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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儿以后若是想来,便尽管来。还有,要找人送你去四番队么?”蓝染笑问我,言语间竟有些揶揄。
我抚额,不就是去八番队前招了一群人陪着嘛,至于这丫拿来取笑我么?我心底郁闷,脸上却是一笑,恶趣味地暼向蓝染,“大叔要亲自做我的护花使者?”
“改天一定亲自送你,今天还有点事。我叫人来送你过去吧。”
“那就不必了!惣右介君的五番队里,就只有你一人算得上美人,其他的……”我摇摇头,不是美人我不要!
我转过身来见市丸银对着蓝染笑得戏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戏谑地道,“以后,我得随身带只镜子,要是再听到银叔叔问刚刚那种酸问题,就拿出来给你照照看,保证你吓一跳!那可是——标准的妒夫相哪!”
我大笑三声,用最迅猛的速度窜了出去。
真是的,什么三番队的人还是四番队的人?这问题听起来真酸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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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番队的建于僻静之地,我在综合救护所里见到修兵时,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只是因为之前伤的较重,若要出院至少还要再等一个月。
修兵大抵没想到我会来看他,坐在病床上有些不太自在,支支吾吾半晌,眼睛去瞥旁边的盆花,嘴里却道:“呃,听说你病了,好些了没?”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笑地看着他:“你以为现在是哪里?这里是医院,我站着,你躺着,你说咱们两个谁好得多些?”
修兵被我堵得半晌憋不出一句话,看窗户看被子看床单,最后还是看花。
“那天,多谢相救。”
他的语气有些懊恼,我淡淡一笑,心想可能大多数男人被女人救了都多少会有些挫败的。我和修兵毕竟不算熟,不太想呆太久惹他尴尬,嘱咐了他几句要好好修养之类的话,便告辞了。
要离开四番队时遇到了前来取药的虎彻清音,据她说浮竹的病好些了,只是晚上总爱发作,为了以防万一,来四番队备些药剂。卯之花给了性温缓的药剂,嘱咐说浮竹久病成痼疾,不可多用这种药剂,只能少量服用,还是要多注重调养。
我在一旁听了便明白,这大抵是药毒一类试剂,用来压制病痛有奇效,却不可多用,否则伤身。看着清音拿着那瓶淡青色的药剂,我微微敛眉,心想着该不该开口提醒她。话说卯之花给的药剂肯定不会有问题,只是我从小受中医熏陶,奉行治病是个固本培元的漫长过程,这种伤本元的治疗方法虽然也是没有办法,但最好不要用,元气一旦被伤得深了,就很难恢复了。
我有些犹豫,心想我毕竟不是四番队的人,开这种试剂的又是卯之花,医者的分寸她一定会拿捏地比我好,随便指点意见或许有些指手画脚。又想浮竹以前病急之时大概也是这样用的,这么多年都没事,想来不会这一夜就有事,我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刚要走,却被卯之花叫住。
她温婉地笑道:“莫小姐,听闻你明日答应要为浮竹队长针灸?”
我心想这不过今早的事,她知道得真快。脸上却淡淡一笑,琢磨着说词。
“是,今早去浮竹队长那里见他甚为肺疾所苦,一时不忍,便想着以针灸通脉之法一试,那时不曾多想,此时想来却觉得确实有些不知深浅,不知卯之花队长的诊疗方法是否与之相合,若是相冲反倒会害了浮竹队长。所以,”我看向清音。歉然道,“明日我会亲自去向浮竹队长道歉,针灸之法还是不要乱用的好。”
清音一愣,卯之花却笑了起来:“莫小姐,你的个性真是可爱,我并没说你的方法不好,你何必怕因僭越之举惹我不快?其实这法子倒是不错,以前我只想着尸魂界对此法知之甚少,想用也用不得,浮竹队长得的又是痼疾,发作之时咳重咳血,不得已才施以此法。若是针灸能有所帮助反倒好。我一生行医救人,没有什么比病人的身体更重要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觉卯之花的身后菩萨般光芒万丈,而我就是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谁知刚刚升起些自惭形秽的感觉就被卯之花下一句给打碎。
“不过,莫小姐,医治病人之事向来是我四番队的工作,你既非四番队之人,又想要替浮竹队长诊治,身为四番队现任队长,我不得不决定在你施治之时从旁监察,以确保浮竹队长的安全。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认为你就是个笑面腹黑的女医生……想研究针灸的全过程就直说,瞧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怪不得有人把蓝染和你凑一块,此时看来,真像。
我对着卯之花笑眯眯的温柔表情,笑得比她还温柔还灿烂:“卯之花队长所言极是,若没有您从旁指点,无颜也不太敢下针呢,有您在旁边大家都安心些。那便这样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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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起了早,跟狐狸告了假便到了雨乾堂,撩开竹帘进去之时,卯之花已经等在那里先为浮竹诊断过了,浮竹的榻前却还立着一个人,那人是京乐。
我并不讶异京乐会来,只是有些羡慕浮竹,人生一世,得友如此,何其有幸!
