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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刺客修士已自知不敌,一击未中,远方又有隐隐灵力波动传来,刺客修士疾速远退,瞬间消失不见。转瞬,苍鹰已与文斐然赶到。
苍鹰面上带了一丝焦切,问,“罗先生,你没伤着吧?”
知趣自紫金鼎里钻出来,擦去口鼻上的血,道,“没事。”刚刚只是灵力威压突至,一时不防流些血而已。
苍鹰一道灵力输入知趣体内,为知趣修复了下体内轻伤,知趣道,“我身体存不住灵力,不用浪费了。”
苍鹰脸上有个标志性的鹰勾鼻子,前世时,知趣常听人说,人生鹰勾鼻,这样的人都不好对付呢。苍鹰除了象征的鹰勾鼻外,却是一双灰褐色纯真的眼睛。他平时话少,坚持给知趣治好伤,方闷闷道,“用不了多少灵力的。”
一行人正要说走,远处灵力震荡再起,一阵剧烈的灵力爆炸后,凌雁书手里拎着具修士的尸体踏空而来,道,“听到这边有动静,南王派我过来瞧瞧,正遇上了,罗先生带回去吧,也好查查来历。”随之将修士尸体交予文斐然。
知趣忙道,“多谢凌先生援手之恩。”
凌雁书淡淡地,“都是南王的命令。”转而踏空离去。
知趣眺望两眼,叹,“可惜了两个亲卫,早知这样,我就自己来了。”
文斐然温声道,“你只带两个亲卫,将军担心极了,听到示警之声,连忙派我们过来了。”
苍鹰道,“不如我驼先生回去吧,省得令将军着急。”
化形灵禽的骄傲,知趣是深知的。想当初朱鹤还未化形呢,第一次,知趣不过是沾罗水仙的光骑了一回,朱鹤就很不高兴的不顾知趣恐高,险些把知趣吓出心脏病。后来,朱鹤化形后,是死都不肯让知趣骑的。
朱鹤还是坐骑出身呢,他的同门师弟,他平日里不知做了几千斤香酥小鱼干给朱鹤吃呢。结果呢,朱鹤在驼人这方面,除了罗水仙,谁的账都不买。
而苍鹰,人家并非坐骑出身,来自梧桐城,那里是灵禽的天下。苍鹰突然提出驼知趣一程,知趣虽然心下略惊,却并未拒绝,道,“那就麻烦你了,阿鹰。”相对于孔蓝,知趣还是比较喜欢寡言鲜语、眼神纯净的苍鹰。
苍鹰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随之背起知趣,只一晃,便回到了林央大营。
林央正在院子里转圈儿呢,身边守着孔蓝与沈留白,知趣虽然示警,但他们同时担心是人有想调虎离山,于是,苍鹰与文斐然去救援知趣,孔蓝、沈留白留下保护林央。
林央见到知趣,快步迎上前,拉住知趣的手问,“伤着没?”见知趣衣衫上有滴落的血滴,林央大惊失色,“知趣,你受伤了?”
知趣忙道,“阿鹰已经为我治好了。是一时的血不归经,并无大碍。”
林央正色一揖,“多谢两位先生救知趣回来,苍先生,多谢你为他疗伤。”
苍鹰道,“不用谢。”就没话了。
文斐然道,“将军不必担心,一会儿我再给知趣开两幅药,喝上几剂,包管将军放心。”
林央道,“有劳文先生。”脸上浮出一丝压抑的怒色,问,“偷袭知趣的人,可抓到了?”
“在这儿了。”文斐然将刺客的尸身拎出来。
沈留白与文斐然对人间界修真门派更为熟悉,于是俩人去验尸。
知趣跟林央保证N遍自己身体没事后,与林央说起穆流年要见他之事,知趣道,“让孔蓝与沈兄陪你去,再点五千兵马。阿央,能不能折服穆流年,就看你了。”
林央脸上没有半分喜色,目光沉沉、如化实质的压向知趣,“知趣,你让我与穆流年联姻?”
