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仙吃了一惊,急忙说道:
“你快躺着别动,你身负重伤,挣动不得!”
那少年缓缓纳了口气,望着凤仙姑娘惊奇的道:
“在下负了重伤?在下怎么会负了重伤呢?”
凤仙眨着俏眼,问道:
“你不知道自己负了伤?”
少年茫然道:“在下不知道。”
凤仙又道:“你没和人家动过手?”
少年摇摇头道:“没有。”
“这就奇了!”
凤仙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说道:
“这会是什么人把你打伤的呢?”
少年望着她,问道:
“在下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呢?”
凤仙道:“你是我爷爷在路上遇到的,你昏死路旁,爷爷抱着你回来的,那时你已经昏迷不省人事,爷爷解开你胸口衣衫,发现有胸有一个乌黑的掌印,爷爷说:你是被‘黑沙掌’击伤的。”
“黑沙掌?”
少年吃了一惊,说道:
“在下胸口被‘黑沙掌’击中,十有九死,在下这条命原来是令祖救的。”
凤仙道:“对了,你已经醒过来了,现在差不多是子时了,该服药了。”
她迅快转过身去,从桌上取起准备好的一颗药丸,送到少年嘴边,纳入他口中,说道:
“你先把伤药嚼碎了,要用酒吞下去。”
然后端起小半碗陈酒,侧身在床沿上坐下,又道:
“你躺着别动,爷爷说你伤势未愈,挣动不得,我用汤匙舀着喂你好了。”
话未说完,一张粉脸,早已飞起两片红云。
少年果然不敢再挣动,依言把药丸嚼碎。凤仙用汤匙舀着陈酒,一匙又一匙的喂他把药丸吞服下去。
她放下酒碗,又从桌上取过一包药粉,放入碗中,倒了小半碗温开水,用汤匙把药粉调散,又道:
“这是培元散,爷爷说的,你中了黑沙掌,伤在内腑,必须培元和疗伤同时并进,喝下这半碗药,就要好好静养,不可再说话了。”
她依然用汤匙一匙一匙的喂他服下。
少年望着她,低低的道:“多谢姑娘。”
“不用谢。”
凤仙飞红着脸,伸手替他拉好盖在身上的棉被,说道:“服药之后,你该好好休息了。”
少年问道:
“请问姑娘,不知今祖如何称呼?”
凤仙道:“爷爷姓丁,大家都叫他老人家丁药师。”
少年轻啊道;
“原来令祖就是伤科圣手丁药师!”
凤仙眨眨眼问道:
“你认识爷爷?”
“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过。”
少年喝下小半碗酒,本来没有血色的脸上,就红了起来,望着她问道:
“姑娘芳名如何称呼呢?”
凤仙脸色更红,忙不迭避开他的眼光,低低的道:
“我叫凤仙。”她不让他再说话,忙道;
“你不可再说了,爷爷说的,话说多了会伤神,还是快些睡吧!”
少年又道:
“姑娘也该休息了。”
丁凤仙道:
“我不累,你再和我说话,我不理你了。”
她心里巴不得和他多交谈些,也问问他姓甚名谁?但他伤得很重,不能多说话,她话声一落,故意背过身去。
那少年没人和他说话,何况他伤势虽然好了许多,究竟尚未痊愈,服药之后,药力渐渐发散,也就迷迷糊糊的睡熟了。
丁凤仙回身看去,他已经睡熟了,也就在床边一张木椅上坐下。
先前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子时要喂他服药,连眼睛都不敢阖一下,现在他已经服过药了,心中也就没有事了,坐在木椅上不知不觉的打起盹来。
过了半夜,后半夜就很快的过去,现在天色已经快要黎明。
上了年纪的人,睡眠相对的会减少,丁药师每天都是天还没亮,就已起来,平日他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整理药箱,准备一天所需的九散药材,才洗脸、吃早餐,就要出门了。
今天,他因家里有一个中了“黑沙掌”,身负重伤的病人,需他治疗,就不打算再出门去。
不出门,当然就不用再整理药箱,这就到厨下舀水洗了把脸,看看天色也随着透现出鱼白。
丁药师跨进右厢,看到孙女凤仙倚着木椅睡着了,这就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低声叫道:
“凤仙”
丁凤仙一下惊醒过来,揉揉眼睛,叫道:
“爷爷,天亮了吗?”
“嘘!”丁药师轻嘘了声,压低声音道:
“你一晚未睡,快回房去睡吧!”
