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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的天乐动地而来。那皎皎圆月如今就在她怀里,温暖而细腻。
是春天了,一早就听见外面鸟正叫得欢畅。“亲爱的,大白兔——醒了么,我爱你——”路水莲掐着他的高鼻子。
“小水莲,相爱真好,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掐掐我的耳朵——”
“是真的,千真万确——”
谁说这是世纪末呢,世纪末的春天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新纪元。
单天鸿仍然忙着整理他的书稿,路水莲仍去杂志社上下班,但每天闲暇时她都把房子收拾得干净整洁。她到百货店订做了两套被套、枕套、床罩、窗帘,一套是白底红草莓的,另一套是白底小蓝花的,一种是暖色调,另一种是冷色调。
这一天是情人节,路水莲把红草莓窗帘、床罩等一并换上,她喜欢这红草莓的图案,红得纯净热烈,活泼而浪漫。她把电话连同餐桌都铺上了爽朗而美丽的红草莓。然后在桌上放了一束红色的玫瑰,用白色的瓷瓶装着,下面压着一张小卡片,“亲爱的大白兔:让我再爱你一个世纪,永远爱你的小狗水莲——”然后她又叮叮当当切起菜来,她要赶在他中午回来之前给他一个惊喜。任何一个男人,一瞬间拥有了这样一个漂亮迷人风情万种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又是如此的会弄一些别致的情调,来调节生活的情趣,我想,任谁都是会幸福的阵阵眩晕,口中会大声疾呼出:“神那,仙那,我的亲祖宗哩!我这哪是在过日子,我这是在做神仙哩!”
第二百四十六章
246。
单天鸿一进屋,他简直不相信这个女孩子有这么大的能耐,她给他一种全新的感觉,她总是热烈而积极的,她总想让日子过得更美一些。谁说不是呢,这屋子有了女人就有了生气,有智慧、热爱生活、爱美的女人真是生活的高手,她一双纤纤玉手就能让你的生活变得阳光灿烂,他满足地想。
“水莲,你在哪儿?亲爱的——”路水莲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亲爱的大白兔,你回来了。我在做菜呢。”
“水莲,我喜欢你布置的房问,你真是太棒了,I Reallv Love You,need You。你说我还有资格娶你吗?我的小天使,我太老了。”单天鸿从后面环拥着她,抓住她的手。路水莲就感慨,怎么男人都喜欢这个后面侵犯女人的姿势呢?她的前几个男人都是最喜欢用这种姿势日她的。
“当然有,老天注定你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的,我要霸占你,让我做你的妻子吧,让我来照顾你,我还要为你生个孩子——”她娇嗔反过头来地亲了他一下。
“好——这真是太好了,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日出来孩子哩。”他惊喜道。
“老天是公平的,我们受了那么多苦,应该让我们得到幸福的。你能,你能日出来孩子,嘻嘻嘻,我会配合你帮助你的。”
“我,我真是——可是你不怕人家说闲话吗?小水莲,我得为你着想,不能太自私,只顾着自己,我一个老人已经无所畏惧了,可是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老人激动得啜泣起来。就要吃嫩草了,他有些太激动!
“亲爱的,别哭了,我懂你的心,我们早点登记结婚吧,我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这个世界已经破坏得满目苍夷,我不会让他们再夺去我惟一的幸福了——”路水莲说完就忘情地吻着他。
“那么,我们秋天就结婚吧,到三亚去看海去。”他憧憬地望着她清澈的眼睛。
5月底,同事漆波的大哥意外地去世了,同事们都凑份子表示慰问。
“漆波,你哥多大年纪?”
“才不过40来岁——”
“得了什么病? ”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腹泻,到药店买了点止泻的药,稀里糊涂就死了。”
“吃的什么药?”