“这是最好的法子。”知趣叹口气,“你先别急呢。听我说,这主意现在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对于别的女人而言,你自然是上好的夫婿,只是,我看穆流年的神色,实在看不出她对你有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你们皆是当代英雄,按理,没有什么不般配的。不过,有时,爱与不爱,也并不是由身份地位来决定的。”
林央面色稍缓,“去见一见她倒无妨,但,联姻的事就不必想了。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穆流年。”
知趣瞥林央一眼,“你别这样自信,人家不一定看不看得上你呢。”
林央道,“这世上,看不上我的人,也就你一个了。”听听这自大到没边儿的口气吧,还真有几分他家妖妖的味道,知趣心想,莫非朱雀都是这种自大嘴脸。
林央多有主见的人哪,他平日里肯听知趣,是因为知趣说的话合他的心,能将他说服。如今触碰到原则性问题,林央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不过,他有必要去见一见穆流年了。若是穆流年不肯结盟,他就不客气了!
林央当天便去了寒沙城,如知趣所言,身畔有孔蓝、沈留白护卫,外带五千兵马,不为别的,这是林央的气派气场,若如知趣似的三人造访,不符合林央的身份。
林央下午去,傍晚便回。
林央一回来,脸色就不大好,知趣先递给他一杯温茶,悄声问他,“穆流年答应没?”
林央的俊脸顿时臭一半,横知趣一眼,道,“难道我会看上个男人婆?”明显是被人拒绝了,而且最苦逼的是,林央拒婚的事尚未开口呢,俩人见面,斥退侍从,穆流年当头一句就是,“联姻不必想了,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嫁人的!”
当然,林央对穆流年,也没那意思。人家林央喜欢的是知趣,但是,身为一个男人,身为像林央这样地位的男人,被个女人当面拒绝,打了脸,扫了面子,很下不来台的好不好!
最让人不爽的是,屋里就他与穆流年,穆流年先拒了林央,占了先机,叫林央失了颜面,也没个人主动递个梯子给林央,好叫林大将军的面子缓一缓呢。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的林大将军,在粉儿没面子的时候,竟然大失水准,毫无风度,如三流毛头小子死要面子似的回了一句,“你以为我喜欢你,哈哈,别做梦了。”
穆流年看林央的眼神,就不必提了,赤果果的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幼稚!
林央接连丢了脸面,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自己挽回颜面,“说一说结盟的事吧?”这才说起正事。
知趣问,“到底怎么着的说?”
林央缓缓的自胸中吐出一口浊气,咬牙切齿,怨念颇深,“这死男人婆,真是……”顿一顿,知趣道,“穆流年要聚夏军师的孙女儿。”
知趣顿时被穆流年的条件给震住了!
这,这……
这实在太妙了!
哪怕穆流年此举与林央并没有太大的益处,但知趣仍要说,穆流年此举,绝妙至极!
“她还要你做大媒,成全她与夏小姐的亲事,以此双方结盟。”林央道。
知趣叹,“还是我小看了穆流年哪。”余下的话,林央不说,知趣也能猜得到了。穆流年虽被帝都将了一军,使得她军心动摇,但是,穆流年的天下,是她一兵一卒一刀一枪自己打下来的。哪怕有军心动摇,穆流年仍是穆流年。
穆流年不喜阴谋计策,不过,她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在知趣到访穆流年之时,穆流年就抓住了先机。不要看穆流年处于劣势,劣势也是势。
依穆流年的战力,若她豁出命去,她与谁结盟,谁就是将来的天下之主。
的确,穆流年就曾这样威胁林央,“我手中十八城,东睿宁王现在自东而南下,奔袭南安州。我在寒沙城不动,林央,咱们在战场上交兵多次,我不动,你也休想动。虽然这无意中中了东睿宁王的计策,做了他的枪,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我也确定,这对你更没有分毫好处,不是吗?”
“哪怕我失尽城池,兵败身死,我穆流年也绝没有一个‘怕’字!”穆流年冷声道,“你以为我是在求你吗?这同样关系到你的生死存亡,我劝你不要拿出拯救我的嘴脸跟我谈结盟!当初我起兵时,就知道自己是女人!现在与当年,没有任何改变!”
林央与穆流年的谈判,的确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不过林央还是答应了穆流年的条件。
自流言兴起时,穆流年想做的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与谁弄什么狗屁联姻!不过,她一直没有寻到一个好的契机!
幸运的是,知趣主动给她送来了契机。
帝都得此先手,将她是女儿身之事传的天下皆知,哪怕穆流年想出来争辩一二,可信度也没多高。不说别人,就是知趣在听此流言时,就悄悄下令人往外飞传,绝对的落井下石,为的就是不能叫穆流年在“女儿身”一事上翻身。
却不料,穆流年还有这一手!
甚至就是知趣也得道一声:好个如意算盘!
夏军师是啥人哪,那是知趣命人往十几个地方让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