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解举手一拱:“打扰诸位静息!”
那中年儒生答了一礼:“好说,两位是……”
郭解道:“特来拜望南宫夫子!”
中年儒生道:“两位怎么称呼?”
郭解道:“这位姑娘姓江,我姓郭。”
中年儒生道:“江女士、郭先生!”
郭解道:“不敢!”
中年儒生道:“两位从那里来?”
郭解道:“我二人从城里来。”
“两位要见南宫夫子是……?”
“学问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要请教南宫夫子。”
“原来是……两位来得不巧,夫子正在歇息。”
“不敢打扰夫子静息,我二人恭候!”
“那么请往客房待茶。”
中年儒生举手肃客,郭解又一拱手:“有劳了,谢谢!”
二人跟着儒生走,到了西边一间屋,进屋看,是间小客厅,不愧是书院的待客处,雅致、简朴、干净。
中年儒生让二人坐,又给二人倒了茶,微欠身:“两位请在此稍候!”
他走了,郭解、江珊互望一眼,不说话,只喝茶。
约摸盏茶工夫之后,那中年儒生又来了,一脸的不安色。
郭解、江珊站了起来,郭解道:“南宫夫子醒了?”
中年儒生道:“两位,真对不住……”
“好说!”郭解道:“等一会儿不要紧,求学问那有那么容易?”
中年儒生脸上不安之色更浓:“我是说,我刚到书院来,不知道书院的规矩,夫子不能见两位。”
郭解微一怔:“怎么说,夫子不能见我二人?”
“是的!”
“为什么?”
“书院的规矩,夫子一向不跟外人谈论学问。”
“外人?”
“不是书院的人。”
“夫子不跟不是书院的人谈论学问?”
“是的!”
江珊道:“这算什么规矩?”
中年儒生道:“夫子一向如此!”
郭解道:“我以为夫子有教无类!”
中年儒生道:“实在对不住。”
郭解道:“夫子怎能把求教的人拒于门外?”
中年儒生道:“实在对不住。”
不管你怎么说,他就是这一句。
江珊道:“我二人今天非见南宫夫子不可!”
中年儒生道:“请二位不要为难我。”
江珊道:“我们不是为难你,请你再去……”
中年儒生忙摆了手:“不能,不能,二位不知道,我已经受了责备。”
郭解道:“受了责备?这么严重?”
中年儒生道:“怎么不?我擅做主张,让二位等候!”
江珊道:“恐怕南宫夫子这规矩,是刚订的吧?”
中年儒生脸色一变,忙道:“不……”
江珊冷冷一笑:“那有一个圣人弟子是这么样拒人的?今天我非见着他不可。”
她往外就走,中年儒生情急之下伸手就拦。
江珊收势停住,冷笑:“想不到书院里的人会是练家子!”
中年儒生脸色大变:“你们是……?”
郭解道:“请再次通报,请南宫夫子务必接见。”
中年儒生道:“你们等一等!”
他又走了。
郭解、江珊互望一眼,仍然没说话。
他俩还是怕隔墙有耳。
这回,没一会儿工夫,中年儒生又来了,匆匆的进来,道:“夫子请二位相见!”
江珊道:“非得这样才能相见。”
不知道中年儒生听见没有,他已经转身出去了。
郭解、江珊跟了出去。
“西山书院”地方不小,二人跟着中年儒生走,往后走。过了一座座的房舍,最后来到了后院,一路之上仍不见人影、不闻人声,一旦进入后院,发现后院更静,静得有点慑人!中年儒生把二人带进来了一间大房子,相当大,只是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椅子,居中摆着,椅子上坐了一个人,老儒生,雪白的儒服,年纪比江万山大几岁,瘦削、冷峻,两眼炯炯有神。
把人带到,中年儒生一躬身退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门声隆隆,可知有多厚、多重。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种门?如今郭解跟江珊都看出来了,这间大房子没有窗户。
江珊轻轻咳了一声,郭解道:“我看见了。”一顿,扬声:“南宫夫子?”
