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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无限感慨道:“若非赵姑娘心灵性巧,凭其超人之智,以一弱女子独担重任,力挽狂涛,扭转乾坤,后果真不堪设想啊!”
萧姣姣一脸仰慕之色,道:“赵姑娘真了不起!但一夕之间,她带着数百武林高手离开金陵近郊,竟无人知其去向?”
韩伯虎接口道:“人家都知道赵姑娘的用心良苦,她是怕这批丧失心智的武林高手已被那二先生训练,个个嗜杀成性,一旦放出去,流散各地,不知将造成多大祸害。但又不忍将数百之众以药物毒毙,只有将他们带至人烟绝迹的荒山野谷,任其老死,自然消来。是以大家为了成全其志,从无人追查赵姑娘去向。”
萧姣姣不以为然道:“如果是我,干脆把那数百杀手全部毒毙多省事!”
手中长鞭一扬,连连抽在马身上,车速又加快了。
韩伯虎、王守义闻言,不禁相顾愕然。
一行浩浩荡荡,途中幸末发生事故,抵达洛阳已是薄暮时分。
城北虎风镖局,暂时成了众人落脚之地。
其次安排各人住宿之处。好在镖局客房甚多,自然不成问题。
最后召来总管,询问金鹏是否已到洛阳。
但得到的答复是,自韩伯虎离开洛阳、前往金陵后,多日来竟无任何人上门。
金鹏是走在韩伯虎等人之前,当夜就先行,一路去追赶杨瑶的,怎会至今末到?
杨瑶明知金鹏已到,故作焦急道:“韩大叔,金大哥会不会途中发生了意外?”
韩伯虎劝慰道:“杨姑娘放心,金鹏武功不弱,且极为机警,说不定途中有所发现,因而耽搁了。”
杨瑶表情逼真道:“可是,怎么说他也该到了……”
萧姣姣怕她言多必失、露出马脚,忙上前笑道:“金大哥不会有事的。走,我带你到房里去清理一下,赶了一天路,满头满身都是风沙,怪难受的。”
她在此己住过数日,如同识途老马,当即带着杨瑶与黄小玉,先行回客房去。
趁着秦忘我去厨房亲自指挥准备一切,白菊花由白玉仙押回客房,负责看守。身为主人的韩伯虎,招呼谭三姑、王守义至内厅休息。
宾主坐定,家仆奉上热茶,径自退去。
谭三姑首先发言道:“二位不知是否想到,白姑娘被毒药所制,其手法跟当年七王爷的情形几乎如出一撤!”
韩伯虎微微颔首道:“确实如此,且无独有偶,连秦老弟所用的解毒之法,也与当年赵姑娘完全相同,岂非太巧合了?”
王守义惊诧道:“谭老前辈,韩兄,莫非二位怀疑……”
韩伯虎、谭三姑不约而同道:“二先生!”
王守义一怔,诧异道:“但据在下所知,早在数年之前,他已病殁天牢……”
谭三姑道:“正因如此,才使老身感到蹊跷!”
王守义道:“药医不死病,纵然华陀再世,扁鹊重生,在下也绝难相信,能使那罪魁祸首死而复生!”
韩伯虎又点点头,道:“说的也是,除非他能借尸还魂!”
谭三姑却不以为然,神色凝重道:“老身所怀疑者,是病死天牢中的二先生究竟是不是他!”
此言一出,韩伯虎、王守义不禁相顾愕然。
正值此际,突见黄小玉闯入,气急败环道:“谭婆婆,那白姑娘毒性发作了,娘要我来通知你们……”
谭三姑立即起身,道:“我们去看看,玉丫头,你快去厨房通知秦大哥!”
