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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约六旬以上,个子不高,连鬓短须,蓬着一头卷曲的乱发,浓眉大环眼,脸色黑中透紫……”
柏长青问道:
“那果然是金长老了,他伤势如何?”
徐少华道:
“在下跳下马,走了过去,问他可是负了伤?他张口喘气,本来失神的两眼,听了在下的话,眨动眼睛,忽然间有了神光。”
但只看了在下一眼,凝聚了的神光又渐渐散去,吃力的抬起右手,指指他的胸口,张口迸出‘拜托’两个字,底下的话,就模糊不清,再也说不出来了……”
传功长老张友泉道:
“他手指胸口,莫非伤在胸口不成?”
“是的。”徐少华道:
“在下当时也是这样想法,因此就解开他的大褂,看到他胸口赫然印着一个紫黑色的手掌,和两天前害死先父的掌印一般无二……”
柏长青神色剧变,切齿道:
“这么说,金长老是死在‘黑煞掌’之下的了!”
“不错!”传功长老张友泉道:
“只有‘黑煞掌’击中人身,才会色呈紫黑!”
贾老二耸耸肩道:
“所以小老儿说这位小六子小哥说的时间,就有了出入,十月二十七日那天。
你还没有离开丐帮总舵,韦帮主给吉舵主的密函还没送去,有什么人会向金长老下苗疆带来的毒呢?”
独眼龙甘逢春嘿然道:
“徐少庄说的很像有这么一回事,但口说无凭,徐少庄主有何为证?”
徐少华正待开口!
贾老二伸手一拦,说道:
“少庄主且慢,小老儿要请问甘长老一句,小六子有什么为证呢?”
甘逢春道:
“他本来有凤阳分舵卜舵主可以为他作证,但可惜凤阳分舵卜舵主等廿五人,都已中毒身死,但至少还有尚存义可以为他作证。”
贾老二耸肩笑道:
“贵帮尚存义只是证明小六子到过厨房,他并不能为小六子说的每一句话作证,对不?何况人证可以串通,并不可靠,物证就比人证可靠得多了。”
甘逢春道:
“徐少庄主拿得出物证来吗?”
贾老二道:
“少庄主确实有一件东西,可以证明他曾遇到过金长老,而且也足以证明是金长老临终前,交给少庄主的。”
接着朝徐少华嘻嘻一笑道:
“少庄主,甘长老似乎不大相信你说的话,那只有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瞧瞧了。”
甘逢春哼道:
“徐少庄不是说金长老只说了两个字,底下的话,就模糊不清了吗?如何还会交给你什么证物?”
徐少华少年气盛,冷声道:
“不错,金长老临终时用手指指胸口,只说了‘拜托’两个字,当时在下只当他是说伤在胸口,等到在下解开他胸口大褂之时,却从他怀中跌落一个手掌大的牛皮夹子……”
甘逢春独目射光,急急问道:
“东西呢?”
在徐少华说出牛皮夹子的时候,其他八个长老也一齐把目光直注徐少华,露出关切神色。
徐少华缓缓从身边取出一个牛皮夹子,接着道:
“在下眼看金长老已经气绝,不党打开夹子,里面有一张发了黄的纸,上面记载的乃是贵帮的‘擎天第三式’……”
甘逢春伸手道:
“这是敝帮镇帮掌法,徐少庄该交还敝帮才是。”
“且慢!”贾老二又伸手一拦,嘻的笑道:
“东西是丐帮的,咱们少庄主决不会要,只是方才小老儿说过,这是证物,可以证明两点。”
“第一,是咱们少庄主确确实实在十月甘七日在碾庄遇见贵帮金长老,他是胸口中了一掌,有一个紫黑色掌印。”
“这一点,就和小六子小哥说的金长老是中了云南带来的苗疆剧毒致死不符。”
“第二,十月廿七日那天,小六子小哥还没离开贵帮总舵,日期也完全不对了。”
“这两点,如果小六子小哥是在撒谎的话,那么他说的其他的话,不知他是不是也在撒谎,就很难说了。”
甘逢春沉声道:
“贾总管认为他说的话,都不可信吗?”
贾老二陪笑道:
“小老儿只不过是以此类推罢了,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没待甘逢春开口,朝其他八名长老耸耸肩笑道:
“甘长老大概又会说小老儿是想当然的事。”
“口说无凭,讲话要拿出证据来,小老儿可拿不出什么物证,人证倒可以找上一二位……”
甘逢春独目凌厉,沉声说道:
“你有人证?”
