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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天气真好,哈哈……”这丫头开始语无伦次。
“对了!”她好像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爹呢?!”
“你爹他……”
“怎么了?”雪雅惶恐地问道,
“走了。”
“走了?”
“对,我最后说服了你爹,他答应让你以后跟着我了。”
“啊?他真的答应了?”
“嗯。”
“你是怎样劝服他的?难不成你对他……”雪雅再次惶恐地问道。
“怎样劝服你就不用管了。你爹武功这么高强我能对他怎样,你不见他上次差点杀死我吗?”
“哦,对!这世上没人是爹的对手,我就知道!”小丫头独自傻笑了片刻,随即又换了一副愁容,“那,映儿大姐姐呢?”
“她,她也走了……”
现在我最担忧的人正是她,似乎事情跟三少爷说的不太一样,韩墨云扬言要杀死我然后再杀三少爷,这句话太奇怪。三少爷要我杀韩墨云,韩墨云又要杀三少爷,是天魔门内乱吗?似乎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此刻,千愁万绪我也无法静下心来理清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想到映儿丝毫不反抗任由我杀死她,后来又对我舍身相救,若说对我无情她何必要这样做?倘若有情,她又何苦默认她一直在欺骗我?
“你……你真的跟她决绝,今后就只好好待我一个?刚才你说今生只娶我为妻的话是不是真的?”雪雅半羞含笑地问道,
“……这事情以后再说好吗?”似乎我又为自己增加了麻烦的事情。
“哦……”雪雅一脸失望,望着我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啊!我的护身符呢!”雪雅忽然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在衣服上乱摸。
“什么护身符?”我略带不耐烦的语气问了一句,认识她这么久从来没有听她提过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只怕她又是在胡闹。
但似乎不是,她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白痴,你帮我找找看,那护身符对我很重要的!”
“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红色的……啊!找到了!”她高兴地大叫起来。对着那东西不停地亲吻,我看了一眼,大惊之下一把抢了过来,急问道“这东西你是在哪里拿到的!”雪雅所说的护身符竟然是带走映儿的那块红色玛瑙,月神灭罪!
雪雅又急又气,“快还给我!”
“说!究竟是从哪里拿到这东西的?”我暴喝一句,双目如火直瞪着雪雅。
雪雅莫名奇妙被我如此对待,也顿时火冒三丈,“什么了!反正不是偷来的不是抢来的,我干吗非得告诉你怎样得到它!”
“你再不说,信不信我杀死你!”正说着,我手中的流星镖已经抵住了她的咽喉。
雪雅一下子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雪雅流泪了,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就像打量着一个随时会伤害她的陌生人。我颓然垂下手,把月神灭罪放到她手心。再没有一句话,失魂落魄地望着飘着轻雨的夜空。
我到底在做什么?为了得到线索,我竟用了这样的手段向一个小女孩逼供,可笑的是,我还答应过她今生只娶她为妻。
回想这一年来,我利用雪雅的感情潜入断风山庄,为逃离韩府不惜伤害雪雅,而现在,更有要杀雪雅的举动,在苦苦追寻要拯救一个人的同时,我却不断地伤害着另一个人,给了她希望之后又亲手将希望打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陌生,皮囊之下的灵魂还是那个满腔热血以正义为信仰的少年吗?
