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确是一条石缝,宽不过三四寸,像是远古留下的裂痕,气流从石缝中逸出,以常情看,洞中既有出气的间隙,也必定有进气的地方。
“这个洞穴决不会是死洞。”如霜断然地说,
“正相反,正是死洞。虽可找得到进气口,也决不能大得足以让我们钻出。”春虹说。
“那……那……我们岂不是绝望了?”
“不见得,还有一线希望。”
“希望?希望在何处?”
春虹指了指乱石堆积的洞口,道:“希望仍在洞口,咱们必须打开一条出路。”
“可能么?’如霜满怀希望地问。
春虹点点头,用坚定的口吻道:“可能!”
“太……太难了,天哪!”如霜绝望地叫。
“困难当然有,但咱们岂能等死?”
如霜灭了火折子,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不幸,能和你埋骨在这里,我死而无憾。”
春虹一怔,久久方长叹一声,幽幽地道:“拖累了你,我感到唯以心安,你不该死在这儿,我欠你一份情。”
“哎!你说这种话不多余么?”
“我了解你的心情。”
“你根本就不了解。”如霜抢着说。
春虹感到如霜的身躯已经接近,鼻中嗅到她身体中所散发的幽香,脑中出现了她暴露女子身份的情景,幻影依稀,不由地心潮一阵激动。回想起常山邂逅,一见投缘,在山区历险,她那言词举动中所包的情意,在他的眼前一一出现,使他像是受到一阵奇异电流的震憾,心潮波动中,他伸出双手。
真巧,他们似乎同时生出心灵的感应。如霜的手也刚向
他伸出,两人的手一触之下,几乎同时,两人紧紧地抱住了,许久许久两人都不作声,默默地倾听对方的心跳,胜似万语千言。
危难将他们的身心结合在一块,也使他们爆出了爱情的火花,他们第一次体会到苦难可以将两颗心拉得更近,死亡酌恐怖,不能分开他们,反而成全了他们。
久久,春虹慢慢冷静下来了,轻轻松开了拥抱,在如霜的耳旁缓缓地道:“我们该动手开路了,必须争取时间。”
“是的,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如霜也接口道。
“如霜。”他极感情地轻唤。
“春虹。”她也极感情地轻唤。
“你的墨沉剑是否能削铁如泥?”
“是的,可派上用场么?”
“是的,用来击裂移不开的巨大落石。”
“剑虽可以断金切玉,但力道却难毁巨石。”
“我们可以试试,立即动手。”
“好,立即动手。”
两人开始搬塞在洞口的巨石,疲劳了休息片刻,再全力施为。
第—天两人浑身酸痫,开阔了丈余长的通路,疲累不堪,直至腰脊背痛方才住手。
他们发现了进气的石缝,位于青石狮的身后,呛人的烟火味从石缝中逸出,说明野火已烧到崖下了。
他们相抱而眠,疲劳令他们杂念俱消,拥抱沉沉睡去,不知身在何处,直至被饥火所烧醒,干渴也令他们难以安眠。
挖掘,再挖掘,通道长度渐增,但疲劳也相应地增加,工作越来越困难,饥渴也越来越难以忍受,如霜快支持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通道巳增长到三丈可是,仍不见天光,不知究竟还有多远可以见到天日。
春虹出困的信心始终没能动,他发现积石越来越小,洞口巳近,巳挖掘至距洞口丈余的距离了。
但如霜却不作此想,她绝望了,神智将近昏乱之境,绝望即将征服她。
春虹不但要加倍地工作,更要激励如霜的求生意志,不但肉体上遭受折魔,精神的重担也不时沉重。
石洞中快被土石堆满,快没有空间堆放挖出的土石了,如霜巳软躺在一旁,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春虹心中大急,但工作不能停顿,只好拚命地挖,星沉剑已用不上,阻道的巨石巳不复发现,全是些四五百斤的玩艺,春虹还可以对付。
他推动一块五百斤左右的巨石,向里面滚动,如霜倚在石虎下。黑暗中,她听到春虹翻动巨石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含糊地道:“春虹,不必再作徒劳绝望的挣扎了。”
“别胡说!如霜。”春虹心酸地叫道。放下巨石,摸到她的身旁坐下,将她抱在怀中,柔声又道:“不要绝望,我可怜的小妹妹,你千万不可胡思乱想。”
如霜在他怀中喘息,颤声道:“天知道外面到底堆了多少巨石?等到挖通那—天到来,也许我们已成了枯骨了,让我们安祥地死吧!我的百宝囊中有一种毒药,吃了之后可以
让我们安祥地离开尘世!”
