事。但姑娘不能因为咱们去过,就一口咬定在下啊!”
花小芳道:“洛阳城中,凡是江湖人物,谁不知东城马车铺,是地鼠门据点,还没有人敢轻捋虎须,只有你们方才去过,问知别无他人,才认为有机可趁!”
白玉仙暗自一怔,问道:“姑娘,你们是地鼠门的人?”
花小芳昂然道:“不错!”
白玉仙道:“姑娘方才说,他们去东城马车铺,不只他一人?”
花小芳刚一点头,秦忘我已接口道:“对了!白女侠,跟在下同往的那位施兄,可以证明,咱们离开东城马车铺,就直接来此……”
白玉仙问道:“姓施的是何人?”
秦忘我道:“在下昨夜昏倒一处山下,幸为其路过发现所救,因而结识,同返洛阳……”
白玉仙又问道:“他人何在?”
突闻施六如接口道:“施某在这里!”
白玉仙抬眼一看,施六如正从楼上走下。
花小芳恨声道:“就是这两个人!”
施六如从容不迫,上前向白玉仙一抱拳,道:“在下可以证明,秦兄所说绝无虚言!”
花小芳怒斥道:“哼!你们狼狈为奸,一个鼻孔出气,岂可听信!”
白玉仙正色道:“这位姑娘,此事谁是谁非,一时难下定论,你们暂且回去,待我问明真相,再给姑娘一个交代,如何?”
花小芳激动道:“不!你分明在袒护他……”
白玉仙脸色一沉,道:“姑娘说话要有分寸,就是常九见了我,也得礼让三分!”
花小芳一听她口气,心知来头不小,尤其方才露的一手拂袖神功,威力惊人,故她不敢再争。
虽是悲愤交加,在此情势之下,她只好愤声道:“好!谁教地鼠门弟子不争气,技不如人,被人屠杀了二三十人,也无可奈何,多死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激动处,已是热泪盈眶,突然掩面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