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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打什么歪主意,却逃不出萧姣姣的锐利眼光。
等酒莱一送上桌,萧姣姣不动声色,召走回柜台的掌柜的至桌前,笑道:“掌柜的,你也坐下来,陪咱们喝两杯啊!”
掌柜的暗自一惊,面有难色道:“这……在下哪敢跟二位平起平坐……”
萧姣姣仍然不动声色,道;“既是全部免费招待,掌柜的要不坐下来喝两杯,咱们怎么过意得去呢?”
掌柜的讷讷道:“这……这……”
萧姣姣突然出手如电,扣住掌柜的手腕,怒斥道:“哼!你们这点雕虫小技,也想在本姑娘面前卖弄?差得远呢!”
果然不出所料,酒菜里均做了手脚,打算将这对青年男女迷昏!
既被识破,手腕又被扣住,掌柜的顿时大惊,突然情急拼命,向几个伙计疾喝道:“拼了!”
他们以为这对男女是杀手,反正难逃一死,不如全力一拼。
掌柜的腕脉被扣,不敢动弹,但他一声令下,几个伙计都奋不顾身,分向秦忘我、萧姣姣攻来。
萧姣姣指上一用力,娇叱道:“叫他们住手,否则你就没命了!”
掌柜的突觉腕脉一紧,整条手臂麻木,大吃一惊,只得喝阻道:“住手!快退下……”
正待出手的几个伙计,哪敢轻举妄动,纷纷住手。
掌柜的求饶道:“女公子高抬贵手,咱们真的不知掌门人下落……”
萧姣姣放开手,道:“什么掌门人?”
掌柜的诧异道:“怎么?二位不是……”
秦忘我接口道:“咱们是来此等人的!”
掌柜的一怔,急问道:“二位等什么人?”
秦忘我轻描淡写道:“等那要杀你们的人!”
掌柜的更觉惊诧道:“二位是官府办案的公差?”
秦忘我道:“那你就别管了,反正咱们不是来杀你们的!”
萧姣姣哼一声,道:“还不快把这些酒菜撤下去,换些能吃喝的来?”
掌柜的连声恭应,一施眼色,几个伙计急忙将桌上酒菜全部撤走。
秦忘我作个手势,道:“掌柜的,坐下来好说话。”
“是是是……”掌柜的唯唯应命,在一旁坐了下来。
秦忘我轻声问道:“这是地鼠门在境内,最后一处联络站?”
掌拒的答道:“不瞒公子爷,城内外共有五处,已有四处被‘挑’……”
秦忘我诧异道:“怪哉,好像大家都已经知道,那疯狂杀手今日一定会来杀你们,所以没人敢上门?”
掌柜的沮丧着脸道:“他以鲜血留下警言之事早巳传遍江湖,无人不知。小店乃地鼠门所开设,也是无人不晓,难逃此劫,似在意料之中……”
萧姣姣接口问道:“那你们为何不逃命,偏要留此等死?”
掌柜的说道;“地鼠门弟子,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萧姣姣嗤之以鼻道:“哼!匹夫之勇!”
秦忘我忽道:“贵掌门忍见弟子被赶尽杀绝,也不肯出面?”
掌柜的倏然道:“在下不敢妄加臆断,但其中必有原因。”
秦忘我道:“掌柜的,咱们决定在此等候那疯狂杀手出现,记住,无沦有任何情况,你们的人绝不可插手!”
掌柜的唯唯应诺,起身离座,仍然回到柜台里。
酒菜重新上桌,这回未作手脚。
秦忘我、萧姣姣相对而酌。她已有了经验,浅尝即止,不再大口猛喝。
终于又有客人上门了。
来人年约三十来岁,风尘仆仆,肩头挂着包袱,像是经过长途跋涉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疯狂杀手。
果然他一坐下就向上前招呼的伙计吩咐道:“有什么现成的,能吃饱肚子就行,我还要赶路。”
伙计如释重负,既是途经此地,尚需赶路,自然不是那疯狂杀手,忙应道:“是!是!客官要快,来碗牛肉面,加一盘鲜肉大包怎样?”
那人饥不择食,道:“好吧,快一点。”
伙计恭应而去。
秦忘我、萧姣姣互望一眼,露出失望表情,因为这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显然的,那人非但是外地来的,且并非江湖人物,否则要打个尖哪里不好去,偏偏到这“杏花村”来。
面要下锅煮,一盘鲜肉大包先上。
那人似乎饿极了,抓起来就吃。突然发现那对青年男女正在向他投以诧异的眼光,才自觉吃相不太雅观,尴尬地笑笑,不再狼吞虎咽,放缓了速度。
就在这时候,又有客人上门了。
来的是五个人,为首的年约五旬,一身灰袍,看出袍内藏有武器。其他四人,年纪约在二三十岁之间,像是中年人的随从。
萧姣姣暗向秦忘我一施眼色,从她的眼神看出,己怀疑这五人来者不善,说不定就是疯狂杀手!
