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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秣看着他满头灰白的头发和苍老的容颜,说:“您孙子肯定能考进A大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老大爷又笑起来,眼角纹路深长。
两人又和老大爷聊了几句,就进了学校。他们沿着主干道转了一圈,路上,唐秣向罗森介绍学校新修的建筑或者设施,罗森一边听一边回想当年的模样,两相对比,倒是基本上都对得上号。
走到操场边,罗森在篮球场旁停了下来。
唐秣回头看他,问道:“怎么啦?”
罗森看着唐秣,眼底盈满笑意,无限感怀地说:“当年你就是在这里被篮球砸到的。”
四年前,他们在这里正式相识,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去经年,当时的一幕幕情景,却仿佛只是发生在昨天,还是那么清晰明朗,没有丝毫褪色的痕迹。
唐秣偏着头回忆道:“是啊,那时候我吓到腿软,多亏了你……”
罗森笑笑。他永远不会告诉她,那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事故。
唐秣把手递给他:“操场上长了好多野草,走,我们去帮忙踩踩。”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一中的操场也是如此,野草侵占了道路,多踩踩,路自然就回来了。
罗森握住她的手,随着她慢慢压过一簇簇寸长的野草。
晚风习习,吹起长发和衣角。两人十指相扣,迎着夕阳,映画成一幅唯美的画卷。
“罗森……”
“嗯?”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叫叫你的名字。”
“……”
又过了许久。
“罗森!”
“……”
“你怎么不答应我?”
“呃?哦。”
唐秣高兴地小声嘟囔道:“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嘛。”
罗森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么?”
“啊哈,我说今天天气真好。”唐秣掩饰道,“晚霞好漂亮。”
罗森抬头,只见天边红灿灿的一片,壮丽纷繁,美不胜收。
“咕咕——”
“什么声音?”唐秣疑惑,凝神细听,却又什么都没听见,一抬头,竟发现罗森脸色微赧,不禁恍然,憋笑道,“我肚子饿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学校附近的店家大多没换,唐秣找了家以前常去的餐馆。因为是假期,里面的人不多。两人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来,点了几道家常小菜。味道算不上多好,但胜在分量够足,店家也热情周到。
两人饱餐了一顿后,又沿着街道散步。
路边的街灯已经开启,繁忙了一天的人们三五成群地来到附近新建的广场休闲纳凉。
广场上,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热闹非凡。有老年乐队卖力的演奏声,有小孩子嬉闹跑动的欢笑音,也有拖鞋踩在地上发出的趿拉声和摇着蒲扇的声音……
两人走得累了,就找了块干净的假山石坐下来。
“这个广场是今年年初才修好的,没想到这么热闹。”
唐秣一说完,旁边就有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搭话道:“小姑娘不常来吧?”她看看唐秣,又看看罗森,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笑容,“和小伙子一起出来玩啊?那你们可走错地方了,这里人忒多了,不是约会的地儿。”
两人互相望了望,只是笑,没敢接话。
大妈挺了挺胸,继续说:“这广场修得好啊,让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人也能出来活动活动。别看大妈我这身段不咋样,我可是老年舞蹈队的成员呢。”
大妈身形圆润,眉目淡雅,又爱笑,很是和蔼可亲。
唐秣说:“大妈您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大妈笑了两声,心情愉快地说:“小姑娘真会说话。”摇了摇扇子,又说,“眼光也好,小伙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会疼人的。”
唐秣回头看去,罗森正小心地帮她把身后花坛里延伸出来的灌木枝桠拨开,唇边不禁荡开一抹甜笑。
“别弄啦,隔那么远,不会伤到人的。”唐秣轻轻拽了拽他,“你小心点,那上面好像有刺。”
罗森依言停了手,回过身来坐好。
“你这几年,还好吧?”唐秣问。
“嗯,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在国外过得习惯吗?”
