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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虹已知到了紧要关头,无量神罡功已凝聚胸部,对方直迫内腑经脉的指风,居然被他震散。但他也感到气血凶猛地翻腾,反震力使他站立不稳,仰面便倒。
他反应超人,多日来的生死相搏,使他得到了不少宝贵的经验,知道不管对方如何高明强悍,决不可只顾逃命,必须抓住机会进击。
他人向后倒,同时强提真气,硬将身躯扭转,左脚飞蹴二堡主的下阴,攻势居然无比凶狠辛辣。
二堡主果然了得,一声狂笑半途变招,身形倏止,挫身、爪下搭、反扣,捷逾电闪地擒向春虹的脚裸。
双方都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近身相搏,性命交关,危机一发,招一出几乎巳决定了胜负。
春虹的左脚蹴出,右脚已随身翻转下来,猛绞狂踢,奇快绝伦。“噗”一声闷响,二堡主的手抓掉春虹左脚的靴统,春虹的右脚踢中二堡主的掌侧,人影疾分。
二堡主一声怒吼,乘机飞起一脚。
“噗!”中了,踢中了春虹臀部。
“哎哟!”春虹骤惊叫,身躯还未触地,被踢得头前脚后向前面飞射,撞向崖根的怪石,脑袋正对着小树野草形成的“山”字下方五尺处的石隙。
二堡主虽踢中了春虹,他自己也站立不牢,上身向后仰,一阵摇晃,脚下错移,勉强维持着原位。
似乎在同一时间,花魔的叱声传到:“站住!不许伤人!”
“拿下了!”二堡主的声音如雷,也同时响起。
一名蒙面人应声奔上,冲向飞撞崖根的春虹。
如霜滑溜如蛇,从乃母身侧一滑而过。花魔不能出手袭击,只能伸手扣拿,却没有如霜灵活,一把没扣住,逸脱冲向崖根。
二堡主发现有变,冲出叫道:“小子找死!”叫声中一掌疾挥。这些变化如电光石火,但说来话长。
春虹的脑袋冲向崖根,看样子不死也得重伤,幸而他的反应超人一等,在间不容发中右手上伸,护住了天灵盖,全力一蹬用上了柔劲。
“噗”一声闷响,头撞在掌背上,掌心登在一座凸出的圆形石柱顶端。
“卡嚓……轰隆!”暴震乍起。
同一时间,“啪”一声暴响,二堡主一掌击中了一株小树,小树折断,被震飞丈外,却未击中如霜。
如霜虽肝胆俱裂,但神智仍然清楚。在二堡主拦截出击的刹那间,忽然止步,再向前冲,果然躲过一掌之危,在二堡主收掌的同时,她冲过了断树,扑向崖根,危极险极。
崖根下烟尘滚滚,凸出的圆形石柱随春虹的虎掌向内收缩,连同一座似乎经过人工开凿的石门向崖内滑动,上面崖壁则向下崩塌。
如霜到了,一声惊叫,抓住了春虹的右脚。
春虹的冲势奇急,如霜奔来的冲势也够凶猛,刹不住脚步,两人同向里面跌去。
石门宽不足五尺,高亦不足六尺,向内滑动的速度奇快,上面的崖石沙上轰然下堕,砸在如霜身后不足三尺处,眼前一黑,洞口巳被千钧石岩块所埋住,大地不住摇撼,两人被活埋在里面了。
“天啊!”花魔绝望地叫,向后飞退。她跟踪追到,眼看沙石以雷霆万钧的声势下砸,她只好后退逃命。
由于藏真洞倒塌的教训,所有的人都深怀戒心,崖壁发出了响动,他们大吃一惊。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他们不约而同向外面空旷处奔退,谁也没有留意花魔的神色。
二堡主退得比任何人都快,自然看不到花魔的异样神色。另一个奉命擒下春虹的蒙面人走避不及,被活埋在距洞口不足两丈处,踪迹不见。
“真糟!这鬼地方!”二堡主顿足大叫。
花魔在烟尘滚滚的外面,呆望着崩塌的崖壁,凤目中挂下两行情泪,低低地哀伤自语:“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二堡主怪眼中杀光暴射,不住揉动被春虹拍中的手肘,向不远处旁观的群雄大喝道:“诸位还下走么?难道要老夫请你们不成?”
群雄曾看到这家伙超人身手,不得不忍下一口恶气,纷纷各奔前程。一场云嵝山寻剑的轰动江湖大事至些烟消云散。之后,江湖中流传着出现了蒙面高手的消息,却没有人知道这些蒙面高手的来路。
姹女司马碧瑶走在最后,她向塌下的山崖幽幽一叹道:“我害死你了,但你既然不是贪心寻剑而来,为何不同病丐走?”
