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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怎样?”瑾王怒瞪着眼前的军医,还没等到军医回答,瑾王又径自接着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军医扶住床沿,借力站了起来,咽下一阵惶恐,才敢迎视自家王爷凌厉的视线,声音的断断续续,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王妃她暂时……还不会醒来,她高烧……褪去之后,才会醒来?”
“那她高烧什么时候褪去?”
瑾王逼问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字一字郑重道。
“王妃的高烧烧了几天了,延迟了病愈的最佳良机,估计看药效才能推算王妃什么时候醒来。这边军中,名贵的药材不多,最好还是回京城。不过王妃的身体又不适长途跋涉,嗯,这……”
最后,军医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振振有词地劝诫王爷回京治疗王妃,还是留在此地。
“然后呢?”
瑾王眯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军医,直到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良久,军医才呐呐地回道,“王爷等王妃的高烧褪去,才回京较好。回京好好施以名贵的药材加以调养,定会好起来。”
三天后,皇帝派人八百里加急,要瑾王当下赶回京城,瑾王游移再三,决定带着烧退了一半的凤卿上路,不过他不加骑马,只能用马车。
凤卿放在萧然,他不放心,瑾王府内,原寒跟原漾留守,他思虑一番,决定回去将凤卿交给原寒,好好调养。
原寒的医术,比起军医,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况且,好不容易凤卿重返他的怀抱,他当然不能够忽视她的身体,他一定要将她养的丰满一些,高烧憔悴后的她,比起先前离开之际的她,更令人心疼。
他后悔,万分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她,自己离开之际要她等自己回来,却怎么也没料到等她回到自己身边,是如此的一个她,令人心痛,无比的心痛。
马车内,瑾王怀抱着凤卿,她高烧半退,偶然也会醒来,但是醒来的时间过于短暂,他抱着她,才真切地体会到她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回到瑾王身边
对于凤卿让船夫送回的行为,瑾王有些不解,宁王为何如此大方起来了?
难道他被迫得走投无路,交还凤卿拖延时间,还是因为怜惜她的身子,怕自己无法承受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消玉殒?
瑾王心头一窒,他恍然间,发觉自己宁可希望是前者,凤卿的独特,宁王跟她相处那么长时间,对她产生好感很有可能,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凤卿一路醒醒睡睡,真正烧褪清醒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十天后,即是她回到瑾王府后的也有两天了。
不知道瑾王用什么方法入内的,只听闻京城被大部分的宁军为围堵起来了,宁军的主帅宁王却没有听说过在京城出现。
低头睨了一眼皓腕上的这只紫色荧光手镯,若有所思,那天昏睡间迷糊听到了他霸道的语气,提到什么“定情信物”,还说不准脱下它。
当然,这清醒后的两天,她尝试过用各种法子脱下它,却怎样也无济于事,这镯子仿佛有灵气,认定了主人似的,怎么脱也不下来。
费尽力气后,她就决定放任不管了,反正这镯子也挺漂亮别致的,她身上基本不佩戴什么首饰,如今,这镯子成了她唯一的点缀。
荧光透亮,皓腕生辉,它总是能够时刻吸引他人的目光,这也是她欲要摘下它却不遂愿的苦衷,低调,她不喜欢招摇。
记得清醒过来后,瑾王虽然每日匆匆忙活,但是却偶尔会盯着她的镯子发呆,欲言又止,那神情真令她很苦恼,却又觉得这是自己的隐私,没必要件件向他交代。
回来之后,凤卿明显觉得自己跟瑾王之间生分了,不知是否前一段时间或距离造成的。
瑾王不敢开口,她也不屑于解释的人,他对自己越小心翼翼,仿若对待上好的珍惜陶瓷一般呵护,却对她另有想法。
两人之间,多了一层隔膜,撕不开、撕不裂的隔膜,虽然很薄,却成功阻挡了他们之间的进一步沟通。
回来之后,两人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瑾王大多都在皇宫度过,商讨军机要事,宁军都围攻京城了,京城危及于一旦。
