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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之门,将那孩子送出了尸魂界。那孩子转生成了茫茫人类中的一人,再也找不到了。”
“在那场劫杀中侥幸不死的死士改名换姓在尸魂界生存了下来,到了这一代已经是上级贵族的翘首。可是,这个家族世世代代都遵承着秘密的任务,世世代代竭尽心力地寻找着梅大人的血脉。可是,在现世的血脉已经融入了灵力低微的人类当中,拥有梅大人那般完美能力的人再也未找到过。直到……”
丰臣凄木的眼神终于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我在他眼底看到了那全然迸裂的热切和狂热的崇尚,他很高兴,高兴地有些疯狂。
“直到有一天,我听说光能力的斩魄刀出世。那时队长刚刚从八十区回来,风尘仆仆里神情疲惫,眸底却依旧难以掩盖的光芒。我隐在暗处看你,你似乎心不在焉,竟然没有发现我。可是,我却发现了!我发现了你眼下的梅花印记。你知道吗?在丰臣家世世代代的传说中,梅大人的眼下,也有同样的梅花印记。”
他越说越有些控制不住的狂热,我却已经无心去管了,心里只被这乍听到的消息震得脑中有些空白。
正慢慢消化这些话里的意味之时,胳膊忽的一痛。竟是丰臣凄木,他抓着我的胳膊,眸底的狂热令人心惊。
“主公,终于找到你了。”
身世(下)
“放手!”
我心头大怒,冷喝之时,指尖已聚起灵力,疾风般点向他的腕肘,趁他吃痛松手之时,转瞬间移到了被褥前,与他遥遥对视。
丰臣凄木揉着腕肘缓缓勾起唇角,越发地热切:“太优秀了!这种攻击方式很少见,是您独创的?不愧为梅大人的血脉。”
我闻言眼前隐隐发黑,直想吐血,想吐槽的心情盖住了关于身世的震惊,大骂:“优秀你个大头鬼!丰臣凄木,我拜托你的思维正常一点!”
丰臣凄木一愣,笑意越发的阴柔:“您的思维似乎也与大多数人不同。我说了这么多,您对您的身世难道一点也不惊讶吗?”
“惊讶?呵!”我冷冷一笑。我虽然对丰臣凄木的警戒心很强,也一向不信任他,可是今晚的话,我却直觉的他没有说谎。且不谈白天那个撞到我丢下荷包的学生是谁,就她的目的而言,她一定是知道这梅花的含义的。再加上蓝染之前那未来得及说的话,我觉得,丰臣凄木并没有说谎。这梅花印记大抵是真的大有来头的。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而是,这印记是我来尸魂界之时才生出来的。最大的可能是转生门开错之时,我被投入这里的过程中,倒霉地变成了某个替身,说来这个身份也不过就是个便宜货,我压根就不想要,更不感兴趣!
“惊不惊讶的都没什么所谓,关键是你今晚特意来说这些,是想做什么?”我哼了哼,挑眉睨着他。
丰臣凄木微微一愣:“主公……”
“别叫我主公!姑娘我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那种战国时代的古板称呼我接受无能,别再让我听到!”我烦躁地挥挥手,“你该不会想说,我是那个梅大人的血脉,现在尸魂界的王庭是我的仇人,我应该杀了灵王,为那个不知道有多久远的梅大人报仇吧?”
丰臣凄木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么直接,眸底微微的讶异闪过,随后一笑:“不止如此,您难道不想夺回本该属于您的那部分吗?”
