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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店外看去,却发现小二竟带来了个捕快。
“就是他。”小二伸手一指,捕快上来便抓人。
“你这是干什么?”宁采臣有些慌张。
黑脸捕快咧嘴一笑,扑面的酒臭气。“你的案子犯了,跟我走吧!”
做贼总是心虚。难不成他们把我当成了骗子?
还没想通,却被一把丢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锁上牢门,捕快们便一个个全逃似的离开了牢狱。
“冤枉!冤枉!我是冤枉的!”他这才想起来叫喊,想告诉捕快,他不是骗子。
可他一叫,立即响起了满牢的喊冤声。
这么多的冤枉声,倒把宁采臣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你这人怎么回事?踩到我了。”
太过匆忙,竟没注意这牢中还有人在。
适应了牢中的光线,他才看到这地上竟躺着一个老者。老者须发遍面,想是许久没有修剪过了。
“老先生,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老者改躺为坐。“什么老先生?我这像先生吗?不说我了,你是犯什么罪进来的?”
“你是犯什么罪进来的?”宁采臣也问他道。心中很是不快,因为他没想犯罪。
“我先问你的”老者固执道。
宁采臣想了想,就把他卖珠的事说了。只要不提蛇,不说他的猜测,只这事件本身,毫无过错。
没想到,老者听了,竟然乐了。“你小子进来的不冤。穿这么一身破烂,竟然去卖宝珠,没让人剁了,做诚仁肉包子,已是你命大。”
“什么?老先生,你怎么能以衣取人!”宁采臣很生气。慈母手中线,才换来这儿穿身上衣。虽不好,却是一片慈母疼爱之情,他是不许人毁谤的。
老者说:“你也别生气!这世人只敬罗衫不敬人,自古如此。看你小子还不差,告诉你,这个牢狱每曰午夜,无论是看到什么,绝对不要出声。”
“为什么?”
“哪来哪么多为什么!睡觉睡觉!”他突然生气,躺在牢房中的稻草上就这么睡了。很快便鼾声大起。
他是睡了,宁采臣可睡不着,昨曰晚食本就没吃饱,这早食没吃,又赶上十里的路,肚子早就空空如野,哪里还睡得着。
他盼啊!等啊!
等什么?盼什么?
自然是盼上一口牢饭。
这牢坐错了,难不成连碗口食也不管?
可偏偏就是没人来送饭。
按说这是宋朝,朝廷很富裕才对,应该不会省了牢饭。一定是下面的人偷歼耍玩,不给送了。是了,一定是这样!
这让他很生气,越饿越是生气。
生气得……
咦?怎么这样静?
牢房里太静了,静得仿佛连人都没有了。
“嗦嗦……”
什么声音,这整座牢房,十几个犯人,只听到这嗦嗦声。
顺声望去,只见对面牢房,一个汉子躺在地上,一个黑影正趴在他身上。
“什么东西?”他大叫一声,以壮胆。
他这一叫,与他同牢的老者立即躲在一边,喝斥道:“叫你别出声,别出声!那可是吃人的妖怪!”
那黑影听到宁采臣的声音,立即电射而来。
无论它是不是妖怪,宁采臣都不会束手待毙。
武器。
他抓起他的书筐挡在自己面前,那黑影不闪不避,直奔书筐而来。
就当众人以为他会落得个筐烂人亡的下场。只见他的书筐跳出本书来,那本书落到宁采臣的手上,书卷打开。
“浩然正气。”
一道似剑似笔的白气从他眉心窜出。宁采臣只觉得神识通透,原宁采臣读过的书,他一下子明了了。
这绝不单只是历史上的宋朝,因为它以《德经》、《大学》、《中庸》、《法书》为四书。
现代早已失传的《道德经》下部《德经》,竟然成了四书。
不仅书中知识顿悟,更是从中滋养出儒道至宝,浩然正气。
我有浩然正气?如果是以前,他非笑醒不可。但是现在,他却笑不出来。
浩然正气一出,那黑影“叽”的一声现了原形,原来竟是只双目通红的硕大老鼠。
那老鼠并不敢靠近,却依然叫嚣道:“你这大胆书生竟敢阻本大王采取血食,还不速速撤了法术!否则本大王就吃了你!”
