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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田野和聂明远勾肩搭背地去打高尔夫,杨铮则和萧珏面对面得坐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杨铮连喝了两杯,似醉还醉的抬起眼,迷蒙地看住萧珏:“恭喜你,才几年不见,你小子可娶了个好老婆。”
“没错!她是我老婆!”萧珏也醉了,他粗鲁地伸出一只手揽过田宓的肩膀,将她硬生生地搂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却端起酒杯指向杨铮,“你小子呢,什么时候订日子?”
田宓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奈何喝醉的人力气似乎特别的大,萧珏拽得她紧紧的,那只温厚的手掌才在她的背上微微摩挲着,不只是皮肤,连心都跟着酥酥痒痒的疼。
杨铮的手肘支在桌面上,他沉默着挑眉,目光朦胧叫人分不清他看的究竟是谁,唯独瞳仁里那份肆意扩散的忧郁令人无端端的心疼。
“还是忘不了初恋吗?”萧珏揽住田宓颤抖的腰肢,将昏沉的脑袋枕在她的香肩上,一双黑瞳斜斜睥睨着杨铮。
心中微微一刺,仿佛谁在用尖细锐利的指甲,轻轻地剖开心膜,田宓用力咬住自己的唇,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杨铮。
“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她……忘不了……”杨铮的俊眼已笑成了一条线,他抬起手臂指向萧珏和田宓,嗓音低沉沙哑,却犹如绝望的呐喊,“我忘不了!”
第四十六章,亲,动怒无“幸”福噢(正文)
第四十七章,彼此相爱,彼此遗忘
正文 第四十七章,彼此相爱,彼此遗忘
刹那间,就像是被人拿着锤子重重地敲击着心脏,伴随着“嗡”地一声巨响,田宓清晰地看到他眼里自己的倒影,是多么的狼狈与仓皇。渐渐地,她的眼前湿润了,杨铮,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已经有菁菁了为什么还要挂念着我呢。
“你小子,你就要有老婆了,还想什么想?”萧珏也跟着笑,笑得有些奸诈,*因酒醉已带了卷音,“我告诉你,初恋就是用来忘的,用来忘的……”
再也听不下去,田宓推开萧珏径自站起来,临走前却听到杨铮梦呓一般地低喃:“萧珏,你听我说,你娶了一个好老婆,你要好好对她……你要是对不起她……我……我饶不了你……”
绿意盎然的露天阳台上,整个城市的霓虹灯火琉璃般璀璨在黑夜中,甄淑妮手里攥着一个玻璃杯子,静悄悄地倚在栏杆上,透过一重重地低廊凝视着萧珏,阴影恰好投在她身上,谁都没察觉她到底在那儿站了多久了。
“一起聊聊吧。”她微微启唇,甜糯优雅,带着江南口音,叫人不忍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甄淑妮的时候,田宓忽然觉得好难过,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萧珏长久以来拼命压抑的痛苦,也终于读懂眼前这个女人的神情萧瑟。
女人的友谊总是在伤痛中奇异地产生。
“我记得萧珏对海鲜过敏,怎么你不知道吗?”眼底伸出一只握着酒杯的玉手,田宓几乎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手,十指纤纤,在酒红色液体的衬托下愈发莹润白皙,毫无瑕疵。
顺着这只手望上去,田宓看到了甄淑妮,温婉优雅的微笑,趁得她这句话听来不像是嗔问,而像是提醒。
“我……我只知道他怕螃蟹,并不知道他对海鲜过敏。”田宓有些心虚的看着她,在这样美丽的容颜和气度前,只怕任何女人都要黯然失色。更何况,她这个萧太太又是如此的不称职。
甄淑妮抬脸,笑靥如花,细长的眉尖却轻悠悠地锁住:“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怕螃蟹吗?”
曾无数次地听别人提起过她,虽然田宓认定自己对萧珏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可不得不说,过去的小半年里,“甄淑妮”这三字始终是藏在她心底的一根利刺。
但她绝对没想过,自己会跟传说中的“她”第一次面对面得谈话,而且居然会是在现在这样轻松的氛围中。
“小时候的一次宴会上,聂明远知道他不能吃海鲜,还骗着他吃了大闸蟹,结果他不但起了一身的疹子,还三天高烧都不退,”甄淑妮转身面向夜空,叹了口气,“也就是这件事,挑起了别人对他身世的怀疑,因为无论是沈家还是萧家,上上下下几代人没有一个人是过敏性皮肤,相反,传闻中一个和萧兰成过从甚密的女人,却是的。”
她说着,缓缓低下头用手指摩挲着眼角,如云的秀发便丝绦般贴着面颊垂落,在不断起伏的夜风荡漾出忧伤的线条:“我想让你明白,作为萧太太,你要清楚谁是敌谁是友,你要好好照顾他保护他,不然,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他交给你?”