“还行。”
关于在国外的生活,罗森似乎不太愿意多说,唐秣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他都简单地一两句话就带过去了。
唐秣心下叹气,有些心疼也有些懊悔。
一时静默。
旁边传来先前那位大妈分贝不小的说话声:“……要我说啊还是咱们市的唐书记好,看看这几年为咱们老百姓做了多少实事,这广场的修建就不说了,前几个月,(W//RS//HU)我家儿媳妇多年的铁饭碗说丢就丢了,急得跟什么似的,还是唐书记搞的那个什么再就业服务中心帮了大忙,不然我们家还不知道要折腾成什么样呢。”
另一位年纪更大的老爷子也开口赞道:“还有东城区搞的那个高新技术开发区,以及后来扩建的大学城。嘿,好家伙,咱们市里的经济都给带动起来了,那速度,就跟飞一样。听说去年咱们市的经济增长不但在省里拔了头筹,甚至在全国都排得上号。”
“遇到这样有能力有作为又为百姓着想的好领导是咱们的福分。唐书记还年轻着呢,应该还能在咱们和谐市再呆几年。”
唐秣听着他们的言论,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的父亲感到自豪。一转头,见罗森听得认真,但脸上却是一副很遥远很飘渺和自己无关听听就算的样子,这才想起她好想从来没和他说过自己家里的情况。
“喂,罗森,和你说一件事。”
“啊?”罗森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你说。”
“我爸爸说,让你有空来家里玩。”
罗森蓦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吗?”
唐秣点头,又问他:“你觉得他们说的那个人怎么样?”
前一句话带来的震撼太大,罗森还没转过弯来,随口回道:“唐书记?很好啊。”
唐秣扬起嘴角,说:“很高兴你喜欢他。”
罗森满脑子浆糊,不解地看着她。
“他姓唐,我也姓唐。”唐秣故意停顿了下,给他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很巧,他正好是我父亲。”
45、婚礼见闻
唐秣不去管自己的家世会带给罗森多大的冲击,如果他连这点承受力都没有,如果他连这都不敢面对,那他们三年的分离还有什么意义。
她不知道他如今成长到什么地步,但这个问题他们迟早都要解决。三年前她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特意提起,是因为那时的罗森还太稚嫩,尽管他比同龄人要早熟老成,但绝不到可以承担来自世俗压力的程度。一句“齐大非偶”,足可以磨灭掉他们当时还并不成熟的爱情。
分手时,望着罗森什么都没表露的脸,唐秣心里未必没有忐忑,没有不安,但她不敢表现出来,一如她说出自己和唐志华关系时看似轻松的语气。
门当户对,千百年来有多少痴男怨女为这四个字黯然神伤。就算唐家没人介意,罗森若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唐秣再努力也是徒劳。
回到家,唐秣还来不及多想,就接到了肖丽花打来的电话——提醒她明天是明老师结婚的日子,让她千万不要忘了。
唐秣说:“我不知道举行婚礼的那家酒店在哪儿,你认识路吗?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其实唐秣之前完全就没打算要去,所以也没留心,她根本连举办婚宴的地点都不知道。
“好啊,那你明天先来我家,我这边过去比较近。”
两人约好了以后,又说了些关于明天的衣着打扮一类的事情,最后以肖丽花一句“我妈又在心疼电话费了,明天见面再说”结束。
挂了电话,唐秣有些出神。
明兰要结婚了,也不知道陈卫知不知道这事。他这个重生来的种马男在感情上可有够失败的。骄傲明艳的江雁翎因他的滥情而离开,温柔娇俏的曾小柔怀了他的孩子却准备爬墙,善解人意的御姐老师明兰直接另嫁他人。
看来,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唐秣之所以不想去参加这场婚礼,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是明兰和陈卫秘密关系的知情者,以陈卫的个性,婚礼会出乱子的可能性很大。她去了说不定又会遇到什么令人尴尬的事。
不过拜肖丽花姑娘所赐,明兰亲自打电话来通知她。毕竟师生一场,再加上明兰当年又对她颇为照顾,她不去也说不过去。
第二天,唐秣吃过早饭就去了肖丽花家。肖丽花的姑姑和明兰同一个办公室,关系不错,很早就去明兰家里帮忙了。肖丽花本来也是要跟着去看新娘子的,但先前和唐秣说好了要一起去酒店,便没去成。
唐秣知道她向来爱凑热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