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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欧阳再不是那个别人眼里意气风发的黑道老大，只是一个孩子，脆弱不堪的孩子，她也有压力，她也会害怕，她只想和正常人过一样普普通通的生活，她不喜欢现在的一切。
“妈，我看见一个女孩，很漂亮的女孩。”欧阳背靠在石碑上，想象着她的妈妈正温柔的看着她，耐心的听她的讲述。“我好像可以理解你之前的话了，我看见了阳光，是真的阳光，就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妈，你说我是喜欢上她了吗？喜欢上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吗？”欧阳将带来的玉米百合花摆正，哭着哭着就笑出来了，“妈，你看，你最喜欢的花。”
金黄色的花瓣被微风催着轻轻摆动，就好像，跳跃着的阳光。
“妈，要是你在就好了，你一定会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上她的。”欧阳揉了揉发红的眼圈，俯身在大理石碑的照片上印下轻轻一吻，“妈，对不起，这么久都不来看你，你一定很寂寞，我以后一定会经常来的，我会努力找到爸爸的，妈，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欧阳抽了抽鼻子，转身走向在远处等候的李子暮，她单薄的身影在晨风中显得极其萧瑟。她没有告诉她妈妈她可能喜欢上了一个杀手，而且这个杀手是来杀她的，欧阳不想妈妈替她担心，欧阳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走吧。”欧阳低声说了一句，钻进了汽车后座。
席茉看着车子缓缓开走，脸上带着看不透的表情。
很显然，她又浪费了一次机会。
席茉很清楚，这种浪费出现的次数越多，欧阳就必须越快死。
作为杀手，没有杀不了的人，更不允许有狠不下心杀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看着欧阳在墓碑前哭泣的神情，就有种心痛的感觉，那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是因为自己从小没有亲人的关系吗？所以席茉不忍心开枪，至少。。。。。。不能让她在亲人面前死去，否则，就算是对着死去的人，那也是种最残忍的打击。
席茉深深呼出一口气，久久的凝视着墓碑前的玉米百合。
电话突然震动了，席茉掏出电话，屏幕上一亮一暗跳动着的名字让她皱起了眉头，按下接听键。
“喂。。。。。。知道了。”
席茉面无表情的站在机场里，方雨拖着行李箱出来，身材本就修长，黑色的长款风衣和微微带着邪孽之气的绝美容颜更添了几分神秘，引得旁边男女时不时侧目注视。
“I miss you so much。My honey。”方雨紧紧搂住席茉，心里道，这女人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都一脸PH等于7的不酸不碱的表情。
“走吧。”席茉淡淡的说着，把黏在她身上的方雨弄下来，方雨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席茉这样对她始终不远不近的，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无奈的笑了笑，快步走上去跟上席茉。
“说吧，这次来干什么来了。”席茉漫不经心的搅动着白色瓷杯里的咖啡，细小的咖啡匙与瓷杯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与咖啡厅里的放着轻音乐，倒是有一种难得的协调感。
“没事不能来找你啊。”方雨慢慢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这肉怎么这么韧啊，是不是犀牛的啊。”
席茉扫了她一眼，一点没有想要给她自以为是的幽默感捧场的意思，“可以，不过你脸上的表情就是你有事的表情。”
“啊？”方雨放下刀叉拍了拍脸，“难道我脸上的表情不是对你深深的思念之情吗？”
席茉干脆把脸扭过去不看她，倒是看见旁边桌子的两个男人一脸色迷迷的样子，一个盯着方雨，一个正看着她，见席茉转过头急忙拿起咖啡装模作样地喝着，谁知有点着急了，被呛了一大口，不停的咳嗽起来。
“那人有肺痨啊。。。。。。”方雨一脸嫌弃的表情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继续吃被自己称作是犀牛肉的牛排。
“别转移话题，说吧，来干什么来了。”
方雨把盘子一推，一脸无奈的看着席茉，恨恨的说：“你这个女人，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严肃的事情，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比如，我很想你。。。。。。”
“不能。”席茉很干脆的打断方雨，她可以不说，但是让她说这种话，门儿都没有。
