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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考核,夜里头还有一场,射中的能拿五个金饼。”
“哦。”子青把箭矢放下来,整理到各个箭箙中去。
“哦?五个金饼啊!够咱们家里头吃一年了。”
“嗯。”
“嗯?只要射一箭就能吃一年,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易烨有点喜不自禁,“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军中还有这等好事。”
子青手停了一下,抬眼望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终是没说出口,复低着头整理箭矢。
“要是纵马射中,赏十个金饼呢。”赵钟汶扭过头来补充道。
“咱们军中,可有人射中过?”
“当然有。”
“当真拿到金饼了?!”
“那是当然!”赵钟汶目光中也透着掩饰不住的期盼,“……若是我也能射中,等回家的时候就能买头牛,还能把房子重新修一修。”
缔素也兴奋地插话道:“要我就攒起来,到京城挑幢好房子住。”
“京城房子贵着呢,十个金饼哪里买得起。”赵钟汶笑道。
缔素也未气馁,想了想:“也是,我何必自己个买,等将来立了大功,圣上自然会赐宅子给我。”
“人挺小,口气倒挺大!”赵钟汶笑着摇了摇头。
“到时候你们都来我家住。”缔素摇头晃脑,得意道,“我专门派人伺候你们洗脚,你们只管坐着就成,连水都不用你们倒,包管把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每日之中,缔素觉得最舒服的时刻便是每晚临睡前洗脚的时候,只可惜还得自己倒洗脚水,在他看来,富人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有人伺候着洗脚。
众人皆笑。
赵钟汶大笑揽着缔素肩膀,又摇晃着徐大铁:“这话,咱们可说什么都得记明白了。”徐大铁跟着嘿嘿嘿傻笑。
易烨笑了一会儿,便俯身在地,加紧锻炼臂力,仿佛一下子有了盼头。唯子青还是与以前一样,一式一样的练着箭,一式一样的射不中。
“青儿,若你射中,拿了十个金饼,你预备怎么花?”休息间歇,易烨兴致盎然地问她。
子青愣了下,摇头道:“不知道。”
“快想想……”
子青想了想,仍是摇头道:“不知道,给你吧。”
“给我?!”
“你是我哥,自然是给你。”
仰头喝了口水,子青理所当然道。
易烨看着她片刻,无奈微笑。旁边徐大铁听见,自言自语道:“那俺就给俺娘,对了,还有俺妹妹。”
入夜,振武营的校场之上。
香已点燃,端头在暗夜之中忽明忽暗。一排排士卒站着校场另一头,夜风自他们之中卷过,火光映着每双发亮的眼睛,鸦雀无声。
蒙唐大步跃上高台,目光凌厉且飞快地巡视了士卒们一遍,才道:“老规矩,线外搭弓,能射中香头者赏五金,纵马射中者十金。开始吧……”
赵钟汶和缔素握着弓,静静站着队列中;易烨、子青、徐大铁则在围观的人群中。下午考核中,他们三人皆为不合格,故而根本没有资格参加。
“这么远……”易烨眯起眼睛看向明灭忽闪的香头,因在夜里,香头又是极小的一点,愈发显得距离遥远,“这也太难了!”
子青“嗯”了一声,没接话。
徐大铁低声嘟囔道:“我真不明白,射这个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打两只鸟,还能烤了吃。”
最前面一排的士卒已经弯弓搭箭,唰唰刷,一排箭射出去……子青定睛望去,作为靶子的一排香头,依旧如故,无一熄灭。
第二排士卒替上,仍旧无人射中;
第三排士卒替上,无人射中。
第四排士卒替上,有一人射中,欢欣鼓舞而下。
第五排士卒替上,赵钟汶缔素亦在其中,众人正屏息静气等着,忽听见校场边有人笑了笑,接着又道:“罢了,早知不该来,让你看笑话。”
另一声音道:“暗夜射香本就极难,更甚于百步穿杨,百人中能得其一,便已不易。”
蒙唐听出声音,目光循声往那方向找去,口中惊问道:“三公子?”
之前那人闻言笑道:“瞧瞧,蒙唐连我都听不出来,倒还记得你的声音。”
这声音,蒙唐一凛,快步跃下高台,划开人群,单膝跪地行礼:“卑职不知将军驾到,失礼怠慢,望请恕罪。”
霍去病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起来吧……这位你认得,我也不必再替你引见。”
说话间,李敢已上前一步,托起蒙唐,含笑问候道:“蒙大哥。”
11第五章比箭(中)
“何时来的?”蒙唐沉声问道,却任是谁也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欢喜之意。昔日在李广军中,李敢年纪虽不大,但箭法超群,为人又甚是谦逊沉稳,并不以势欺人,故而蒙唐与他素来交好。
“今日才到。”
“老将军他……”蒙唐想到自己走时李广的怒气,心下黯然,顿了下,才问道:“身子可还好?”