恍然间,有圆润的珠光在她的面颊微微滑动着,叫人分不清那究竟是泪还是指甲上的晶片。
“你还是放不下他?”田宓很想沉默,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你难道不恨我吗?”
“有些人注定无法在一起,这是命,”甄淑妮已经平静,再抬首笑容仍旧从容优雅,淡淡的玫瑰色眼妆却晕出了微波般的剪影,“很高兴认识你,萧太太,我先失陪了。”
她款款而去,鸦片香水那馥郁到诱惑的气息却萦绕在田宓的一呼一吸间,渐渐胸口开始痛,双肩也绷得酸楚。
田宓正觉得忧伤,有人却揽着的肩,熟悉温暖的味道同时盈入胸怀。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哥,”淡淡地回过头,田宓将秀额抵在田野的胸膛上,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皮已深深垂下,“我只是累了。”
田野愣住,接着反手握住了田宓的手,扶着她坐在阳台的猪皮沙发上,柔声说:“累了就坐在这里眯一会,等下他们喝完了,再让萧珏带你去房间里。”
“嗯,”田宓疲惫地阖上眸子,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想着杨铮,想着萧珏,想着欧文,甚至想着甄淑妮,不知怎么就轻轻吐出,“哥,你试着爱过一个人吗?绝望的,没有原因的,却也注定没有结果,就这样无怨无悔地爱下去,无怨无悔地付出下去,直到你爱的人已经嫁给了别人,直到你的心也跟着支离破碎。”
田野的眸色渐渐暗沉下去,身子也不觉间颤了颤,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把她抓得很紧很紧,仿佛是小孩子抓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生怕一松手就会被别人抢了去。
“我好想家,好想爸爸跟你……小时候每次我要睡觉,都吵着闹着要你抱我进屋里。猛地一下,我嫁人了,一切都不一样了。瞧我,喝醉了,人也特啰嗦,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你别动,让我再眯一会,真的好困……”
远处的,倦意像海潮般细细密密地推上心头,田宓伏在他的肩头低声呢喃着。这些日子实在太难太苦,也许,只有哥哥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才能拥有稍许的安心。
毕竟,这是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她最最信任,也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哥哥。
“傻丫头,怎么就不一样了?”
田野情不自禁地笑了,心情顿时松弛下来,低头看了眼田宓,发现她已经依稀睡去。不远处,萧珏和杨铮酒意正酣,聂明远和甄淑妮也不知到了哪儿。
“哥抱你去房间里睡。”
他无比深情地凝视着她,接着轻轻地将她横抱起来,她就像一朵春风中徐徐绽开的樱花,轻轻悠悠地落入了他的掌心。
小时候,每次家里来客人,爸爸就会和他们喝酒到深夜,田宓总是坐了一会就撑不住垂下眸子,这时田野就会小心翼翼地抱她回卧室,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安静地睡去。
如果一切都能回到小时候,该多好。
总统套房里,玫瑰般鲜亮艳灿的红色铺满了洁白的床羽,这般瑰丽浪漫的颜色,映入田野的眼眸中,却无比的刺眼。
他反复深深呼吸,小心地将她放在上面,又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那么熟赧,却又那么认真那么用力,就仿佛她是个雪白剔透的瓷娃娃,单纯易碎。
再过不了多久,躺在这里,和她夜半低语的人就会是别人了。
压抑不住心中的渴望,忍不住伸出手去**的脸,拨开她香腮上那一缕纤细的黑色发丝,田野的唇角已经不自觉的弯起,眸子里却镌刻着深邃冷峻的光:“傻丫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我会……”
忽然他听到门外有熹微的声响,便倏地立起来,快步走到门口,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关门。他探出头去,目光锐利如鹰,但走廊上却没有任何人影。
卫生间里,甄淑妮惊魂甫定的按着自己的胸口,她方才明明看到田野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田宓,还有田野的那个眼神,冷得像刀。
“为什么田野对田宓的感情看起来似乎比一般的兄妹更亲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