“不!如霜,千万不可!”
“我受不了,口渴得难受,我!”
春虹一阵心酸,紧紧地抱住她,道:“你好好地调息,我相信出困之期尚在不远,切不可自乱心神,加深精神上的负担。”
如霜哭了,一面饮泣一面道:“春虹,并不怕死,而是怕折,有人在我身旁,我对死一无恐惧,我!”
她的话,像一声声惊雷,震动春虹的神经,他感到,如霜的心理太不正常,她的意思十分明显,有他和她同死,便无—恐惧。也就是说,她甘愿和他做同命鸯鸳。他认为如霜也许是痛苦令她神智大乱,所以说出这种话来。
他却不知,如霜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不爱则己,爱则如火如荼,甚至死亦不惜。由她不告诉许姑娘春虹教人的实情,与拒绝和春虹救许姑娘的事看来,这种女孩子确实相当可怕,对爱情极为自私,爱得深叨。反之恨也深切,爱起来定是个可爱的人,恨起来准是个母夜叉般可怕。她与许姑娘性格恰好相反。
如霜见他默默不菩,顿了顿又问:“春虹哥你怎不做声?”
春虹难以回答,突然心中一动,绝望上了心头,他的意念开始动了,说道:“我也许也支持不多久了,谁知道需待多久才能挖出通道?也许你说得对,我在作徒劳而绝望挣扎哪!”
信心如果动摇,一切便不可收拾。在绝望之余,常会有大逾常情举动出现。他也不例外,心中一阵惨然,失常叹气—声,突然吻住了如霜的小嘴。
一阵难以言语的奇异感觉在两人心中升起,从绝望中产生自暴自弃,和抓住眼前欢乐的反常情绪主宰了他们,像一个即将远赴沙场的战士,尽情抓住也许久不再来的狂欢时光,两人在狂吻中,激情像大海狂涛澎湃而起。
“哥。”如霜用鼻音呼唤,接住是一声动人心魄的呢哺。她的两手,像是缠住猎物的蛇。
“如霜,让大地粹裂,让大地沉沦吧!”春虹也失常地低唤,他的手巳在蠢动,青春在痛苦中燃烧,爱情在绝望中爆出火花,一切都失常了,一切都荒谬,他们在吃下苦果,埋下了痛苦的种子。
情到了高潮,欲也到了高潮,情与欲是孪生兄弟,若不知底细,很难分辨。不管是情是欲,反正这一对男女都坠身在内,不克自拔,他们抓住即将到来的死,狂欢时光,忘了世间一切,忘了尘世上苦难和艰辛。
—声发自欢乐叹息,—声起于激情呻吟,使一个毛孩子成为真正男子汉,使一个黄毛丫头成为真正女人。
浪潮渐退,激情徐消。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如霜低低语音:“哥,找我的百宝囊。”
“找百宝囊?”春虹惊然问。
“是,囊中有一种药散,叫做南柯散,吃了之后,我们可以在梦中进入西天灵。”
“这个就叫灵山洞,这座山崖叫做西归崖,我们巳身在其中,何用梦中进入?没倒下之前,我反对自绝。”春虹断然答。
“等到倒下时,我们已无力减轻痛苦了。”
春虹开始摸索把衣裤穿上,一面道:“生不易,死何难?要自绝太容易了。趁我们还有精力,我必须再全力开阔生路。咦!星沉剑怎么没在身旁了?”
“亮火折子寻寻看。”火折子在百宝囊中,两人的百宝囊在宽衣解带时,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春虹顺手摸索,附近一无所得,他搜到石虎肩膀,信手一探,探到张开大口仰面咆吼的虎口。
蓦地,他心中一动,手触到虎口中一件怪物体,心说:
“怎么,虎舌为什么不像舌头?”
不但不像舌头,还有东西在舌尖前幌动。他定神摸索,突然叫:“是剑把云头,云头上没有剑穗,而是吊着一块石,像是佩。”
“哥!你说什么?找到星沉剑了?”如霜大声问。
春虹抓实虎舌,晃晃,向外一拔,虎舌应手而出,剑鞘擦动石孔,“嗤”一声,拔出虎口。
“可能我搜到绝尘慧剑啦!”他喜悦大叫。
由于已从虎穴石碣中知道有关剑佩指示,所以他发现虎舌有异时便触发灵机,机缘奏合,终于他无意中获得孤舟大师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