她却不知,春虹根本不认识疯丐,更未照面,怎能和病丐走?
二堡主等群雄走完,又向包少堡主下逐客令:“包志坚,你真要老夫赶你上路?”
包少堡主见花魔仍然痴立,胆气一壮,冷冷地道:“尊驾到底是谁?敢亮名号么?”
“我只问你走是不走?”二堡主的语气更冷。
“神水堡的人,从不受人指使。”
“好吧!就在这儿埋葬了你们。”
“不见得。”包少堡主怒吼,举手一挥,五名锦衣护卫左右一分,六只梅花神弩吐出了袖口,严阵以待。
花魔倏然转身,脸色阴沉,向包少堡主道:“志坚,你走吧,你的手下死伤已够惨重,该保全实力了,不然你将回不了神水堡。”
包少堡主也知道无法占便宜,六具梅花神弩对付七个超尘拔俗的高手凶多吉少。看花魔没有相助联手意思,他只好乘机下台,但心中对花魔生出了无穷反感,脸色难看之极。
他的神情逃不过聪明的花魔,她悄然举手向包少堡主身后指。
包少堡主扭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怨恨花魔的心念一扫而空。他身后十余丈密林之前,十八名同一装扮的蒙面人,一个个屹立在树根下,如同一群幽灵,何时来的?他莫名其妙,不消猜测,云嵝山附近,蒙面的神密客决不止一两批,可能到处都有这些神密客埋伏着。
他一咬牙,道:“小婿只好忍下这口恶气,山高水远,终会有会面的一天。如果他们是九幽堡的人,不该对小婿如此无礼,小婿将禀明家父,与九幽堡断绝往来。请问岳母是否和小婿一起离开?”
花魔摇摇头,挥手道:“令尊面前,不必提九幽堡的事,免得伤了和气。同时,你无法证明这些人是九幽堡的人,是么?你走吧,我还得等上一等。”
“这些家伙恐怕……”
“不打紧,他们还不致于公然找我的晦气。东海奇域的荡魂香虽不是歹毒的玩艺,但即使是绝顶高手也很有所顾忌,快走吧。”
“好,小婿先走一步。”
包少堡主带着人走了,花魔方向二堡主恨恨地道:“李文良,你满足了么?”
二堡主冷冷一笑,问:“满足什么?白夫人。”
“本夫人所要的人,都死了,你还不满足么?”
“在下也很遗憾,未能罗致一个有志的青年人。”
“当然你很遗憾,竟然有人将你迫退丈余而接不下招,你能不遗憾?哼!本夫人恨不得戮你一百零八剑,方消心头之恨。”
“白夫人不嫌言重了?为了一个小后生,你觉如此怨恨?”
花魔脸面铁青,几次要将如霜是她的女儿的实情说出,但却又忍住了。她不能迁怒李文良,如霜又不是李文良所杀,说出来反而影响她自已的声誉,强忍心中痛楚,转过话题问:“你打发人离开,是有话对本夫人说么?”
“在下正有话说。”
“如果是私事,免开尊口。告诉你,即使是张教主的事,本夫人也不太感兴趣。”花魔抢着说。
“在下也知白夫人对张教主的事不感兴趣,告诉你,彼此彼此,在下也有同感,只对自己的事热衷。”
“有话快说。”
“白夫人可知广信府葛家的事么?”
“当然知道,你九幽堡竟作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怪事,把江湖搞得人心惶惶,底细渐泄,真是岂有此理。”
“白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够了,够了,连一个三流角色也从九幽魔域中逃出,你说上一万个理由,也难令本夫人心服。”
“依白夫人之见——”
“早该斩草除根。”
二堡主李文良一笑,转过话锋问:“白夫人可记得家中的师鱼毒珠么?”
花魔凤目放光,突又沉下脸道:“小气鬼,不提也罢!”
李文良哈哈笑,道:“白夫人如果有兴趣,在下愿奉送,如何?”
“不稀罕。”
“呵!稀罕得很。普天了下,仅此一颗,无色无嗅,入喉必死,与你东海奇域的河豚奇毒所制的南柯散性质相同,但却无异味,太妙了。想当年,夫人在小瀛州毒杀玄武门老少三代弟子三十六人,却二十人逃脱,几乎被这二十人毁了东海奇域,原因便是南柯散中有淡淡的腥味,被他们发现而功败会成。假使用的是师鱼珠,结果便用不着在下说了。”说完,他在怀中掏出一只指头大的鲛皮小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