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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竭力掩饰,肖烨依然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回首问:“秦兄似乎很激动?何故?”
司徒清枫淡定一笑:“只是有点意外。”
肖烨那目光沉寂:“你在担心什么?”
司徒清枫微微一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肖澜依然是一脸冷寂,不言不语。
肖烨目光宛如深不见底的枯井:“你听说过司徒清枫吗?”
一旁的桃红差点咳出声来。
2
司徒清枫心中激流汹涌,面上却波澜不惊:“略有所闻,数年前被镇国大将军退婚了,至今缠绵病榻,久不曾外出。”
肖烨脸上浮现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这么说,司徒清枫至今对欧阳明朗念念不忘?”
司徒清枫腹诽:“笑话!本小姐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何来不忘之说!”
司徒清枫不动声色地一笑:“谁知道呢!莫非肖兄对那病秧子司徒清枫感兴趣?抑或对她那美貌如花的妹妹司徒清雯感兴趣?”
肖烨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我感兴趣的是欧阳明朗的退婚的原因。”
司徒清枫暗惊:“传言镇国大将军情定骄阳公主,为了加官晋爵、荣华富贵而抛弃司徒清枫,难道有假?”
肖烨脸上浮现了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俗话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欧阳明朗绝非池中物,骄阳公主也绝非等闲之辈,只怕两人到头来最终以悲剧收场。”
司徒清枫惊讶地抬起下巴:“秦某甚是不解,肖兄为何告诉我这些,与生意有关吗?”
肖烨目光带着一丝复杂:“当然有。”
司徒清枫更加意外:“肖兄人脉广泛,只需一声令下,定有不少人为你效劳。而我不过一介书生,真不知能帮你什么。”
肖烨微微一笑:“不错,我可以通过任何一种方式接近司徒世家,与他们做生意甚至成为朋友,可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司徒清枫想,你的本意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面上依然平寂无波:“肖兄是想暗中调查欧阳明朗与司徒清枫退婚的真相?”
肖烨点头:“秦兄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让她自己调查自己。呵呵,这个肖烨,看来来者不善。
司徒清枫淡然一笑:“肖兄刚才说过,镇国大将军与旋风将军是你们的朋友,你问他们不就行了,何必费那么多周折去打听?”
肖澜脸色凝重,肖烨也甚为惊讶:“秦兄有所不知,此事不能大张旗鼓,只能秘查!”
司徒清枫似懂非懂地点头:“肖兄准备让我如何调查?”
肖烨目光坚定:“我会先安排你进入司徒世家,然后暗中调查。”
司徒清枫面露难色:“如果你想与司徒世家或皇甫世家做生意,那倒有办法,可是要我查司徒清枫与镇国大将军之间的事,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肖烨双目隐隐透出一丝寒意:“为什么?”
司徒清枫一脸平淡:“小弟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也要为家人着想。况且,让我去调查一个可能成为驸马的人是如何抛弃司徒小姐退婚的事!万一走漏风声,恐怕死无葬身之地,请肖兄另觅高人吧。”
肖烨眼中暗藏杀机:“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司徒清枫不以为然地一笑:“于我个人而言,死有何惧?肖兄如果下得了手,秦某甘愿领受,毫无怨言。”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肖烨沉默片刻,端起酒杯:“也罢。”
司徒清枫注视着肖烨那双变幻莫测的眼睛问:“肖兄恐怕不是普通商人这么简单吧?”
肖烨微微一怔:“秦兄何出此言?”
司徒清枫淡然一笑:“因为你的言行已经超出普通商人的范畴。作为一个商人,你怎么对镇国大将军和公主的婚事如此好奇?难道你就不怕为此招来杀身之祸吗?”
肖烨目光幽远:“我答应过别人,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表情令司徒清枫背脊一凉:“什么人?”
肖烨一脸虔敬:“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司徒清枫从他目光中看见一丝敬畏。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似乎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
见小姐一脸凝重,桃红的表情也紧张起来。
一旁的肖澜只是安静地端着茶杯,独自品茶,似乎对两人的谈话置若罔闻。
肖烨见司徒清枫和桃红脸上的表情,轻松一笑:“听说平阳每年七夕晚上要放河灯,不知秦兄晚上是否与佳人有约?”
