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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烟彤本想跟进去，却是想到连楚玥漓和水灵光都死了，她还进那个污秽之地做什么？转念一想，便扭着腰回了曦岳宫，甚至觉得心情大好，先前白天的雨水冲刷的阴郁的心情忽的就消失不见了。
郁越尘走到缓慢，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眼神涣散无光。
“瑾公公~你快跟我一起找找我的漓儿，为什么墨枫允没能救了了她？为什么我的权宜之计成了弄巧成拙？”
郁越尘揪着自己的头发，眼角湿润，慢慢的蹲下身子，捧着地上的灰烬，捶胸顿足。
瑾公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状态的郁越尘，看着这满满的灰烬，想起方才下人来报，墨枫允还没有来得及将地道打通，天牢就已经被烧成灰烬。
“皇上，你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吗？不要太过于自责了，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我本以为即使她走了，我守着我的基业，依旧会高枕无忧。瑾公公，现在却没了她……”
“皇上……”
“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瑾公公站在原地，从跟着郁越尘开始，这是他记忆当中，第一次他自称不是朕，而是我。
“漓儿……”郁越尘低低的呼唤。想要说出口时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夜深了……”
“瑾公公，你说我是不是最窝囊的皇帝，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向一个傻子一样受这别人的操控却不能反击……”
“怎么会？皇上是深谋远虑，蓄势待发，不忍一时，怎么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那胜利之后呢？”
“皇上便是万石君主，永远受到称赞和爱戴。”
“不……漓儿说过，我这个皇帝有多成功，做人便有多失败……我记得，一直记得。若是没有了她，朕想不出这一统的意义……”
“皇上……”
“我今日安眠于此，你不必劝我，回去吧，朕想陪陪我的漓儿……”
“皇上，曦妃娘娘下令将漓宫烧成了灰烬，一夜之间，漓宫已为平地……”
“这个贱人！早晚朕要她受尽各种折磨！”郁越尘咬着牙，拳头紧握。
“皇上，小声一些，若是她听到就不妥了……”
“朕早已忍够了！现在漓儿都离我而去了，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好牵挂的？！”
“皇上，你千万不能这么想。皇上隐忍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将太后给……然后救出皇上的母妃吗？”
“朕现在只想陪着漓儿，等朕救出了母妃，便随她一起去，漓儿，若是你真的死了，我马上就去陪你，不会让你孤单的，好不好？”
霎时间，郁越尘的眼眸中好似温柔了许多，捧着地上的灰烬，微笑着然后从眼中渐渐的涌出泪来。
忽然，像是看到什么似得，猛地便冲了上去，地上是已经化了一般的酒杯，还有一条残留的布条。
想起今日，天空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那日的楚玥漓，她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被雨淋透。
“果然，火不是她放的，可是就算没有这一场火，漓儿还是会死，还是会离我而去……”郁越尘自嘲一笑，看着地上还残留的东西，心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地上传来笃笃的声音，郁越尘低着头，看着牢房的地面突然而起的反应。
“皇上，我们赶紧出去吧，这是……”瑾公公说着，就将郁越尘护在身后，直往后退。“不急！知道这密道的就只有朕和墨枫允……难不成……”
郁越尘话音刚落，就看到墨枫允探出头在地上张望。
“皇上，果然！是墨侍卫！”
“墨枫允？”
“皇上！”
看着这满地的灰烬和狼藉，墨枫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上，漓儿呢？”
说完，却看着郁越尘手中的灰烬，难以置信的就冲了过去。
“这里怎么会有火？郁越尘，你告诉我啊！你不是说只要你将她打入大牢，让我在这里接着她出宫便可，现在怎么会一天都不到，她却消失了，不见了！郁越尘！我真是错信了你！早知如此，哪怕我一人硬闯，也会将她带离这皇宫！而不是现在落得这样的后果！”
“墨侍卫！皇上也没想到，事情已然发生了！皇上心里也不好受，你这么说，皇上能怎么办？”
“郁越尘！我真是看走了眼！窝囊！这满地的狼藉，你告诉我，连漓儿的尸骸都灰飞烟灭了吗？”