“行，那你就闭嘴。”方雨一副你是祖宗我怕了你的样子，把盘子拉回来，看着里面切得乱七八糟的牛肉突然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悻悻的说：“我吃饱了，回家吧，我要睡一觉。”
“真吃饱了？”席茉看着方雨盘子还剩下一大半的牛肉，“我那可什么东西都没有。”
“知道啦。”方雨拎起包，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啰嗦。”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端午节了啊，祝大家节日快乐啊，多吃点粽子
第五章
“你住这啊，风景不错啊！”方雨一扔下行李箱就跑到落地窗前，这个小区楼和楼之间的间隔很大，周围全是茂盛的法国梧桐，打开窗户吹着风都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树叶味。
席茉站到方雨旁边，递给她一杯水，“说吧，来干什么来了。”
方雨正要发牢骚，席茉把手一摆，“不说就出去。”方雨硬生生把幽怨的表情收了回去，张了张嘴说，“秦悠让我来帮你。”
席茉扭头看着她，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认识景璃吗？”
“谁？”
“欧阳的青梅竹马，十八岁那年跟着她父亲去了美国，最近打算回来了。”
“那跟你为什么回来有关系吗？”席茉的语气硬邦邦的，方雨觉得席茉的口气怎么有股火药味？
“景璃的父亲和欧阳的父亲是多年好友了，她的父亲景雄你不会没听过吧。”
席茉很难得的认真看了她一眼。
“当然了，你一定知道的，毕竟欧华生当年能有那么大的成就一半功劳都在景雄。”方雨拉着席茉坐到沙发上，“景璃在美国接受了及其专业的特工训练，再加上她以前的底子，秦悠说了，她不简单。”方雨特意加上了秦悠，好像加上了这两个字，这句话就会比以前更有说服力。
“跟你比呢？”
“我不觉得我会输，但我也没把握赢。”方雨笑着摇摇头，“多讽刺啊，幽蝶第一号的王牌杀手，连个小丫头都没把握能赢。”
“这任务是谁下的？”
“席茉你怎么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问的，雇主是谁与你无关不是吗？”
“我只是好奇。”席茉淡淡的回答。
“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好奇。”方雨严肃的盯着席茉，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你很烦。”席茉站起身，她突然感觉很累，很不想继续这个任务，可能是因为欧阳的亲人也不在了，产生共鸣了吧。
“席茉。”方雨叫住她，刚刚席茉眼底那一份疲惫被她很好的掌握了，深藏眼底的复杂，竟然有一丝不忍，这不像席茉，“我不知道你怎么，今天你的情绪一直都不太对，这或许和欧阳有关，你先不要急着反驳我，如果没有最好，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欧阳非死不可，所以秦悠才会把我派来，如果我们俩也杀不了她，秦悠会亲自动手。”
非死不可。
席茉很想问为什么，及时忍住了，就算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还会让方雨起疑心，可是欧阳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秦悠重出江湖。
那句非死不可，竟让席茉感觉到难受。
“我要睡觉了，时差还没倒回来呢。”方雨站起身，走过席茉身边的时候，低下头在她的脸上快速一吻，然后和往常一样飞快的逃之夭夭，跑进客房里将门反锁。
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场景，一个发呆沉思，一个脸颊绯红。
只不过，席茉发呆，想的是那句，非死不可。
欧阳双手插兜，很悠闲的迈着大步，李子暮在旁边心惊胆颤的左顾右盼。要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明知有杀手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逛街，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其实欧阳心里也很没底，她清楚，要是那女人一个钢芯子弹打过来，她这条小命就着这个世界说拜拜了，可是欧阳很想见那个人，想到连饭都吃不下去。她想，要是那个人正找机会杀她，那她不出去就总也见不到那个人，出去了，虽然很危险，可是，有机会见到她啊。
欧阳眯着眼睛看着周围，心里想着要是那个人打算杀她应该会待在哪个位置，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大厦，这个位置不错，收回目光的时候欧阳突然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李子暮紧张的护在欧阳旁边 ，手伸到了里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