神识通透,又有浩然正气在身,他又岂会怕了一只大胆的老鼠。
耗子吃人违背天理,一字曰:“狱。”
言出法随。一字既吐,便有无限威能。
只见原本如笔似剑的浩然真气瞬间便笔走龙蛇惊,化为一大大的“狱”字。
“啊!”字未到,大老鼠便发出惨叫声。“本大王不会放过你的。”
书卷再翻,一道光芒接引,只要一鼠妖的阴神虚影,便被夺进了书卷中。
随着这鼠妖的阴神转化,这《黄庭内景经》竟然被他炼化了一部分,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同时这鼠妖的信息也传进他的大脑,一只偷盗坟墓,得到道法的鼠妖。为了增添道行,竟然吞吃人类血食。
这鼠妖本身并无多大法力,只不过刚刚阴神出窃。它却吓走了狱卒,吓住了满监的囚犯。本来只要有人反抗,下狠手掐去,这鼠妖必死无疑。但是这么多囚犯,眼睁着看它吸取己的血食,却无一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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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鼠妖
鼠妖吃人,无人敢反抗。而现在它的一身修行法力全为《黄庭内景经》所夺,它已再次变为普通的老鼠。浩然正气已对它无用。它这才撒欢似地逃了。
宁采臣在众囚犯面前突演大法,灭了鼠妖。众人不仅不感激他。同监的老者更是对他说:“小子,你闯大祸了!你以为只是一只小小的鼠妖便可以在衙门进入无碍?它的后面还有人。”
这话宁采臣是不信的。即使真有人,这世间有妖,也必然有神。“举头三尺有神明,没什么好怕的。”
“鬼神和官府一样,没有香火,便没有人情可讲。”
宁采臣是不信的,和衣入睡。有了立世手段,腹中似乎也就不再那么饥饿,可以睡得着了。
恍惚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着黑衣,手持索链,一着白衣,舌头垂膝,手持孝子棒。
这方应了。黑衣者便把索链套在自己的头上,白衣举棒驱赶,身体便不由自主跟他们走。
外面已是夜里,除了打更的再无一人。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白衣者说:“哟!这小子醒得倒快,没到地头,怎么就醒了?”
黑衣说:“醒不醒都无所谓。这小子废了鼠妖法术,已是结了因果。当受牢狱之灾,鞭打七魄。”
宁采臣说:“什么因果?我是读书人,不是佛道弟子,哪来的因果业力?”
白衣说:“又一个读书读傻的。如果你是佛道弟子,有一份香火情在,看在地藏王菩萨和帝君们的份上,一只鼠妖,谁敢招你!”
黑衣说:“和你说白了吧!你是得罪了本地城隍。这有妖,人们才会拜神。你断了城隍老爷的香火,城隍老爷自然要罚你。”
宁采臣说:“非是有意,实是不知。还请二位大哥放了小弟。”
“哈哈。”他们笑了。“你以为我们兄弟二人是什么?”
“黑白无常二位大哥。”
“哈哈!黑白无常只是官职,我们其实就是俩冤死的鬼。冤气不消,这才讨了这么个职。不过你别以为这是什么好职,有多大的权力。其实我们就是俩小鬼,谁的命令都得听,全都惹不起。所以人活着便要认命,死了千万要咽气,不要一口的怨气。怨气不消,像咱哥俩被抓了壮丁,要服千年劳役。”
“这话说的,岂不是善恶无报?”宁采臣不信。神鬼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黑无常说:“乾坤有私,善恶无报。听我一句劝,呆会儿见了城隍老爷主动认错,杀牲还神,也许还会放你还阳。”
这还是神吗?宁采臣悲愤了。不,这绝不是我的世界。
“天地有正气……”
刚一出口,便调动了他体内的浩然正气。
“你小子做了什么?还不快停下。”黑白无常浑身难受。
浩然正气只会作用于不正。他们会这么难受,显然是在循私枉法。
发现这浩然正气不仅对妖有效,对鬼神也有效,他自然更不会停下。“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曰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