说起放河灯,司徒清枫来了兴致。在千年外的E时代,幼年时期的安然曾由母亲陪伴放过河灯,记得那年正是上元节,母亲与她分别将一盏承载了梦想和希望的河灯放入家乡的青衣江中……
司徒清枫眼中浮起一层淡淡的雾气:“肖兄取笑了,秦某十年苦读,至今尚未考取功名,哪有佳人相约……”
肖烨以为他在为自己的前途伤感,友好地拍拍他的肩:“既然秦兄晚上无事,我们何不泛舟江上,赏月喝酒放河灯!”
司徒清枫被他拍得一惊,强自忍住浑身的颤抖:“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如此尽兴了,今天就玩个乘兴而归!”
3
四人来到江畔码头,泛舟江上。
由于是七夕,江面上的画舫船只全都焕然一新,挂着红红的灯笼或花灯,再配上淡浓相宜的纱帘,给人一种喜出望外的喜庆感。
天高云淡,微风轻拂。
午后的阳光宛若顽皮的孩子,穿过窗户纱幔,照在船中,投射出一个个匠心独具的光斑。
司徒清枫斜靠在靠窗的软榻上,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两岸后退的景致,显得十分悠闲。
肖烨打开一壶陈年佳酿,司徒清枫目光微敛:“两位仁兄好酒量,小弟酒浅,就不奉陪了,以茶代酒罢。”
肖烨也不勉强,给肖澜和自己满上酒,两人对饮起来。
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忽远忽近,时高时低,缠绵悠长,仿佛在向心爱的人儿倾诉绵绵情意,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肖烨看了满脸惬意的司徒清枫一眼,缓缓说道:“秦兄,能否听出抚琴者是何人?”
司徒清枫悠然一笑:“多情之人。”
肖澜目光在她身上投下深深的一瞥。
肖烨哈哈一笑:“此话怎讲?”
司徒清枫悠然道:“自古多情伤别离,肖兄你听,琴声缠绵中带着忧伤,忧伤中透着不舍,不舍中暗藏着眷恋,只有相爱至深的人要分别时,才能如此忧伤缠绵,难舍难分。”
肖澜微微颔首,这个秦峰,果真见解独到。
肖烨眸光一亮:“秦兄果然乃性情中人!”
说着,取来古筝,坐在司徒清枫对面,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曲音悠扬响起,如山涧溪水,一路欢畅地流淌着,节奏明快动听。随着肖烨手指的变换,曲音随之高昂起来,欢畅的溪水仿佛汇入无限的大海,在狂风暴雨中汹涌澎湃,惊涛骇浪中挣扎,奋进,怒吼,奔腾,拍岸……最后,曲音渐渐舒缓,最终归于平静。
一袭白衣的肖烨长发飞扬,低头抚琴的他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司徒清枫静静地听他弹完,看着对面那张令人惊艳的面孔,抚掌笑道:“好曲,不过,肖兄好像有心事?”
肖烨剑眉一扬:“此话怎讲?”
司徒清枫目光平淡:“什么事令你如此矛盾?”
肖烨微怔:“我有心事吗?”
司徒清枫唇角微扬:“你的琴声从最初的轻快到随后的惊涛骇浪,无不流露出一种矛盾与自我克制的情绪。肖兄,我说得不对吗?”
肖烨暗惊,这秦峰果然不简单,单凭一首曲子,就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他眸光投向着窗外,答非所问:“秦兄,江山如画,何不抚琴一曲。”
见一旁的肖澜似乎也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司徒清枫略微沉吟:“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两位仁兄,小弟献丑了。”
司徒清枫缓步来到肖烨刚才抚琴的地方,坐定后,纤指轻扬,流水般的音符随着指尖倾泻而出。司徒清枫弹奏的正是肖烨刚才的曲子,不同的是,她所弹奏的曲音由最初的清新欢快逐渐变为轻灵、柔美、祥和、宁静,最后归于婉转低沉,娓娓动听。
伴随着琴声的舒缓悠扬,司徒清枫眉宇微抬,缓缓念起一首秦观的词。
醉荡轻舟
信流引到花深处
尘缘相误
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
千里斜阳暮
山无数
乱红如雨
不记来时路
悠扬的琴声与清丽的词句配合得天衣无缝,给人一种丝丝入扣、清雅宜人的意境。
看着一袭青衫的秦峰悠然自得地抚琴吟哦,脸上有一抹淡然飘浮的笑意,那种超凡脱俗的清雅之气竟然有一种令人惊艳的绝世之美!不知怎么的,肖烨心中竟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