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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少,几乎没话说了。”
“总难免难为情。”
“我不会,我问过他,他也不会。”
“多少有点不自在。”
“也不会。”
“那……”
“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说不知道,其实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
“为什么?”
“太勉强了!”
“太勉强了?”
“不是真正的心里话。”
“你是说他?”
“我也一样!”
蒙格一怔:“美娃,你把我弄糊涂了。”
“他那些话,是让我逼出来的,不得不说!”
“是么?”
“绝错不了!”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不会吧!他以前……”
“我刚说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就凭从那一刻之后,你们俩之间话少了?”
“不错,这已经很够了。”
蒙格看看美娃,点点头:“好吧!就算勉强,那你……”
“我说了,我也一样!”
“你怎么会……难道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不,我还是以前的我!”
“那你怎么会……?”
“我把心里的话说早了!”
“说早了?”
“还没到该说的时候。”
“美娃,你真把我弄糊涂了。”
“这种话,应该是到该说的时候说的。”
“什么时候是该说的时候?”
“当两个人的情意,到了那个时候的时候。”
“你是说,你说的时候,你跟他的情意,都还没到那个时候?”
“不错!”
“那你怎么会在那个时候说?”
“因为你!”
蒙格一怔:“因为我?”
“不错!”
“美娃……”
“你让我做什么来着,忘了?”
“我可没有让你勉强自己!”
“你是没有,可是你让我觉得自己不真了。”
“美娃,我可也没有……”
“我知道,你也没有让我虚情假意,可是我一想到你叫我做什么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我说的话不够真。”
“美娃……”
美娃没有说话。
“难道说,是我害了你?”
“你没有害我,是我跟他不该不一样,他不该是个汉人,我不该是个蒙古人,尤其不该是皇族,甚至我跟他根本就不该重逢!”
“美娃……”
“这是命,能怪谁!”
“这么说,你不打算再……”
“不跟你说了么,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也就是说,情网已经网不住他了。”
“不是情网已经网不住他了。”
“那是……”
“恐怕是我这张情网已经网不住他了。”
蒙格一怔:“你是说……?”
“恐怕是!”
蒙格脸色一变,难道说,是‘铁血会’那个女人?”
“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
“没听他提过别的女人!”
“应该不会,那个女人是个寡妇,也比他大不少。”
“那可难说,要不他怎么会救她?”
“他不是那种人!”
“你说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美娃没说话,蒙格冷冷一笑:“要是那个女人,他恐怕很快就不会两边都不沾了!”
美娃一双美目猛地一睁:“我劝他改,他说改了不见得就好!”
“怎么说?”
“他是说,一旦改了,他会沾那一边!”
“沾那一边?”
“他说,无论如何,他总是汉人。”
“是不是?十之八九,是那个女人!”
“你见过那个女人么?”
“没有,还没见我就让把她放了,怎么?”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样一个姿色?”
“这好办,明天我问问他们。”
美娃没说话。
“看来我得换换别的法子了。”
美娃仍然没说话。
郭解回到了客栈,他又听出屋里有人。
这是谁?难道又是那中年女子?他没有停顿、没有犹豫,过去推开门。
有人点亮了灯,点灯的人砰然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身黑衣,低着头。
郭解道:“尊驾……!”
那人抬起了头:“郭爷,是我,卢刚!”
可不正是那中年女子的爹,卢刚?郭解忙上前扶起:“老人家这是……?”
卢刚相当激动:“大恩不敢言谢,可是我还是要说,来谢谢郭爷。”
“我不敢当……”
“我听小女说了,如果不是郭爷,他们绝不会放她!”
“老人家……”
“郭爷不只是保住了她的命,这大恩大德……”
说到这儿,卢刚竟哭了,老泪纵横:“郭爷是这么人,而‘铁血会’竟劫郭爷的镖,想想不只惭愧,简直该死!”
“老人家,贵会也不得已!”
“郭爷……”
“贵会对的不是我,而是对那趟镖!”
“可是保那趟镖的是郭爷。”
“是不错,可是并不是贵会跟我有仇,而是因为立场的不同。”
“郭爷……”
“老人家不要再说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留老人家了,老人家请回吧!”
“我这就走,临走之前我要说一句,往后郭爷有用得着我父女的地方,我父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谢老人家!”
“告辞!”
卢刚倒是挺干脆,说走就走,快步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郭解站在那儿没动。
郭解起了个早,其实他一夜没睡好,脑子里不是江珊就是美娃。
虽然美娃是他小时候的伴侣,但毕竟分离这么多年,而且身份、立场都不一样,加以江珊对他又情深义重,他……。
就这,使得他一夜没睡好!吃过早饭,出了客栈,直奔“京华镖局”!
到了“京华镖局”,大门已经开了,他冲站门的四名趟子手含笑点头,就要往里走。
“站住!”一名趟子手伸手拦住了他。
郭解站住了。
“干什么的?”那名趟子手问。
郭解道:“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
“我昨天来过!”
“我们不知道!”
的确,昨天跟杜冲来的时候,站门的不是这四个。
“我昨天偕个朋友来见总管事。”
“是总管事让你今天来的?”
“是的!”
“我们没听总管事交待。”
“是不是麻烦那位进去问一声?”
“让我们进去一个问一声。”
“劳驾!”
那名趟子手上下打量了郭解几眼,冷然摇头:“没空!”
“那……”
“那什么那?等我们总管事交待了后再来吧!”
没想到“京华镖局”的趟子手是这样的,这家“京华镖局”是什么样的,就可想而知了。
那位总管事昨天那么样对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郭解忍了忍:“我怎么知道,总管事什么时候会交待?”
“那就是你的事了。”
另一名趟子手道:“容易,你每天跑一趟,不就会知道。”
这倒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郭解又忍了忍:“总管事让我今天来,要是没见着我,以为我没来,不太好……”
原先说话那名趟子手道:“那怪不着我们,是不是?”
“是怪不着你们,我只是让你们知道一下,今天我非过去不可。”
“你怎么说?”
那名趟子手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只是他,另三名也不信。
“我说今天我非进去不可!”
没听错,自己的耳朵还是挺不错的!四名趟子手脸上变了色,那名更瞪大了眼:“好哇!我倒看看,你是怎么个进去法。”
“不难,而且很容易。”
郭解迈步就走,那名趟子手叫:“你真敢……”
他扑向郭解!他扑是扑了,可是,没扑着,连郭解的一片衣角也没碰着!郭解仍往大门走,已到了台阶前,另三个没多想,一起扑向郭解!怎么回事?他们谁也没瞧出来,郭解的身子像是一片羽毛,随着风从他们三个之间飘了过去。
他们三个虽然没瞧出来,可是三个人连碰都没能碰着人家是事实,三个人都怔住了。
郭解已经上了台阶,近了大门。
四名趟子手定过了神,齐声喝叫,就要追过去。
“站住!”
一声沉喝,从大门里出来一个人,中年人,挺壮的一个络腮胡。
四名趟子手忙收势站住,一起躬身:“秦镖头!”
原来是位镖头!“怎么回事?”秦镖头沉声问!
那名趟子手说了:“他说是他新来的,昨天来见过总管事,可是总管事没交待,我们不让他进去,他硬闯!”
倒是实情!秦镖头一双炯炯目光,落在郭解脸上:“是这样么?”
郭解道:“我麻烦他们那位进去问问,他们都说没空,总管事让我今天来,不能见不着我,我只有自己进去了。”
“那你也不能自己往里闯!”
自己人还是护着自己人!“那么秦镖头你有更好的法子么?”
“有,当然有!”
“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