他恢复惯有的阴柔,笑意有些深:“从我确定您身份的那一刻就在准备了。西流魂街的叛乱、组织者身份的泄露、邢军部的灭口,这一切都是经过周密安排的。果然,瀞灵廷终于不能坐视丰臣家的激进,想要安排一位队长来打压丰臣家的势头。”
“那些熟识瀞灵廷内部争斗的人对十番队队长的位置避犹不及,瀞灵廷一定会另寻人手。您的能力太过优秀,留着不得不防,杀了却又可惜,不如用之。倘若您能把握地好分寸,丰臣家就会被您牵制,他们也乐见其成;倘若您把握不好,您与丰臣家就会两败俱伤,他们依旧得利。呵……真像是他们的做法。”
“不过,他们太过自以为是了。算计别人的时候从不以为自己也会被算计。那时您在三番队,我想要接近您,久了却一定会惹人注目。所以,倒不如想些办法,让您光明正大地来十番队。”
“他们以为我们丰臣家只是为了那四大贵族的位置?呵……他们真是小看丰臣家了。我们忍辱负重,为的怎可能是那小小的大贵族之位?我们要为梅大人报仇,助您夺回属于您的王庭,以及,属于我们的位置。”
丰臣凄木的眼里疯狂的热切跃动着,好似灼热燎原的烈火,在昏黄的屋里显得异常压抑。我越听眉峰越紧,之前我只是以为流魂街的事是他过于激进惹火烧身的败笔,如今看来,原非如此。
“丰臣凄木,我不得不说,我也小看你了。”
“您这是在称赞我么?这还是您第一次……”
“先别感动。”我打断他,脸色一肃,“你刚才有句话说得对,‘他们太过自以为是了’,不止他们,你也一样。且不谈你想要我夺回的那部分是否就属于我,也不谈我承不承认这便宜身份,我只想说,你何时听我说过我想要了?”
“王族?复仇?少来这一套!丰臣家的使命?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们是为了助我,还是助你们自己?”
“您为何会这样想?丰臣家从尸魂界初生时代就跟随梅大人,我们……”
“行了!”我再次打断他,“这点我不想跟你争论,我实在是不感兴趣。就算你们真是忠心为主,那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到尸魂界的时候就曾发过誓,这辈子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无论我眼下的这朵梅花代表什么,这都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队长!您这样说,将置丰臣家这些年来的心血于何地?”
“置于何地?”我眯起眼,冷笑森森,“你们又将我的意愿放在心上了吗?丰臣凄木,我对你说过了,话不要说得那么动听。这就如同在你眼里复仇是理所当然一样,在我眼里,你看重的血脉只是个屁!”
屋中的气氛渐渐沉了下来,丰臣凄木那向来猜不透的眸里竟有些慌张。我睇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好了,多的我不想说,你想说的话也应该都说完了。现在,请你回去洗洗睡吧。”
丰臣凄木立在玄关处,身影有些颤,微低的脸上大片的阴影,看不出表情,空气中说不出感觉的难受,黏着而又隐隐有些什么在涌动。半晌,他抬起头来,神色竟如常时,阴柔一笑,道:“队长,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突然对您提起,您有所抵触也是难免。我会给您时间考虑,反正死神的时间漫长得很。”
我蹙起眉头,心底隐隐怒意,这厮实在是个无法沟通的狂热分子!不过,见他有意想走,我也不想再跟他磨蹭,开了门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廊尽头,才拉上门锁好。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燃烧过半的烛火映着矮几上的荷包,粉嫩的落梅情态幽幽,诉不尽岁月的磨砺风霜。
夏末的夜里忽而有些冷,我裹了裹衣装,立在屋里头脑有些不真实的昏沉。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仿佛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我漫无目标地扫视屋里,瞥到被褥里侧的衣橱时心中一沉,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急速地冲了过去。
衣橱打开的一瞬,蓝染翻身压了下来,鹰眸半眯,唇角噙着邪肆的笑。
“丫头,你真是一点也不怕我,竟然胆大到将我推到那种地方。”
我被他钳住,身子半点也动弹不得,看着他的近在咫尺的脸心跳不由鼓动,咧嘴找理由,“那啥?话说这不是我的错吧?又不是我让你这么晚来的,突然被人撞到我很惊讶啊很慌张啊很不知所措啊,那种千钧一发不能再等的时候就瞥到了衣橱……只好委屈你了。”
我越说嘴巴咧地越大,愈发笑得见牙不见眼。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好笑,也不知那么小的橱柜,他是怎么窝了这么长时间的。
蓝染神色不改,脸却贴的越发近了,低沉危险的气息拂着我的耳根,微微的痒,“你的浴室呢?”
我一愣,这才想起这房间里还有浴室!不由有些哀嚎:“那能怪我吗?那时候我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再说你既然打算躲浴室里,怎么不见你动弹呢?瞧你那时候坐在这里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心急之下不塞你塞谁?”
蓝染忽而笑了起来,几番危险的气味。我一惊,嗷地一声想跑,却被他压制地死死的,动都动不了,更别谈起来了,进退不得的情况下唇上已传来微微的痛感。
许久之后,眼前已略微发黑之时,他才慢慢将我放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