墨枫允像是发疯了一般，手中的拳头握的直响，上去就给郁越尘两拳，被瑾公公拦着，谁知墨枫允力气大，将瑾公公都推翻在地。郁越尘却是一下都不还手，鼻血便流了下来，他也不伸手去擦。
“皇上！”
“不必理会朕！这是朕应该得的。”郁越尘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朕这皇上当得是窝囊，你最好动手，杀了朕朕也没有怨言！这样，朕就可以陪着漓儿一起了，她一个人，便不会孤单了……”
墨枫允用力的揪着郁越尘的衣服，黄色的龙袍上满满的都是褶皱。
“你以为我不敢吗？世间的漓儿只她一人，你自己不真心，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不了，你又何必囚禁着她。现在她没了，她死了，这样好了，你满意了吧？皇上！你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吗？你去啊，你现在滚去啊！现在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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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三千昼夜长生梦，怎敌你，一笑春生（十一）
墨枫允，你别忘了，你仅仅只是个侍卫！不对，皇上就连侍卫都吧你废除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疯？！”瑾公公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就去拽着墨枫允的袖子一通棒喝。
“你滚开！他当得什么狗屁皇帝！”
“墨侍卫，你不能这么说话！若是你早日……不对，按照约定，白日若是将这天牢的隧道给挖通了，漓妃娘娘至于如此吗？你……”
“瑾公公，够了！”郁越尘低低的说了一声，随即这牢房便陷入了一片恐怖的宁静当中。
“皇上……珥”
“摆驾回宫！”
“那墨侍卫……”
“即日起，恢复墨枫允御前侍卫一职，一同跟随朕回宫。漓儿的仇，朕势必要报！”郁越尘手里的簪子紧了又紧。眸色更沉了几分，步履沉重，向萱政殿走去论。
墨枫允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
两人出了牢门，众人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郁越尘给墨枫允递了一个眼色，墨枫允便随着瑾公公先去了萱政殿，留下郁越尘一人。
“天牢无故失火，天牢所有看守都有责任，朕命你们将功折罪，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能遗漏！给朕秘密调查此事，若是十日后依旧毫无所获，天牢的狱卒看守全部杖毙！”郁越尘说的果决，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谢皇上不杀之恩，我等必定竭尽全力！”
郁越尘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皇上，漓宫……”
回到宫中，墨枫允拽着郁越尘，指着漓宫的方向，悲恸的说道。
“楼烟彤一手所毁。”
“那也是你纵容的！”墨枫允说着将他的衣袖甩开，正欲往漓宫的方向冲去，却是被郁越尘扯了衣袖。
“墨枫允，朕虽然权势在手，却滥用如此。结果害死了我心爱的女人，你虽是侍卫，却胆敢与朕较量，朕何尝不佩服你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魄。无论如何，你恨我也好，不恨也罢，朕说句真心话，都拿你当兄弟，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郁越尘眼里的狠戾消失殆尽，这种状态，是墨枫允从未见过的。心中的怒气渐渐的平复，看着他那严肃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也重视了起来。
“郁越尘……皇上，你有何事？直接说便是了，不必如此……”
“若是此时平乱未成，朕倘若有任何闪失，你必定要辅佐新帝，重新将这梁国的基业得以巩固。还有，若是……”
“等等！你如今说出这番话是何缘故？你别好端端的说这些没边没沿的话，这天下不是你费尽心思得到的吗？与我何干？”
郁越尘丝毫没有迟疑，跪于墨枫允前面。
墨枫允顿时一抹慌乱，无论如何，郁越尘还是梁国的皇帝，这样的大礼，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皇上，莫要如此！有话起来说便是，臣永远是臣！”
墨枫允说完，也跪于郁越尘面前，两人对望着，瑾公公感到不妙，这才将僵持着的两人扶了起来。
“朕无论能否完成统一大业，事成或者失败之后还是要去陪着漓儿的。墨枫允，这一世，我醒悟的晚，既然不能活着护她一生，那便随她而去……”
“皇上，你莫要这样自私，这担子，我不要！”
“若是你不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