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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看吴氏射过来的眼神,急急惶惶地追着出门去了。
岳春分看自家男人出了门后,两手在裙子上搓了搓,又交握在一起揉了一把,才抬眼对尤自愤愤不平的吴氏说道:“娘,嗯……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寻三弟妹的。再说,我们家确实对三弟妹不住,如今再去寻她……嗯,我,我也没那个脸……”
吴氏断喝道:“咱们家哪里对她不住了?她白吃白喝了我们家那么多年,如今家里有了事了,她不该搭把手啊?莫说小时候老三都是由你照顾的,小时候老三调皮差点跌到河里,严冬腊月还是你下到河里,拼死救了老三一条命。不然哪里有老三的命在!如今她有能力了,自然是要伸把手的。”
岳春分看她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最后又吞了回去。
如今她哪里好意思求三弟媳帮忙呢?
当初仲尧要替家里去征夫,她没有阻止,最后只留下新婚的三弟媳。
后来连老四媳妇都生下了儿子,只有瑾娘生了一个女儿……
念着仲尧在战场,瑾娘又没给仲尧留个后,娘总是挑她的刺,万事看不顺眼,而她也没替瑾娘多说一句话。
后来仲尧回来了,又因为恩人有托,不得不娶恩人之女,两人要闹和离,她也没回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听说初初时。她们母女很是过了一段辛苦的日子,吃喝不饱的……
如今她哪好意思向她求助呢?
岳春分想起总在家里安安份份地,安静地、不多话,也不多口舌,总是埋头穿针引线的三弟媳……那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有一些疏离。却又让人觉得端庄无比,让人不敢直视……
岳春分又扭头看了站在堂屋里,一左一右在她娘身边谄媚的另两个弟媳。嘴上虽说着开解的话,但每句话无一不是在浇油。
岳春分暗自叹了一口气,娶妻娶贤呢,古人说的都是没错的。
正低头乱想,又听到她娘说道:“你们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她就是住到外头,难道还不是岳家的媳妇不曾?就是琬儿还是我的孙女呢。我把琬儿抱回来养,看她敢说什么!我还治不了她了!”
岳春分听了腾得站起身来,急急喊道:“娘!”
吴氏吓了一跳。嗔怪道:“做什么?吓了我一跳。”
一旁的岳小满此时也开口道:“娘,你是嫌事不够多还是怎的?还要把琬儿抱回来养。你不知道琬儿是三嫂的命根子啊?”
吴氏哼了一声,道:“琬儿姓着‘岳’呢。自然是该在岳家教养,没得跟着个不着调的娘也养得野了,不认自家人,白白养成一只白眼狼。”
吴氏早就心有微词了。
当初放着琬儿跟着乔明瑾出门。也是想着有个小孩牵绊,乔明瑾就算有什么想头也能趁早熄了念头的意思。
还想着看她吃不得苦,又心疼女儿再抱着女儿回转家门的想法。再说,她又不缺孙儿孙女,哪里会多事亲自带琬儿。
哪里知道。竟是错了。
如今她三儿因着琬儿住到外头,心下愧疚,那月俸都扣下一大半,说是要留着养女儿,害她撒泼了数次都无果。
而且每次回来还大包小包的往那边拿,那小东西哪里能吃那么多?还不都喂了那女人的嘴?
再说一个小女孩穿戴那么好做什么?
瞧她春节时穿的那衣裳,都是细棉布呢,里衣还是绸的,以为她看不出来吗?脚上还是一双防水的鹿皮靴呢,一路从村外走到家里,那鞋子竟是丁点都没湿。
她养了儿子二十几年,还没这种待遇呢。
他岳仲尧怎么就想不到他老娘也需要这样的一双鹿皮靴?
真真是白养的。和那女人一样是白眼狼一只。
若是把琬儿接回家里,也不过是多添一碗饭的事。能把儿子拉回来是正经。到时他女儿在家里,他还看不到老娘吗?
吴氏越想越觉得主意不错。
如今小满还未出嫁,正好可以帮着带琬儿,到小满出嫁时,新人也早进门了,还怕没人管得了她一个小丫头?
岳春分在一旁看她娘变化不断的脸,又看到她娘露出的得意的笑容,哪里想不到她娘在想些什么?
