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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后,必定是由这位六皇子继承大宝。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准皇太子妃及笄后,被册封为太子的人,竟是除了容貌之外,在一众皇子中并无特别值得称道的皇四子云旭。太子册封不久,边关生变,西戎来犯。云逍随军历练,献奇策大破敌军,两个月便搬师还朝。有消息灵通人士认为太子之位必然不保,没想到云逍还朝后并未停留,直接下江南与太子会合,两人联手一举拿下了江南卖官案,至此江南清流归心。之后他又跑到了滇北,为先皇寻找隐居的名医。新皇登基封后,待他赶回祝贺,先皇已然驾崩,他请求为先皇守灵三年,然后就不知所终。这位小叔我从未见过,因为据皇后手记记载,皇后在先皇去世之后过于悲痛,哭晕过去,卧床不起,错过了全部的仪式。不过根据见过的宫女们议论,这位皇六子也是难得的帅哥,曾与皇帝并成为皇室双璧。
想到这里,我汗流浃背。我这个皇后,难道要在最不可能拆穿我的人面前露出马脚?不行,我得赶快撤。
然而还没有等我开拔,就觉得身子一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钟楼顶上。晕死,没人告诉我这个时代还有轻功。他将酒壶递给我,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就喝酒吧。”说完竟唱了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人生几何?人生几何?为何我的人生,偏偏就像老天爷的恶作剧?我冲动的接过酒,饮下才发现里面竟是蜂蜜水。我吃惊地看着他。
“呵呵,佛曰:是酒是水,全在于心。”他冲我眨眨眼,小孩子似的淘气。
我笑了,没想到这个云逍这么有趣。是了,他今天早上也要朝觐,一身酒气只怕不妥。精神一振,我豪迈的说:“没错,但使能醉,如何不是酒?今日我们不问对方身份,也不问对方缘由,只当是萍水相逢。醒时同□,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醒时同□,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好句,好句!为此当浮一大白。”从身后抱出一个酒坛,灌了一大口。我再喝了一口,仰天大叫,把这些日子以来郁结在心中的忧虑、恐惧、思念还有不甘全部都发泄出去,眼泪奔流不止。
“我陪你!”他非常豪迈的说,也是一阵狂吼。
“什么人?刺客!”这样的行为果然是危险的。人声沸沸扬扬向顶楼涌来,远处灯笼也朝这边汇集。
“麻烦来了,闭上眼睛。”他嘱咐我,然后挽起我的腰,跳下楼顶,几个起落之后,我们已经到了楼下,他带着我在楼宇间跳跃,侍卫们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渐渐的,人声远了,他拉着我七拐八拐到了一僻静的地方,我认出来这里就在太妃们的居所附近。
“谢谢你的酒,我有对牌,你不必管我,自己去吧!”我转身,这么一闹,我再不回去,只怕那两个丫头非急死不可。
“你是哪个宫的?我要怎么找你?”他拉住我的衣袖,问道。
“不是说好相期邈云汉吗?”我拂开他的手。
“可是你也说了醉后各分散,我们都还没醉。”他说道。
“可是我的酒已经醒了。”我继续向前,现在的我,要带上皇后的面具。
“可是我还没有,初五的晚上,还在那里,我等你一起赏月,那时的月亮,一定像你的名字一样美!”他在我身后大声说。
我没有回答,心中苦笑。不用等到初五了,今天下午家宴,我的身份就会被拆穿,到时也就不会有什么初五的弯月了。
赶回凤仪宫已经有些晚了,在温泉里泡过澡,神清气爽。我第一次穿上传说中的皇后朝服,戴上假髻与凤冠,去未央殿接受命妇朝拜。好在有鱼姑姑在身边提点,我没有出什么纰漏,平安的混过去了。然后由命妇陪同,全副武装前往太后处朝见。
到了太后处,大家按照品级分批的拜了下去。老人家们都有座位,二品以上夫人,没有婆婆在的也都坐了,有婆婆的也只能乖乖站在身后。在所有的命妇中,晏殊大人的母亲因为形只影单,所以格外醒目。
“晏夫人,本宫怎么还没看到你的媳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晏殊,实在该打!”平心而论,以晏殊的人品才华,绝对是岳母大人眼中的好女婿。本应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是皇帝的姐妹中,有一位未及笄便已夭折,一位嫁去和藩,一位嫁给姓王,一位嫁给姓文,倒也齐全。而剩下的三位公主,福华公主已经定下要嫁给尚在戍边的皇帝心腹之师“岳家军”的下任主帅岳清辉,福雅公主因为母亲的关系素来不得太后喜欢,而福宁公主今年还未及笄,实在不是好人选。福华公主骄纵、福雅公主沉郁、福宁公主又太小,我又太忙,自然没时间应酬往来,顶多是在太后处遇到说几句话,点头之交。
