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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对于何姿,他是心存欣赏喜欢的。
没错,古淑敏是对何姿产生了固执的偏见,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一看见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安雅所做过的事,对她姐姐一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一想到这里,她就心存怨气。
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给她看?
“就算我能抛开这些,她和君喻之间阻隔的辈分也不允许,君喻应是她的叔叔,传出去会让外界怎么看我们君家?母亲嫁给了哥哥,女儿嫁给了弟弟,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若这件事曝光出去,该让君家多么难堪!
君遥握住她削苹果的手,“可要是为了这些外界的舆论,就生生拆散他们,你让他们如何?不会太不公平了吗?”反问道。
古淑敏的动作停住了,流顺不断的苹果皮戛然断了,心底瞬间激起了千帆浪,对他说的话听进去了一些。
她是君家的女主人,也是上流社会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家里的人好,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别忘了,这个家里除了我们,还有爸,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现在,君老爷子还不知道这件事,不敢跟他老人家说,本来他的身体就不怎么好,若是知道他最疼爱骄傲的孙子这样,不知会如何?
会说出这种话,她是在无声妥协吗?
君喻是第二天打电话给何姿的,还没能从西郊回来,君老爷子见了他心情格外好,留他在那里多住几日。
“想我了吗?”电话开头,他这样问道,声音格外好听。
何姿正伏在桌前在解答着复杂的理科公式,被他这样一问,好了,想不出来了,思路陡然中断,“你说呢?”她把问题抛回给了他,就是不肯当面回答给他听。
想他了吗?答案当然是想了。
“我想你了。”他倒是直白的很,磁性嗓音透过听筒传入耳膜,她听了,愉悦的笑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
“我爸昨天请你去老宅了?”他是昨晚听到消息才知道的,直到现在才打给她,怕打扰到她休息。
“嗯。”昨天去老宅待了一上午的时间。
君喻是站在窗前给她打电话的,看着窗外的宁静,山色怡人,“去之前怎么没跟我说?”也没跟他说一声,一个人就去了,去独自面对他的父母。
“我自己可以。”一个人去面对是必不可少的,就算有君喻陪伴,时间还很长,哪能避免得了?“不是你说,你爸不会吃了我,你妈也是个人,既然不会吃了我,那还有什么事?”
君喻的嘴角上扬,她倒是把他的话记得清楚,“嗯,我的小姿很勇敢,听说我爸还让你给他的山水画题诗,很满意的样子。”
“嗯,幸好平时跟外公学了一点,临时派上了用场。”她还是要感谢外公,庆幸外公在书香方面的能力强,没有痴迷于足球。
“最近的功课忙吗?”
说起功课,她低头无奈地看着桌上摞着厚厚的试卷作业,还是空白的,“还行,你那边的风景怎么样?好看吗?”
君喻看向窗外的风景,山林的闲适之乐,草木花鸟,足以相辅成画,“好看,很适合我们老了以后居住。”
这个地方养老很好,他刚来时是这么想的,闲暇时可以看看山水,修花剪草,泡茶品味,坐在摇椅上一起看着夕阳西下,相伴漫步在小路上,晚上絮絮说着什么,回想着以往的回忆,说到有意思的地方呵呵笑着,风略微凉时,他给她添一件衣裳,搂着她一起入睡。
他是想过这些的画面的,想想就觉得很美好,寡淡无求的心开始出现了向往,其实年老并不可怕,重要的是那个陪着你一起赴老的人。
他们就这样在山林间过着日子,一定会很好。
何姿浅浅笑了,心里是欢喜的,“那一定会很美好的。”
“嗯,一定会的,下次我带你一起来。”他笃定地说道,许下了承诺。
下次一定可以带着她来吗?君喻这么说,何姿也是愿意的。
乐宝儿还是在坚持不懈地追着方子城,不惧风雨,雷打不动,日日都在想方设法让他可以喜欢上她,哪怕不喜欢,也想让他觉得缺她不可。
脑筋很死,转不过弯来,认定了一个人,死缠烂打都不肯松开,绝然一条巷子走到底。
她对方子城很真诚,事事关心着他,尽量想他所想,帮他做了很多事,任谁都能看出这姑娘痴心一片,可方子城对她却很普通,只是普通的同学朋友,看不出其他来,对她说的谢谢最多。