“还好。”李敢笑道,“时常还念叨起你。”
霍去病在旁,轻轻一笑:“看来李老将军恼我恼得不轻啊。”
“将军说笑。”李敢淡淡笑道。
霍去病倒也不究此事,转而笑问道:“蒙唐,我问你句话,你可得如实道来:你与他,谁的箭术更好些?”
闻言,蒙唐微愣,继而笑道:“三公子尽得李老将军真传,自然是更胜一筹。”
“蒙大哥谬赞,李敢愧不敢当。”李敢忙道。
蒙唐已拍着他肩膀道:“好,半年未见,我也想知道你箭术是否又有精进,咱们再来比试一场如何?”
李敢无奈,蒙唐好胜,昔日便常常拉着他比试骑射,没想到今日仍是这般模样。
霍去病笑着点头:“蒙唐,可别丢我的脸。”
周遭士卒们都知道蒙唐箭术卓绝,对手又是李广之子,料想也是箭术高手,此场对决必定精彩绝伦,群情激扬,顿时满场齐声呼喝,为自家越骑校尉呐喊助威。一时间校场内喝声震天,直贯九霄,震耳欲聋。
扫了一眼士卒们,蒙唐虽与平常一般冷峻,脸皮下却暗隐着一层笑意,手自空中猛地斩下来,将呼喝声斩断。“……来人,把我的弓给李三公子!”他扭头喝道。
一名兵士送来蒙唐的大弓,双手奉上,李敢伸手将弓按下,并不接过,微笑道:“既是比试,自是要公平才好。我也不用你的弓,咱们只拿他们手里的弓便成。”他指着前排士卒手中的弓箭。
“行!”蒙唐应得干脆。
“霍将军……”李敢转向霍去病。
霍去病斜靠在马匹旁,笑道:“我可替你们做个见证?”
李敢温和笑道:“那倒不用,只是不知道将军是否有兴致,也下场来试试?”
对于霍去病,他心中确是存有几分质疑,以前也曾经听闻霍去病身为羽林郎官之时,便已精通骑射,却不知传闻是否属实。今日见到蒙唐对霍去病态度十分尊敬,以蒙唐为人性情,若霍去病只是以势压人却无无真本事,他断不会是如此态度。
蒙唐难得地朝近旁士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如方才一般替将军助威。但因此举动实在太过罕见,那士卒被自家校尉的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脸抽筋,呆楞当地,紧张过度地盯着他。蒙唐无奈,怒瞪他一眼,士卒愈发紧张地手足无措。
只想了片刻,霍去病无甚兴趣地摆摆手:“还是罢了,方才我眼睛被沙子迷了下,现下瞧东西还是双影呢。”
虽知道他所言皆是推脱之词,但李敢生性宽厚,加上军阶有别,只垂目笑了笑,倒也并不再出言勉强。
看到此处,易烨低低讶异了一声,悄声道:“你说将军是不是因为怕自己比不过蒙唐李敢,所以不敢下场?”
无人回答他。
“青儿?”易烨转头。
子青半隐在他身后,双目定定地望着某处,神情恍惚,压根未曾听见他的话。
易烨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李敢已取了柄弓,正将箭箙负在背后,仅距离他不到两尺的地方,缔素阴沉着脸,双目之中尽是恨意。易烨暗叫糟糕,缔素与李广之间可谓血海深仇,此时见到李敢万不要捅出什么篓子才好。
由于以前曾发生过的事情,蒙唐是知道缔素恨意由来,不愿平地起波澜,背着李敢冷瞥了赵钟汶一眼,示意他将缔素带走。自李敢到来,赵钟汶心中早有戒备,此时更是心领神会,连拉带拽把缔素带开。
“还好老大机灵……”易烨暗松口气。
对他的话,子青仍无任何反应,似乎也未留意到缔素之事,双目仍旧定定落在李敢身上。
“青儿、青儿……”易烨狐疑不解,捅了捅她,“你怎么了?”
“没事。”
子青闷声道,头垂得更深,额头抵在他背上,不愿被人看见任何失态。
徐大铁闻声疑惑地探头过来,只当她是不舒服,笨拙地用手轻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