晏夫人谦逊的笑笑,说道:“为这事,臣妾也没少说过他,可他总是推三阻四,不肯给臣妾准信儿!臣妾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去了。”
众人也跟着一笑。这下轮到我开口说话了,于是我说:
“晏大人这般的人物,只怕寻常女子也入不了眼。姻缘姻缘,总是要有缘才成姻,说不准晏大人明日就遇上有缘的,这姻也就成了。”
“借皇后吉言,希望这姻缘早日到了,也好了了臣妾这桩心事。”
“由来这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了大媒,这好姻缘来得自然就快了。”说话的人是中书令的王夫人:“就看太后娘娘肯不肯了。”
晕,这位王夫人只怕是想来个盲婚哑嫁了。我瞥了晏夫人一眼,她依旧微笑着,没有半点要接话的意思。
“本宫记得晏大人比皇上还大着两岁,这婚事也是该抓紧些了。只是过了年本宫要去东都庙里为先帝祈福,只怕误了晏大人的姻缘。皇后,这件事本宫就交给你,如何?”
“太后倒信得过儿臣,儿臣却怕自己乱点了这鸳鸯谱。虽则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婚姻之事,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总要两情相悦,晏夫人看着心里也舒坦。”我微笑着说:“不如这样,今年是大比之年,皇上召开曲江宴时,臣妾也在杏园办一场宴会,请全京城的闺秀前来参加。晏大人大可以挑个中意的,太后再为他作主也不迟。”
事情决定不了的,就先拖着再说。曲江宴还早着呢,再想办法也来得及。我收到了晏夫人感激的目光,看来没有做错。
“皇后这个意思好,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大媒,本宫作定了。”太后也满意的点点头。
众人说了半晌话,方才到未央殿用宴,天空应景的飘起了雪花,瑞雪兆丰年。
未央殿的命妇宴说是由皇后主办,但是皇后却并不进食,因为稍后还有长宁宫家宴。众人也只是应景混过去,我在暗香和疏影的协助下,又换了皇后参加家宴的专用礼服,一边吃着宫女巧手烹制的甜点,一边等皇帝到凤仪宫接我赶场。只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来到凤仪宫的,除了皇帝,还有他。我心中有些苦涩,却不得不做出笑容。
“臣弟参见皇后娘娘。”他愣了一下,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受伤,然而只是一瞬间,他便收敛了一切,毕竟是皇家子,演戏的功夫出神入化。他躬身向我请安,好像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啊,他没有变,变的人是我,我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弯弯,而是谢明月。
“洛王爷平身,请坐。”我略侧过身,一派端庄。我也不知道正常人家嫂子第一次见小叔子该说些什么,只好填了一句:“三年来王爷为父皇守灵,也替皇上与本宫全了孝道,本宫不胜感激。”
“臣弟不敢!”他欠身恭谨的回答。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皇帝坐在我的身旁,接过暗香送来的茶,微笑着说。他根本不知道我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我与他,并不仅仅是客气,更是无所适从。他拿起我的筷子挟了一块甜点,对云逍道:“皇后这里的点心比朕的御膳房好,家宴的时辰还早着呢,你也垫些,肚子可是自己的。”
话音将落,已经有两个宫女拿着托盘进来,上面赫然放着新出锅的点心和二双象牙筷。
“梓童真是朕的解语花!”
“皇上过奖了。这些小事倒不用臣妾想着,有了长生殿的前鉴,臣妾这宫里的人总要长点眼力。总不能臣妾吃着,让皇上看着。”我微笑着说,这解语花名头还是送给别人吧!
“不过吃了你几块点心,居然记恨到如今。”他放下筷子,摇摇头说道。这几日朝廷放假,他也难得闲了下来,早上晨读之后就跑到凤仪宫挖我起床陪他用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