“不知道——在一个游医手里买了一包药吃就死了——从吃药到咽气才不过两小时的工夫。”
漆波跟她说起现在她家乡G市地区V县市面上假药泛滥,假医多,老百姓反映很大。路水莲敏感地觉得这是个好线索,决定跟同事漆波一同到她家乡暗访。
路水莲没想到当城市人享受日益完善的保健服务,想着如何休闲才能快乐,阔步迈向新世纪的时候,在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有这么一群兄弟姐妹,因为贫穷和蒙昧,还不得不赤足穿着轮胎底的胶鞋,在荆棘密布的山路上,在风里雨里,艰难前行。当生存成为生活的惟一奢望,健康似乎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神话,他们,老人孩子妇女男人,几乎无一例外地,疾病吞噬着他们的生命,折磨着他们同样是父母生养的血肉之躯,穷困束缚着他们的双足,无知和无助让他们轻易地成了庸医手中肆意玩弄的猎物。
她和漆波坐火车转汽车,终于从v县搭上了一辆“叭叭”车,直奔大雨乡。车子号叫着在崇山峻岭的盘山公路上突突地跑着,两米见宽、碎石密布的路基下面是令人目眩的悬崖,心同着这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突突地跳着。到了山脚下,一条弯曲的村路,村路两旁是收割了的稻田,那些矮矮的稻根桩子远远看去有种说不出的生机和美,一条清澈的小河潺潺地流着。
野草和花的香味在风中飘荡,这里的阳光灿烂而宁静,宁静得让她想起久远的童年,黄牛在田中缓缓地踱着,远离喧嚣的我贪婪地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仿佛耳闻威尔第那优美的《四季》正破空而来。走上陡峭曲折的山路,她的感觉渐渐迟顿,山区秋天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半米左右的小径上满是尖尖的石头,要一不留神翻下几十米的山谷去,不断骨也得伤筋。口干、舌燥、脚酸、害怕,路水莲背着沉甸甸的行李在小径上如履薄冰,左摇右荡。四周群山环抱,看不到山以外的东西,连头顶上的天也是狭长的。中午她们终于到了漆波哥哥家,嫂嫂是一脸悲戚,孩子们也不大说话。
“能跟我说说你男人是怎么死的吗?” 路水莲问。“我男人才不过42岁,他死得真让人心酸呀,瞧这两个男孩还在上学,家里全靠他呢,今年阴历六月初二去G市做事。七月初九回到家里还没有事,他去赶场,晚上发烧,他就到乡里找个体土医生打针。十二日他还在打针,后来直接从v县去G市,听他同去的人讲他到那边就病了,拉肚子。他知道吃土霉素、氯霉素可以止泻,就买了一包土霉素吃了。”
“他怎么吃这么多?”
“可能刚开始吃几颗不管用,同伴说他拉肚子拉得嘴巴皮都是白的。后来他干脆就都吃下去了。十六日同伴看他不对头就送他回来,回来的路上到垆乡染镇,睡在地上找土医打了一针,还捡了点药吃。”嫂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第二百四十七章
247。
“吃的什么药,打的什么针?”
“不晓得。我就把他弄回来了,到大雨乡个体医生那打针吊水,十七日晚上,我妈妈在那里招呼他。有人来告诉我,说我男人不行了,我不信。我拎着罐头去看他,到的时候见到他,他的嘴在不停地啊呀啊,手不停地揉腹部。我知道他肯定是肚子痛。没过十几分钟他就咽了气。”
“你问过那个给他打针的医生你男人患的是什么病吗?”
“人都死了,还问什么逑哩。”嫂嫂麻木地答道。
“你觉得父亲的死,那些个体医生有责任吗?”
“不能怪医生,他在G市吃土霉素吃了一包,怪他自己吃药不当,病了,死了,这是命。”嫂嫂一脸凄然。“哎——记者同志,我们这经济条件差,看病太难了,草医多,没有信得过的医生,要是这山区也有好医院,好医生,我男人也不会就这样死了。”
吃罢饭,当天下午,漆波嫂嫂带她们去村里的困难户漆高进家采访。“漆高进”一个穿着破衣烂裳的男人走了出来,头发乱蓬蓬的,满是灰尘。听说他识字,路水莲给了他一本《快乐生活》杂志|Qī…shu…ωang|,他好奇地翻了翻,就蹲在地上跟她说话。
“村里谁都知道我穷,主要我妻子小凤从嫁过来就病病歪歪的,我今年52岁了,27岁结婚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身体差,走路都累,做不了农活,也没生孩子。后来收养了一个女儿,今年八岁了。人家都读书我不能不给她读书呀,孩子今年发蒙读书,学校要收147块,我没有一分钱交,孩子在学校外面哭,校长老师看她可怜又让她进了学校,学费现在还欠着呢。种的庄稼交了公粮三口人吃还不够,我想去外面打工,家里有个病人。出去也不行,所以就越来越穷。”漆高进说着说着,有些麻木的眼神似乎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