“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何姿看着她做了这么多的事,事事都很细心,认真地问道。
乐宝儿点了点头,“真的很喜欢。”
何姿才想起,她追方子城的日子已经很久了,从高一就开始了,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也从不间断,事无巨细,赶走其他接近他的女生,傻里傻气想很多办法去追他,就算一个又一个办法都失效了,她也毫不气馁。
“可他对你好像只是普通朋友。”她的努力并未换来任何见效。
“会不一样的,我相信离那一天不远了。”她嘴角泛着笑转头看着她,眸底是闪着光点的。
何姿那时觉得,这个姑娘的笑很明亮,充满了力量和希望,让她舍不得说出已经到嘴边的那一句话,换个人吧。
似乎对她太残忍了。
某天,乐宝儿的本子遗落在了课桌上,那个颜色的本子何姿是认得的,里面写了许多她个人的心情感叹,随笔日记,她当又是她丢三落四的毛病,收起来准备放进她的抽屉,谁想本子不小心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打开了第一页,她一眼就看见了她随笔用钢笔写出的几行字,写得工整。
时间走得太快,我拉不住它的脚步,一晃眼,我离十八岁已是咫尺之遥,小姑娘会长大,不管未来的明天会如何,我依然永远守着那份永远。
何姿想起,他们很快就不是小孩了,已经站在了十八岁的边缘,高二下学期,十七岁的年纪,很快就是大人了,时间无情地丢下他们匆匆向前跑去,留他们在身后踱步,沉浸旧年,纵使步子再慢,也改变不了路途的更改。
男孩,女孩,他们在青春期里无畏地成长打闹,长着长着,青春期过了,才发现那几年好短,当孩子是多么幸福,再回头望一望,荒唐青春,泛着旧色还是那么欢乐,犯着傻气的倔强,永不后悔,那么执着单纯地去喜欢一个人,长大就干不出来了。
乐宝儿这份执着,以后想起怕是可贵的了,打断,就不好了。
夜里,何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她睁开眼睛接了起来。
“喂。”嗓音慵懒,带着困倦的睡意。
那头无声,听不见一点声音。
她看了看手机显示的屏幕,正在通话中,显示的号码很陌生,不认识。
“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她又将手机放到耳边,出声问道。
那头依旧还是没人说话,听不见一丁点的声音,静得很。
“再不说话,我就要挂了。”
她试探性地问道,最后还是听不见对方的任何声音,她挂下了电话。
这种不知名的陌生电话,偶尔夜里会打来,那边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她如何问,一点声音也没有,很奇怪。
偶尔闲暇时,她会给外公外婆打电话,抱着一通电话一打就是好久,不舍地轻易挂断,君喻不好打断,知道她很思念他们,每次都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她面前,也不催她。
挂下电话已经是好久以后,君喻适时地把热水放好,准备好睡衣,让她去洗澡。
这段时间和他们通话,每次都是外婆接起的,不见外公,外婆说外公出去了,打了几次,都不见外公,凑巧都出去了或者已经入床睡觉。
外公的声音极少听到。
“外婆,外公什么时候会回来?”她疑惑地问道。
“应该快了,最近他迷上了和隔壁老头去钓鱼,每次都能钓回好多鱼,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外婆说得很轻松。
她觉得不放心,追问道:“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
“哪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好着呢,你外公他一大早出去,晚上才回来,肯定会累了,睡觉很正常的,不舍地打扰他。”外婆习以为常地说道。
何姿稍稍放下了心,“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省钱,我们有钱的。”
外公外婆省钱省了一辈子,不舍地太花钱,多是以简朴为主,过得可以就行。
“知道的,有钱,你学业忙,也好好吃饭,别太劳累,身体最重要。”外婆嘱咐道。
知道了外公为什么没来和她通话的原因,她少了些疑心。
高二学期临近期末,即将迎来高三,高三是地狱般的一年,从小学到高中这十二年里最为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