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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道:“她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那时候确曾很要好,在京里重逢以后,她对我更好,那趟镖的事,就是她救了我。”
还是实话实说,江珊道:“你承认……?”
郭解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如今她贵为郡主,她原也有个,要好的人,就是镇国上将军的公子……”
江珊道:“你是说……”
郭解道:“她的好意,我只有心领。”
“就因为她贵为郡主?”
郭解道:“还有更要紧的。”
江珊道:“什么?”
郭解道:“小珊,你对我情深义重。”
江珊一怔:“真的?”
郭解道:“我住在镖局,而没有住在王府。”
江珊一双美目里泪光—一闪:“我走了,你为什么不找我?”
郭解道:“你不让我找你,我也找不着你。”
江珊道:“你就那么听我的话?”
郭解道:“我想不听你的,可是我上那儿找你去?”
江珊道:“你不知道该上那儿找我?”
郭解道:“我初来京里,人生地不熟。”
这是实情!江珊道:“那就这么算了?”
郭解道:“要是你我有缘,总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江珊道:“你是这么想的么?”
“小珊!”郭解道:“你是因为不愿意让我误会你走的,纵然我能找到你,追你回来,你心里能平静么?”
江珊没说话,显然,她同意郭解的说法,但旋即她又道:“听说还有一个。”
郭解似乎没听清楚:“怎么说?”
江珊道:“听说还有一个。”
郭解道:“还有一个?”
江珊道:“不错!”
郭解道:“谁?”
江珊道:“‘铁血会’的那个女人。”
郭解道:“你是听谁说的?”
江珊道:“我爹!”
郭解双眉微扬:“又是你爹。”
江珊道:“是谁告诉我的,无关紧要,我只问这个女人是不是……?”
郭解道:“这是无中生有,根本不可能,你不是不知道她……”
“真没有?”江珊道。
郭解道:“真没有,那位郡主我不就承认了么?那在乎多一个?”
这倒是!江珊道:“可是我爹为什么告诉我……”
郭解道:“你不说你爹知道我有个一字王朋友后,又要你跟我在一起么?他怎么又告诉你这些?”
江珊道:“我爹这回是为了我了。”
郭解道:“这回是为了你了?”
江珊道:“他又不让我跟你在一起了。”
郭解微一怔:“为什么?”
江珊道:“他说谁也争不过郡主,‘铁血会’那个女人已经遭那位郡主嫉恨了。”
郭解道:“那你来找我……?”
“问问你,问清楚。”江珊道。
“你问清楚了么?”郭解道。
“问清楚了。”江珊道。
郭解道:“你信我,还是信你爹?”
江珊没有犹豫,深情一眼:“信你!”
郭解道:“小珊,谢谢你!”
江珊又是深情一眼,轻嗔:“讨厌,谁要你谢。”
郭解沉默了一下:“小珊,你爹不该扯人家‘铁血会’那位。”
江珊道:“怎么?”
郭解道:“人家是位孀妇,何况人如今也没有了。”
江珊微一怔:“人已经没有了,你没有救她……?”
“不!”郭解道:“她爹白天来找我,说她在回分舵途中失踪了……”
“那怎么说人没有了?”江珊道。
郭解道;“后来又有人来报,说找到她了,她已经上了吊了。”
江珊失声道:“上了吊了!”
郭解把跟卢刚会面的经过情形说了,听毕,江珊又叫:“怎么会?这怎么会?”
郭解没说话,他怕是因为他,他所以没告诉江珊这一段,是顾虑到那位的名节。
只听江珊又道:“不对吧!”
郭解道:“怎么不对?”
江珊道:“你认为她是自绝么?”
郭解道:“难道不是?”
“‘铁血会’他们也认为是自绝?”江珊道。
郭解道:“她爹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自绝,也认为她没有理由自绝。”
江珊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是一般女人,她要是想自绝,她会嚼舌,她会自断心脉,用不着像一般女人一样上吊。”
郭解呆了一呆,道:“这我倒没想到。”
“还有!”江珊道:“你说跟着她的那两个人,都在高梁地里解手去了?”
郭解道:“她爹是这么说的。”
江珊道:“就这工夫,她就不见了?”