掌柜的也暗自心惊,示意几个伙计戒备,顿时如临大敌,气氛极力紧张起来。
五人坐定,灰袍中年目光如炬,微微一扫,始向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伙计道:“配几样下酒的菜,来两壶酒。”
“是是是……”伙计连声恭应而去。
灰袍中年眼光又一扫,停在一对青年男女身上,故意向在座四人道:“唉!有些人真不知死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萧姣姣哪会听不出,这话分明是冲着他们说的,也故意向秦忘我道:“秦大哥,这杏花村酒楼里会有老虎吗?”
灰袍中年脸色一沉,振声道:“在下可是一番好意,姑娘不要不知好歹!”他这口气,如同长者教训晚辈。
萧姣姣哼一声,正待发作,突见十几名带刀捕快闯入,立即分散开来,纷纷拔刀在手。
为首捕快喝令道:“谁都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
原来江南三侠被杀,境内一夕之间又出了二三十条人命,早己惊动当地官府。
疯狂杀手留下鲜血警告,常九若不出面,将杀尽地鼠门的人,已然轰动江湖,官方岂会毫无风闻。
此事虽为江湖中恩怨仇杀之事,发生在境内,地方官府自要追查,以尽陈暴安良之责。
杏花村酒楼既是夏邑境内地鼠门最后一处据点,疯狂杀手哪会轻易放过。是以今日一早附近一带就守伏了大批捕快,暗中监视,等待那杀手出现。
整日毫无动静,直到黄昏时分,始见一对青年男女上门。
但他们不像是疯狂杀手,捕快们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由于杏花衬在楼上,楼下店铺专卖自酿陈年老酒,只要守住附近出路,万无一失。
是以几个伙计跟那对青年男女动手时,捕快们正待冲上楼去,却因很快即告平息,仍然按兵末动。
后来的风尘仆仆汉子,捕快们亦未看在眼里,认为不是守候的对象。直到那五人登楼,他们才觉出不妙,立即采取行动,来个先发制人。
这一声喝令不许动,却有三种不同反应。
风尘仆仆的汉子,是顿吃一惊,吓的连包子都不敢吃了,呆呆地坐在那里。
秦忘我、萧姣姣是若无其事,视若末睹。
最后来的那五人则不同,除那灰袍中年神色自若,端坐不动外,另四人则同时霍地站起。
捕快们正是冲者他们来的,一见四人站起,正待一拥而上,突见捕头带着两名捕快,及时匆匆赶到。
夏邑县的这位捕头名叫张四海,曾是应天府捕快出身,武功底子不弱,他一眼认出那灰袍中年,急将正待动手的捕快们喝阻,忙上前施礼,恭然道:“不知王大人在此,卑职有失远迎!”
灰袍中年微微答礼道:“哦!张四海,想不到在这里会遇见你。”
张四海道:“卑职早巳离开江南,现为本县捕头。听说王大人也已离开应天府,荣升吉阳关守备。卑职一直公务在身,末克前往拜见,尚望王大人恕罪。”
众捕快这才知道,灰袍中年竟是吉阳关守备。幸好张四海及时赶到,否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只见张四海转身道:“这位王大人,乃是当年江南第一神捕,你们还不快来拜见!”
众捕快一听,肃然起敬,正待上前拜见,突见坐在临街那桌的汉子霍地起身,竟从临街窗口纵身而出。
张四海一个箭步越到窗口,只见那汉子正拔脚狂奔而去。不禁疾喝道:“快追!”也从窗口纵身而出。
几乎是同时,众捕快、灰袍中年那桌五人、秦忘我及萧姣姣,纷纷自窗口射出,落向街上,急起直追。
他们一致认定,那人即是疯狂杀手,被“江南第一神捕”之名所惊走。
街上行人熙攘,纷纷走避,顿时惊乱成—片。
那人狂奔如飞,逃入一条小街,突然失去踪影。
江南第一神捕王守义果然名不虚传,刚追至小街口,突然止步惊道:“不好!咱们中了调虎离山计,快回杏花村!”
张四海等人已追向小街,分头展开搜索。只王守义带着那四人掉头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