贾老二道:
“有是有,不过小老儿说出来了,你们未必肯相信。”
甘逢春道:
“你说说看。”
贾老二伸手朝尚存义一指,说道:
“小老儿的人证,就是这位尚老弟。”
甘逢春目射诧异之色,哼道:
“贾总管要尚存义替你作证?”
“正是,正是!”贾老二一面朝尚存义道:
“尚老弟是从丐帮总舵来的了?”
尚存义冷冷的道:
“是又怎样?”
“没怎样。”贾老二陪着笑又道:
“不知尚老弟是跟什么人一起来的?”
尚存义道:
“在下是随同本帮左护法甘长老一同来的,同来的人,并不止在下一个人。”
“是,是。”贾老二忽然指指自己鼻尖,问道:
“尚老弟认不认得小老儿?”
甘逢春不耐道:
“贾总管尽问这些不相干的话则甚?”
贾老二笑道:
“这叫开场白,尚老弟要替小老儿作证,自然先得认识小老儿才好。”
一面朝尚存义道:
“尚老弟,你先说说,认不认得小老儿呢?”
尚存义道:
“你是云龙山庄总管,在下刚才听说的。”
“是,是。”贾老二连连点头道:
“这叫做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咱们已是熟人了,老弟就肯替小老儿作人证了对不对?”
尚存义一脸冷漠的道:
“在下替你作什么证人?”
“自然是很重要的证人了。”
贾老二笑笑道:
“不过小老儿的意思,也只要尚老弟把你说过的话,再重复说一遍就好。”
尚存义铁青着脸道:
“在下说过什么?”
“哈,看不出你尚老弟原来还是一位贵人!”
贾老二霎着两颗豆眼,朝尚存义脸上一阵端详,笑嘻嘻的道:
“没错,老弟你面相好得很,这个尖鼻子就主贵,所以就贵人多忘事……”
尚存义怒声道:
“贾总管,你这是拿在下消遣?”
“不,不,一点也不是跟你老弟消遣。”
贾老二忽然一脸正经的道:
“小老儿说你贵人多忘事,也没错,你老弟如果不健忘的话,今天早晨,小老儿记得在造甲店的小酒店里还见过面,对不?”
尚存义听得脸色不由大变,忿然道:
“你胡扯什么?”
“一点也不胡扯。”
贾老二道:
“当时小老儿和少庄主就坐在小酒店门首,你老弟和你朋友,却一脚进了店堂,坐在里首靠壁的一张半桌上。”
“嘻嘻,你那朋友,就是这位小六子小兄弟,所以他也是小老儿的第二个证人,小老儿只要你把对你朋友说的话,一字不漏给大家说出来听听就好。”
尚存义怒形于色,紧握双拳,厉声道:
“你敢捏造事实,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用不着心虚,你想对小老儿动手,还差得远哩!”
贾老二依然笑嘻嘻的道:
“老弟如果不想实话实说,小老儿对你们哥俩说的每一句话,还记得清清楚楚,要不要小老儿代你们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独眼龙甘逢春洪笑一声道:
“贾总管不用说了,尚存义跟随兄弟而来,并未离开过,你老哥纵然武功高强,艺压丐帮。”
“但敝帮一向忠义传帮,未必因你老哥的强出头,就能把敝帮的家务事一手包揽过去,因此兄弟认为丐帮的事,自有丐帮自己会处理的,徐少庄主交出敝帮金长老的牛皮夹子,诸位请回吧!”
“奇怪!”贾老二耸耸肩道:
“是非应该愈辩愈明,甘长老好像不想使这件疑案,水落石出一般!”
一面朝八个丐帮长老拱拱手道:
“敝庄少庄主和小老儿,对贵帮王老帮主之死,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不会对贵帮哪一个人心有成见。”
“此来完全是想把咱们看到听到的向诸位说出来,提供贵帮各位长老参考而已,并没有一手包揽贵帮家务事的意思。”
“甘长老既然不希望小老儿说出真相来,小老儿如果坚持要说,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咱们那就告辞了,可惜丐帮一向忠义传帮,王老帮主一向以仁义待人,却落得个死的不明不白,实在可叹!”
一面耸着肩回身道:
“少庄主,咱们走吧!”
甘逢春喝道:
“要走也得把本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