郭解道:“是的!”
“那这么巧?”江珊道:“两个人都在高粱地里解手?”
郭解又呆了一呆:“你是说……”
江珊道:“我还不敢说,我只觉得太巧了。”
郭解没说话,他也在想,忽然,他道:“小珊,你来问我的那些事,你说是你爹跟你说的?”
“是呀!”江珊道。
郭解道:“他怎么会扯她,还有,他又怎么知道,她已经遭那位郡主嫉恨!”
江珊一怔:“是呀!”
郭解道:“小珊,你爹已经投了官家,是不是?”
江珊脸色一变:“难道……”
郭解道:“我认为,至少他知道些什么。”
江珊道:“所以他去找我,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找我。”
郭解道:“小珊,我想找你爹问问。”
江珊道:“没有用,他不会告诉你的。”
郭解道:“他会告诉你。”
江珊道:“他要是会告诉我,当时就告诉我了。”
郭解道:“你有法子让她告诉你。”
江珊沉默了一下,点头:“我试试。不过,我不认为该先找他。”
郭解道:“那你认为该先……?”
江珊道:“咱们该先上‘铁血会’那处分舵看看。”
郭解道:“我不知道‘铁血会’那处分舵在什么地方。”
江珊道:“我知道。”
郭解道:“咱们什么时候去?”
江珊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郭解道:“你坐坐,我去跟我那两位朋友说一声,让他俩明天代我跟总镖头告了假。”
他往外走,江珊道:“告诉他们有事就好了。”
郭解答应一声出去了,江珊低声喃喃:“爹,可千万别是您,可千万别是您……。”
郭解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熄了灯就跟江珊走了。
天刚亮,江珊带着郭解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个小村子,房舍一片,看上去有几十户人家。
或许是太早,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连条狗都看不见。
不对!一般这种小村子的居民,都是务农的庄稼汉,农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怎么会到这时候还没动静?看看要到村口了,江珊抬手拦住了郭解,郭解道:“到了?”
江珊道:“到了!”
郭解道:“怎么没人?”
江珊道:“你只管发话。”
郭解听了江珊的,扬声发话:“郭解求见卢老!”
只听村口方向传来一个话声:“郭爷请稍候!”
仍没见有人!可是片刻之后,通往村里的那条路上,走来了一大群,一色黑衣,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卢!只听得见沙沙的步履声,听不见别的声音,气氛透着悲痛,也透着肃杀。
随听村口方向话声又起:“卢老亲自迎宾,请郭爷入村!”
江珊低声道:“走吧!”
两人同时迈步,并肩行向村口。
两人到了村口,恰好卢刚带着人也到了村口,双方停住。郭解抱拳:“老人家!”
卢刚激动答礼:“怎么敢当郭爷跑一趟。”
郭解道:“我来有事,请先让我在令嫒灵前行个礼。”
卢刚道:“郭爷的好意,卢家存殁俱感,‘铁血会’的规法,凡有人亡故,不设灵、不发丧。”
郭解道:“那我就在这儿跟老人家说几句话就走。”
卢刚望江珊:“这位姑娘是……?”
郭解道:“我的朋友,江姑娘!”
卢刚抱拳:“江姑娘!”
江珊答了一礼:“卢老!”
卢刚道:“两位既然来了,怎么也该进去坐坐。”
郭解道:“老人家,坐不坐不是要紧事。”
卢刚目光一凝:“郭爷是说……?”
郭解道:“我的来意才要紧。”
卢刚道:“既然如此,卢刚恭敬不如从命,郭爷请说!”
郭解道:“老人家看过令嫒的遗体了么?”
卢刚道:“看过了。”
郭解道:“老人家认为,令嫒确是自绝么?”
卢刚道:“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寻短,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是寻短的迹象。”
郭解道:“老人家曾说,有两名弟兄跟着令嫒?”
卢刚道:“是的!”
郭解道:“那两名弟兄,在这儿么?”
卢刚道:“在这儿,郭爷是要……?”
郭解道:“可否让我见见他们两位?”
卢刚道:“当然可以!”一顿,扬声:“老三、老四!”
恭应声中,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