身为国之栋梁,君之左膀右臂,凤卿知道这是他的使命,也没有强求他留下来多陪陪自己。况且,就算他每次来看自己,风尘仆仆,疲惫倦怠的模样,凤卿有点感动,却发现两人除了默默对视,却没有共同的话题。
他愈希望对自己好,自己愈不甚喜欢,总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对。
他的确是对自己上了心,但他那态度好像自己是一出即碎的琉璃一般,晶莹得不堪一击。
凤卿骨子里的坚强根深蒂固,她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被对待,但是每每触及他小心翼翼的眼神,这句话又不自觉被吞了回去。
仿若这般出口,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一般。
毕竟,他现在两头忙,每天抽出见她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她暗想,还是过段时间,等这风波过去再说。
☆、宁王假扮瑾王来见她
又是一天,梅香居内,凤卿在院落南边的一处水榭处旁边的石椅上,手持一本古籍,看得津津有味,淡金色的阳光投射于她身上,浸染开来,她白皙恬静的五官,略微清冷,却跟她一身素蓝极为搭调。
凤卿自从回到瑾王府,就没有再回吟人居了,瑾王也没有让她入住紫金轩,或许是在给她时间适应王府的生活,毕竟在外头奔波一段时间了。
她殊不知那天瑾王提及紫金轩,自己略微迟疑,却在他提及梅香居时,双眸闪过一道欣喜,她那细微的表情,全被瑾王纳入眼底。
“卿儿。”
一声低低的呼唤,凤卿忍不住抬头,映入眼帘的则是瑾王一袭衣襟跟袖口都滚了斜条金线的紫黑色锦袍,锦袍缓带,于他的英气逼人外,平添了几分风度翩翩。
凤卿讶然,秀气的眉头不由打了个结,他不是每天傍晚才回来吗?
没料到今天才午时,就出现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
可是看他一身清爽,没有往日的疲态,若是出事,也不会有这闲情逸致来自己这边。
“什么事?”
凤卿仰起脸,唇角微牵,悄然绽开一丝笑意。他心情不错,也仿若带给了她。
瑾王缓步靠近,醇厚的男性气息越来越重,他手指一挑,缠上凤卿直垂腰际的长发,轻轻笑了,“卿儿的头发越来越长了。”
凤卿睨了一眼他的,他今日束发玉冠,的确是短了点,就视觉上而言,不着痕迹地追问道,“王爷这是故弄玄虚,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临门?”
凤卿颦眉,轻问,今日的瑾王变得有些不同,让她还真是捉不到痕迹。
猛然,他的手紧裹了她的发,凤卿一吃痛,他趁机压住她的背,逼她紧挨在他胸前。
皓蕴融融的双眸,近在咫尺,朦胧迷离,近乎飘渺。
微微上挑的眼梢凝了无限浓情,让人沉醉。
凤卿一时看呆了。
额头轻轻被敲打了下,瑾王附耳下来,在她耳边咬了一小口,宠溺的语气,却饱含怒意,“喜事?你竟然还没认出我来,该打!”
手被抓住,重重拍了一下,还真有点疼痛,凤卿尝试性收回,却被攥得愈来愈紧。
腾地一下,她整个人被抱起,坐入了他的怀中,而他轻轻一提,自己坐了原先她坐的那张石椅上。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凤卿刚才是由于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他哪里不同,这一刻,她忍不住错愕地瞪大眼,愣愣地盯着他,半晌,说不出话,唯独一根指头指着他,惊愕蒙上她清冷的双眸。
饶是她再镇定淡然,也被他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瑾王,是宁王假扮的,他还真是胆大包天啊,如今宁军跟天朝的军队开战在即,他竟然还有这闲情跟胆量潜入敌营,假扮人家的主帅。
“除了假扮他,没人怀疑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来假扮谁才能光明正大见到你呢?”
他眼中满是兴味,明明是瑾王轮廓分明冷漠的一张脸,却硬生生让他轻佻的言辞给生出三分邪魅来。
☆、警告跟戏弄自己一番
凤卿一怔,心生恍惚,这个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是怎么潜进来的?难道瑾王府的守备不严?”
不可能吧?大敌当前,以防奸细或者刺客入内,守卫增加了起码三倍有余,没料到他还如此胆大包天。
“光明正大从大门走进来的,”宁王一只手极不老实地欺上凤卿的下巴,细细摩挲着,凤卿伸手去拍,他却眼尖地睨到她伸手皓腕上被自己强行戴上去的紫色荧光手镯,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赏地轻拍了下她莹白的手心道,“还戴着,不错。”
凤卿恼怒地白了他一眼,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