浮竹一出生就患有肺病,据说年幼肺病第一次发作时,三天三夜便白了头发,他经常需要躺在床上,可是,他是下级贵族浮竹家的长子,有五个弟弟两个妹妹,听闻他很孝顺,亲人的生活大多靠他一人照顾,因此身体多年不好。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让人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面色苍白眼里却永远笑意温和的男人,是怎样在病痛的陪伴下生活了漫长的岁月。
我执起浮竹的手,屋里静得落针可闻,我静静地感受着他右手寸关尺处的脉动,那里脉象虚浮,多有滞淤羸弱之兆。
“十四叔,我要帮你施针了,请你先解了上衣吧。”我从怀里将针包取出打开,现出里面长短不一的银针。
其实,也并非穿着衣服便不能行针,我承认,我其实只是很想顺道吃吃免费的豆腐。
浮竹的脸一下子红了,犹犹豫豫地将手放在衣带上。
我见他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十四叔,大男人露一下胸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你再这样害羞,我就喊你‘十三姨’了。”
“十三姨”一脸不解,但大抵也知道这不是啥好称呼,即便红着脸,也依旧解了衣。
浮竹头一次接受针灸治疗,我并不敢下针太深,在身后一干人的关切目光下,我试着在他手太阴肺经周围相符的几处穴位上浅浅施针。
浮竹的皮肤很白,几乎透明的白,那是病人常有的肤色。我看着他因为针刺的刺痛而微颤发红的皮肤,不由得有些浮想。他可真是瘦呢,将近190的身高,体重却只有140多。依稀记得这身高与体重与蓝染有些相近,可是蓝染看起来要宽健地多。只是似乎去了虚圈以后便瘦了很多,也不知是否为过度操劳所致。
蓝染这人,即便是再累,也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的。可是,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他终究是瘦了。虽然瘦了以后身体的流线也很好看,只是,也不知怎的,我一想起他那精瘦的样子,就不太'炫'舒'书'服'网'……
我有些懊恼的敛眉,这不是在给浮竹施针么?怎么想到蓝染那里去了?真是见鬼了。
“十四叔,你的病是痼疾,一年半载绝不能痊愈,平日里的调养宜忌我想你也是知道的。除了以淡食为主,忌腥菌之发物外,有一点我还是需要提醒你的。”我回头看向一直站在身后难得认真的京乐,“春水大叔,十四叔得戒酒。浅饮也不可。这一点能否做到可就要看你了,你可一定不要劝他喝酒,茶他也不能多喝,平日以白水为佳。”
京乐苦笑着挠了挠下巴上的胡渣。
我继续道:“另外,十四叔可多吃些山药,若是每日都能吃则更好。至于吃法,不必拘定。但求保存山药之本信,不可烧得太熟。”
清音认真地点了点头。
“再者,平日可多吃些食疗,对症养疗。若是晚间急发病,可用炒白芥子炒萝卜子橘皮甘草,以水煎服;若是夜间咳重,可用紫菜牡蛎远志,以水煎服;若是痰多胸闷,可用苏子粳米冰糖煮粥温服;若是气短盗汗,可用款冬花冰糖炖水;若是遇上天寒,喘咳加重,四肢不温,可用冬虫夏草。至于用量与做法,一会儿我会想尽地写了。”
我取下浮竹身上的银针收好,道:“日后,若是队里没有任务,我每隔三日便来一次。今早是跟银叔叔请假出来的,不可耽搁太久,这便先告辞了。”
浮竹谢了我,便命清音送我,被我婉言谢绝了。并非我跟他客气,只是我急着走是有原因的。今早其实跟狐狸请了一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