岳春分一阵阵无力。
她因为生在前头,小时候家里的三个弟弟一直都是她带的,她自然也希望三个弟弟都能过得好。
而她三弟仲尧自小又跟她最要好,最听她的话。就是她出嫁了,还惦记着她。猎了两只野兔都不忘给她留一只。
后来捡了一条命回来,进了县衙做事,还特特到她夫家看她,让她在几个妯娌中更挺直了腰杆。
她似乎一直受着这个弟弟的关照,如今哪里能因她的缘故,让这个弟弟再难为一次?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婉拒
吴氏从乔明瑾处铩羽而归。
乔明瑾根本没见她。
直接在雅艺工坊躺下了。由着夏氏和何氏母子两人接待的她。
乔明瑾没想到夏氏看着和和气气的,又和工坊的所有人都挺聊得来,看着很是平易近人的样子,却没想到竟也是个难缠的人物。
据何氏描述,夏氏与吴氏的一番唇舌之战,那是相当精彩,只差点没把吴氏憋成内伤。
听说吴氏出了门,还对着工坊的大门骂了大半个时辰,才被两个女儿硬拖了回去。
乔明瑾听着嘴角不由扬了扬。估计吴氏要肝疼几天。
她还真是不擅长面对像吴氏这样的人物。
不会与人唇舌对骂,也别说与人推搡动手。别人懂事知礼,她自会与人多说几句,别人多嘴难缠,她却像个锯嘴的葫芦。
也不是因着别的,就是不耐烦开口。费事。
看来身边还是得培养一些各色人等啊,这社会如此复杂,一个人太累。
乔明瑾心情愉快,领着女儿在家里开开心心地准备晚餐,今天难得地准备了两个大菜。
往常的晚餐乔明瑾一般不会准备大鱼大肉之类,多以清淡为主。琬儿脸上越来越圆也让她有了一些忧虑。
再说这时代夜一黑就要准备吹灯钻被窝,一晚上的油水着实没地方消散。
琬儿自小在那个家里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自然瞧得出自个的娘心情不错,亦开开心心地跟前跟后,在乔明瑾的屁股后面转悠,还不时抬头递给乔明瑾一个甜甜的微笑。
自夏氏来了之后,何氏和云锦的晚饭多是在工坊用了。也多会宿在那边。当然乔明瑾有时候太忙的时候,也会带着女儿在那里用完晚饭才家来洗漱歇息。
母女俩正在厨房开心地准备着今天的大餐。就听到院门被拍响了。
乔明瑾愣了愣,今晚云锦和何氏已说了会在工坊宿了不归的。
乔明瑾低头看了女儿一眼,摸了摸女儿的头。想了想,又俯身吩咐女儿一个人在厨房乖乖呆着,这才出了厨房。
院门很是厚重,下了门栓,拉开圆环。吱呀沉沉响了一声。
此院门是后来乔明瑾重新订做的。有近一根手指那般的厚度,主要是为母女俩的安全计。
门口,岳春分一脸不安地站在那里。
对岳仲尧的这个大姐。乔明瑾的记忆里已是太过模糊。
因其出嫁得早,夫家距离也不近,平日里也难得回来一次。因之前乔明瑾也不是个善言的,与她也没多少沟通。后经过变故之后,这一年来,乔明瑾更是没见过她。
年时听说回来过,但乔明瑾在云家村也没得以见到。
岳春分看着门里的乔明瑾,也愣了愣。
这三弟媳妇似乎与她记忆里的人大不一样了。
变得……
是什么呢?
岳春分微微拧着眉想了想,是了。好像变得她更不敢直视了。
岳春分略有些拘谨地搓着衣角,尔后又两手略带紧张地交握捏了捏。
“三弟妹……”岳春分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乔明瑾回过神,对着这个交集不多的岳家大姐笑了笑,道:“进来吧。”
那“大姐”并没有说出口。好像不由自主地晦涩了起来。
“哎,哎。”岳春分边应着边在门口跺了跺脚,似乎想把鞋子上的灰尘抖落下来。
这才跟着乔明瑾进了院子。
“琬儿呢?”
“在厨房呢。正跟在我后面准备晚饭呢。”乔明瑾一边关门一边扬着嘴角说道。
岳春分也扬起嘴角。去了两分拘谨,笑着说道:“都懂得帮你做活了。快六岁了吧?年里我回来还以为能看到她。”
乔明瑾愣了愣,对这虚岁的算法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事实上琬儿还有几个月才满五周岁。不过时间也过得快,一转眼,乔明瑾嫁来岳家也快六年了。
“帮倒忙还差不多。就是喜欢粘人。”乔明瑾笑着回道。
“这一年多没见。也不知道长高些没有?”岳春分笑着说道。
乔明瑾笑了笑,何止长高,怕是认不出了。女儿的变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