渺渺夜空荡来隐约回音,“当初的坚持被不知不觉地背弃,被从前的自己不齿,月,这就是人生。”
因为刚才激动过度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有些地方又开始渗血了。我懒懒地望了两眼,却没有再上药。肉体受伤了还可以上药,而灵魂受伤了却只能让时间医治,一道道纵横交错或深或浅的疤痕在灵魂深处延伸,交织成一个个牢笼,囚禁着纯真和无忧,而这些牢笼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成长。
雪雅默默地拿出药粉,向我身上流血的地方撒去。
“对不起,丫头……”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在淌血的伤痕中,如火灼热,如冰冷冽。
“丫头,对不起……”轻轻搂过雪雅,慢慢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她所受的惊吓与委屈尽数释放,把头埋在我胸口尽情哭泣起来。本想习惯性地捶我的胸口,但落下的一刻动作忽然停下。电子书,然后缓缓地抚摸着胸口的一处伤口。
“你问我我一定会答你的,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恶狠狠呢……”
“对不起,丫头,真的,很对不起……”
“能让你这么激动,这件护身符一定跟映儿姐姐有关吧。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她,但是,你想她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向我发脾气呢……你想她我已经难受了,还向我发脾气,你知道我多伤心吗……”
“我答应你,再也不向你发脾气了,再也不会了……”
潇潇冷风雨,愁绪千万丝,谁明谁心事,谁叹谁心痴……
“在我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这块玛瑙是娘亲留给我的,每次看着它,我就想起娘亲。”呜咽片刻之后,雪雅擦擦眼泪说道。
“你娘亲叫什么名字……”
“荆梦蝶。”
“……她有没有告诉你一些关于这玛瑙的事情。”
“娘亲说,这一块玛瑙有神奇的力量,会保佑我一生平安。”
“还有没有别的?”
“嗯……”她想了想,“我记得娘亲病重的时候有一次对我说,要我好好保管好这块玛瑙,以后靠它找回姐姐。”
“姐姐!你娘亲告诉你,你有个姐姐?!”
“对,娘亲是这么说的。不过爹说,那是娘亲病中的胡话,我是家中的独女,根本就没有姐姐。”
“你相信你爹了?”
“当然信,爹干嘛要骗我?”
“为什么你不相信你娘亲?”
“爹说,多半是娘亲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怕我以后孤独于是编个谎话让我心里好过些罢了。”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你娘亲。”
“我知道娘亲是为了我好,不过,我更愿意相信爹。爹不会骗我的。”
“丫头……如果你真有个姐姐,你会怎样?”
“不,我不要姐姐。要是爹疼姐姐不疼我怎么办?”
“……”
我相信梦蝶夫人,映儿是雪雅的姐姐。
梦蝶夫人已经去世了,映儿,你仍留在天魔门是为了雪雅么?还是,如你所言,为了让韩墨云答应不杀我才留在天魔门?
雨声也随着人的心情渐渐沉重起来,我听见雨点坠地的声音像是一种世人听不懂的誓言,也像无休止的追问。没有人对它作出过回应,于是它一直追问下去,月月年年,春去秋来。
这世上,有多少誓言会被铭记,又有多少誓言在人事变幻中沉没,我们终不能解脱,紧紧地抱着它们在无人可见的暗影中独守,一遍遍地追问,如泣如诉,如这雨声,如这夜的忧愁。
空气中传来冰凉的味道,雪雅抱着我的手又搂紧了些。
“丫头别说话!”
“怎么了……”
我轻轻地捂住她的嘴巴。我听见了脚步声,二十丈之外有两个轻功极好的人正往破庙走来。
“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我们等雨势小点后再上路如何?”是一个慵懒的声音。
“嗯。”没有多一句废话,是一个沉实厚重的声音。
对于这两个声音我并不陌生,他们曾是我的生死之交,风流和萧雨。
坐下后他们良久无话,我感到奇怪,这不是他们的风格,至少,不是风流的风格。
雨势不减,坠落之声反而变得稠密而沉重。
“见到那个酒鬼你能下手杀他吗?”风流的语调中没有追问的感觉,就像是凝望着夜空的时候不经意地飘出的一句话,让人觉得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会。那不符合程序。”
“那么你就是要违抗韩总管的命令了?”
“……对于韩总管我们是不是了解得太少呢。这些年来每一次找到的突破性线索总会莫名其妙地中断,你不觉得奇怪吗?上一次我们追捕邪风的计划本应万无一失,但南宫映儿却突然出现将他救走,你觉得这是偶然吗?而最奇怪的一点,凡见过南宫映儿的人都会被杀,而她却留下我性命。”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因为我对于某人还有利用价值,南宫映儿受命不能杀我。”
“萧雨,你想得太多了。你不该怀疑韩总管的。”
“我只想找出真相。在获得真相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那我呢,也在你的嫌疑人之列吗?”风流言语中带一丝戏谑,藏着一点不安。
“不,我相信你。”
“为何?”
“我们有共同的信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