丁凤仙站起身,轻声道;
“爷爷,你出来一下。”
举步走出房门。
丁药师跟着走出,问道:
“你有什么事?”
丁凤仙站定下来,说道:
“爷爷,昨晚子时,他醒过来了。”
丁药师听得一怔,不信的道:
“他伤势极重,子时怎么会醒过来的?”
以他估计,中了“黑沙掌”的人,内腑受创,纵然服了自己的救伤丹药,至少也要昏迷上一两天才会清醒。
丁凤仙道:
“我说的是真的咯,他醒来之后,还说了许多话,我喂他服药之后,才睡熟的。”
丁药师心中觉得奇怪,问道:
“他说了些什么?”
丁凤仙道:
“他说,他并没和人动过手,也不知道自己负了伤……”
丁药师道:
“他不知道什么人打了他一掌?”
丁凤仙道:
“他说一点也不知。”
丁药师一手摸着花白胡子,说道:
“这不可能。”
丁凤仙道:
“但人家真的不知道咯!”
“好,就算他不知道。”
丁药师蔼然笑道:
“你快去睡吧!”
“好嘛!”丁凤仙用手背掩着小嘴,打了个呵欠,就翩然朝屋后房中走去。
丁药师回身跨进右厢,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大亮,他走近床前,凝目看去,这少年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经好转了许多,再听他呼吸,也已极为轻匀。
他是江淮一带极为著名的伤科圣手,对治伤一道,可说积数十年的经验;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少年人被“黑沙掌”击成重伤,居然会好得如此快法,真是大出意外之事!
这是他依一般常情而言,须知“黑沙掌”乃是外门重手法功夫,被击中胸口,又有这般乌黑的掌印,已是十有九死,能保住性命,该是不幸中之大幸,这少年人仅服了他两颗“救伤夺命丹”,就会好得如此神速,岂非奇迹?但他怎知独眼黑袍老者下手之时,其实只用了两成掌力?
这原是独眼老者有意要在少年右胸留下这个乌黑掌印,因此在吐出两成掌力,震伤少年内腑之后,再用掌力击伤少年肌肉,所留下来的掌印。
因为仅仅使出两成掌力,留下的掌印,就不会有如此乌黑,掌印有如此乌黑,就该伤得极为沉重。又有谁会知道他“黑沙掌”留下的乌黑掌印,仅是肌肉受伤而已!
要使受伤的人,肌肉留下乌黑掌印,而内腑所受的震伤,仅只两成,此人掌力自是已达收发由心之境。但以他的功力,这两成黑沙掌力,也已经非同小可,被掌力所震伤的内腑,也绝非轻伤,不是伤科圣手丁药师的“救伤夺命丹”,也绝不会好得如此快法。
一个爱好古董的人,看到人家稀世奇珍,就恨不得掠为己有。一个练武的人看到人家的武功秘笈,就会心生觊觎,恨不得让他看上一遍,这并不一定是贪,心之所好,多半出之好奇使然!
丁药师是著名的伤科圣手,他看到这少年不可能好得这么快的伤势,竟会好转得如此快法,自然也会心生好奇。
他把木椅移近床前,坐了下来,缓缓伸过手去,三个指头搭在少年左手脉门之上,他要仔细切切少年脉象,伤势是否真的好转了?
当他手指落到少年腕脉上的时候,少年忽然惊醒过来,倏地睁开眼睛,口中“啊”了一声,望着丁药师说道;
“这位老人家,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伤科圣手丁药师了?”
丁药师含笑点头道:
“老朽正是了某,圣手二字,愧不敢当,小兄弟重伤初愈,且莫说话,让老朽先切切你的脉象。”
少年听说他正在替自己切脉,就不再说话。
丁药师也没有去理他,缓缓闭上眼睛,专心切起脉来。过了好一回,才松开指头,取过少年右手,又闭上眼睛,仔细切了一回,方始收手,一言不发,站起身,揭开棉被,轻轻翻起少年胸口衣衫,目光一注,少年右胸,那个黑沙掌掌印,依然乌黑如故,并未稍褪,(伤在肌肉,自然不易消退)。
一时不禁大惑不解,掌印未褪,显然是伤势并未减轻。但从少年的脉象上诊察所得,他伤势却显著的好转甚多,口中忍不住沉吟道:
“奇怪!”
少年睁大双目望着他问道:
“丁老人家,在下伤势不知如何了?”
丁药师用手指轻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