说话大声一点,有回声。
老儒生坐着没动,冷冷道:“不错!”
郭解道:“看样子,南宫夫子不打算让我二人离开‘西山书院’了。”
老儒生道:“你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郭解道:“夫子怎么好这样对求教之人?”
老儒生道:“我不认为你们是来求什么教的。”
郭解道:“那么夫子以为……”
“我还不知道。”老儒生道:“不过我知道,你们也不认为我是个读书人。”
郭解道:“夫子也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老儒生道:“我不急,很快你们就会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以及你们的真正来意了。”
郭解道:“不劳夫子的大驾,我这就告诉夫子。”
“怎么说,你这就告诉我?”
“是的!”
“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
“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要让夫子知道。”
“那就说!”
“‘铁血会’有个人让人杀了……”
“‘铁血会’?”
“夫子刚还说,我们不认为夫子是个读书人!”
老儒生话锋转了:“‘铁血会’的人让人杀了,那一点也不稀奇。”
“遭人杀害的,是个女人!”
老儒生两眼微睁:“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郭解道:“夫子刚才还是个明白人。”
“如今我是真不明白。”
“夫子……”
“难道你不相信?”
“夫子下令杀人,怎么这么健忘?”
“我下令杀人?”
“不错!”
“我下令给什么人?”
“夫子自己知道。”
“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么?”
“夫子如此反覆,自己不觉得厌烦么?”
老儒生两眼精光一闪:“从来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郭解淡然道:“夫子今天总算碰见一个。”
老儒生冷冷一笑:“我不会让有这么一个。”
郭解道:“既然如此,夫子又何惧人知,曾经下令杀人?”
老儒生目光一凝:“你们是‘铁血会’的?”
郭解道:“不是!”
老儒生道:“那江万山的罪还轻一点,要是他把我和盘托给‘铁血会’,他就要落个灭门抄家了。”
这不啻是已经承认了。
郭解道:“是么?”
“当然!”老儒生道:“‘铁血会’是叛逆。”
郭解道:“‘铁血会’至今还不知道,他们的人是死在谁的手里。”
老儒生道:“你们既不是‘铁血会’的人,死了‘铁血会’的人,跟你们什么相干?”
第二十九章
郭解道:“我二人是死者的朋友。”
老儒生道:“原来是朋友,你二人找过江万山了?”
“找过了。”郭解道。
老儒生道:“‘铁血会’都不知道杀人的是江万山,你二人是怎么知道的?”
江珊道:“我是江万山的女儿。”
老儒生一怔:“怎么说,你是江万山的女儿?”
江珊道:“不错!”
老儒生道:“你是说江万山告诉你了?”
江珊道:“这种事他怎么会告诉我?”
老儒生道:“我想江万山是不会说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珊道:“百密总有一疏!”
“你是说江万山露了破绽?”
“不错!”
“什么破绽?”
“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老儒生深深看了江珊一眼:“我明白了,是你告诉这个年轻人的?”
江珊毅然点头:“不错!”
“你出卖了你的爹!”
“不能说是出卖,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江万山一定很伤心、很生气?”
“那是在所难免!”
老儒生冷冷一笑:“年头变了,这是什么世道人心?”
江珊道:“世人不见得都会这么认为。”
老儒生道:“如今呢?江万山还活着么?”
江珊道:“我还不至于会对他怎么样。”
老儒生道:“‘铁血会’那个女人的这个朋友呢?”
江珊道:“我爹只是奉命行事,他要找的是下令的人。”
老儒生道:“你二人虽然没对江万山怎么样,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
江珊道:“我爹知道,我也知道,你会杀他。”
老儒生冷然摇头:“你错了,如今已经不用我动手了。”
江珊道:“那是……?”
老儒生道:“江万山他会活活气死!”
原来如此!江珊道:“我说一句遭天打雷劈的话,他要是真能气死,倒是个可敬的爹了。”
老儒生仰天大笑,回声如雷,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真是知父莫若女,江万山那么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江珊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