黄小玉来不及应声,已转身奔去。
谭三姑、韩伯虎、王守义匆匆来至西厢客房。
住在隔壁的萧姣姣、杨瑶早已闻声赶了过来。
只见躺在床上的白菊花,正声嘶力竭地哭喊狂叫,双手在胸前乱撕乱抓,满床翻滚,形同疯狂,显然痛苦已极。
白玉仙侧坐床边,双手全力按住她两肩,安抚道:“你忍一忍,秦公子正在准备为你解毒……”
白菊花痛苦叫道:“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我受不了啊……”
谭三姑冲至床前,骈指如戟,疾点白菊花昏穴。
轻嘤一声,白菊花失去了知觉。
白玉仙如释重负,站了起来,松口气道:“你们再不赶来,我真束手无策了。”
谭三姑神色凝重道:“各位看看,她毒发的情形跟当年……”
黄小玉正好带着秦忘我急急赶来,使谭三姑的话被打断。
秦忘我直趋床前,一面按白菊花腕脉,一面伸手翻开她的眼皮,随即急促道:“情况不妙,得尽量争取时间!”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顾男女之嫌,双手托抱起白菊花,匆匆出房而去。
厨房内,大灶上火巳生起,大铁锅、大蒸笼也已备妥,但采购百缸陈年老醋等物的人,却仍迟迟末返。
干稻草上铺着棉被,秦忘我将白菊花刚放下,总管匆匆而返,向街上悬壶的吴大夫借来一副十二支金针。
这是秦忘我所需各物中最重要的一件。
秦忘我接过金针,向跟入的韩伯虎焦急道:“现在就等百缸陈年老酷、半斤老参及三只童鸡备齐,即可开始了。”
韩伯虎也皱眉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正说之间,几个手下及时赶回。
镖师陈凡满头大汗,气喘呼呼道:“来了来了,镖主,这百缸陈年老醋,一时还真不容易凑足,跑了好几家老字号酱园……”
韩伯虎无暇听他诉苦,转向秦忘我道:“秦老弟,各物均已齐备,尚有何事交代?”
秦忘我道:“不敢。此处只需留谭老前辈、白前辈及三位姑娘协助,其他人暂请回避。”
韩伯虎明白了,白菊花是个姑娘家,除秦忘我之外,男子不便留此观看。于是吩咐手下,将百缸陈年老醋、半斤老参及三只童鸡留下,全部撤离厨房。
谭三姑等奉召而至,秦忘我即道;“三位姑娘请帮忙,将醋缸全部开封,倾入锅内。”
他当即亲自动手,将大锅置于灶上,等三位姑娘将百缸陈年老醋全部倾入锅内,即将老参置入,再将三只童鸡活生生投入锅内,置上大蒸笼,使鸡无法跳出。
准备完毕,秦忘我转身道:“谭老前辈、白前辈,有劳二位将白姑娘全身衣物尽褪,置于蒸笼之上。”
当年神医之女赵幽兰以此法为七王爷解毒,谭三姑、白玉仙虽未在场目睹,但事后听萧寒月述及全部过程,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此刻她们二人可说驾轻就熟,立即照办。
秦忘我是在场唯一男子,为了回避,只好蹲在灶口前,不断加添柴火。
黄小玉、杨瑶看在眼里,不禁暗自窃笑。
萧姣姣却故意问道:“秦大哥,把人放在蒸笼上蒸,岂不要蒸熟了?”
秦忘我漫应道;“不会的,我会控制火力大小。”
谭三姑、白玉仙已将白菊花衣衫尽褪,这才发现她右臂上纹有一只鼠形图案,显然是地鼠门弟子标记。
二人合力将白菊花抬起,站上备好的木椅,将她赤裸裸置于大蒸笼上。
秦忘我将火势调整一下,随即站起身道;“请二位将白姑娘扶起。”
谭三姑、白玉仙这时完全听命于秦忘我,如言扶起了白菊花。
秦忘我为了施展解毒奇术,也就顾不得男女之嫌了。
打开布包,取出惜回的十二支金针,站上木椅,将金针连刺白菊花全身十二处穴位,交代道:“请二位注意,看到金针所扎之处有黑血冒出时,即刻通知晚辈。”
说完,跳下木凳,又去照顾灶中柴火。
谭三姑、白玉仙目不转睛,注视着十二处穴位。
三个年轻姑娘闲着无事,守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本来用此法解毒,秦忘我也需先点白菊花昏穴,以免她难耐被蒸之苦。幸而谭三姑已代劳,省了他一道子脚。
否则,被置于蒸笼上,活蒸之苦,任何人也难抵受。
白菊花虽被点了昏穴,被锅中不断冒起热醋所蒸,全身仍下意识地不断抽动,且发出轻微呻吟。
秦忘我正控制火力,突闻谭三姑招呼道:“有黑血出来了!”
秦忘我诧然道:“哪会有这么快……”
说时巳站起身,踏上木凳,向蒸笼中的白菊花身上一看,果见十二处穴位已不断有黑血流出。
他暗自一怔,诧异道:“不可能呀!最快也需半个时辰……”
谭三姑不愧是武林前辈,急问道:“可有什么不对?”
秦忘我被她一语提醒,急将金针拔起—支,乍见整支金针已成乌黑色,不禁失声惊呼道;“不好!金针有毒!”
“毒”字甫出口,白菊花口一张,喷出一股黑血!
秦忘我大惊失色,跳上灶头,急将白菊花自蒸笼中抱出,再跳下灶头,将她平放地上。
谭三姑等人顿时惊乱成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秦忘我双手齐动,急将剩下的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