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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皇宫里所有的一切还是要围着皇帝大人转。总算是让皇帝大人挑满意了,甚至剪裁的样式与款式一一都是尚服与尚工提议,他来最终决定,我则根本没机会对于我的夏装发表任何意见。可算让这些人退了场,皇帝大人喝了口茶,轻声道:
“已经得了消息,你哥哥今日下午就能到家了。朕已经下旨,让他先回府休息,至于复命的事情,明天早朝再说。你可要去看看他?”
终于回来了吗?这么些天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原来的位置了。更让我高兴的是——“皇上,臣妾可以出宫去看兄长吗?”
“若不让你见他,你又如何安心的了?你先陪我吃过午饭,咱们微服去谢府等他。”
我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又可以出宫了且可以见到谢朝阳,忧的是谢府毕竟是谢明月的家,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岂不是更说不清。还好这些日子心里也悬着这些事,皇后手记也烂熟于心,暗香和疏影照应着,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心里藏着事,这顿饭的滋味也没吃出来。不过皇帝也没说什么,估计是以为我心里想着谢朝阳的伤势,所以魂不守舍,只是一个劲地帮我夹菜。好容易吃完了,都换了家常衣裳,任他拉着我钻进马车里,带上暗香疏影还有我一定要拉去给谢朝阳看伤的风青青,一路往谢府去了。
才到了谢府便有人迎了出来,引着车驾进了府里去。到了正房前,才被皇帝非常丢脸地强着从车上抱下来,合府上下跪成一片,小声地向我们请安。皇帝示意众人平身,我才发现云逍也到了。互相致敬之后,皇帝笑着说:“你来得倒早。”
“本来想约了晏兄一起来,他有些不放心,所以出城去迎了。便让臣弟先来接驾。”云逍的眼神在我身上划过,然后微笑着说。
“我看他摆个摊都可以算卦了。”皇帝摇摇头,然后转头对一个穿着看起来像管家的男人问道:“兄长何时回来?”
“回禀万岁爷,刚才有人来报,说少爷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那管家又磕了一个头,神情有些激动。
“不必如此,既然是微服,又是皇后娘家,就按照家里规矩,称呼小姐、姑爷便是。”皇帝一脸和悦,看向我道:“累了吗?若累了,便回你闺房躺一会儿,等兄长回来了,我打发他们去找你。”
“哪有那么娇弱了,就算休息心也定不下来,还是就在这儿等吧。”我摇摇头,跟着他们一起走进正厅。暗香和疏影早布置好了一处舒服的位置,让我坐过去休息。
“前几日听说嫂嫂染恙,如今可大安了?”云逍看着我,眼神温柔如水,礼貌地问道。
“不过些许小恙,有青青调养,早已经无碍了。倒是有劳叔叔挂心。”我也更礼貌地欠身回应,一派淡然如水。
一时无以为继,皇帝大人找了个东北军情的话题,两个人又聊上了。我则一门心思看着门口,就等着谢朝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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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爷,小姐,王爷,少爷回来了,马上就到门口了。”管家跑了进来回报。
我站起身,动作过猛,引来一阵晕眩。略微一晃,便落入了皇帝的臂弯之中。我定定神,站直身体,尽量小心地避开和他的身体接触,说道:
“我没事,只是起猛了。”
皇帝皱着眉,不容拒绝地扶我坐下,说道:“你还是给我坐着吧,就到门口了,这人还能飞了,若不放心的话,就让阿逍去迎一下。”
由于姿势的关系,他背对着云逍,我却与云逍正面相对。略偏过身子,从皇帝的身侧探出头,正对上一双怔怔的眼,见我看他方才回过神来,垂下眼睫不肯与我对视,被遗忘在空气中的手臂像闪电一样收回,在身侧紧握成拳。
皇帝侧过身,说道:“阿逍,替你嫂子跑一趟,再叫上风姑娘,让她也跟着去。”又转过头看我:“这样你可放心了。”
还好所有的宫人都被安排在偏厅侯命,否则这些双眼,以后要如何自处,又如何见他。我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微微一笑:“如此,便有劳王爷了。”
“是!”他应了一句,退了几步,才转过身,离去的脚步有些仓促。
单独相对的沉默更让人焦灼,我看着门口,只觉得时间好像走得特别慢。好容易才等到谢朝阳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现在正厅门口,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臣谢朝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谢朝阳拜倒在地,晏殊也跟在他的身后,向我们行礼。皇帝道:
“你还有伤在身,快快免礼。这次算是朕陪皇后归省,又是微服在外,兄长不必如此拘束。”
我这次吸取了教训,慢慢地起身,不理他们男人之间的寒暄,直接走到谢朝阳面前,轻轻托起他看似完好的右臂。
“不过是皮外伤,如今已无大碍,不用担心。”谢朝阳任由我抬起他的胳膊,醇厚的嗓音和暖似春风。我不搭理他,这些男人一个个别的没学好,这粉饰太平的功夫,却是一个赛过一个,如果真的信了他的话,母猪也能飞上天了。转头对青青道:
“拆开,看看到底如何了。”
“这如何使得,妹妹身怀龙裔——”谢朝阳急忙阻止我。
“这伤既是为我,我又如何看不得?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我转头看向青青,语气坚决:“拆了!”
“拆吧,不让她看看,她是不会放心的。”皇帝叹了口气。
我亲自卷起他的袖口,露出里面的胳膊来。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小臂都是在白布的包裹之中,这样的伤,他还能面不改色的和我说“小伤”!青青拿起剪刀,小心地把白布剪开,一条长长的刀疤出现在眼前,看得出来由于草药的作用,已经慢慢在愈合,可是仍旧是触目惊心,那当时受伤的时候,岂不是更为严重。
泪水顶到眼眶,不受控制的扑簌簌落下,视线一片模糊。这是为我留下的伤口,我要永远记住,曾经有过怎样的痛。
“别哭,不过是小伤,真的没什么,只是有劳风姑娘了。”谢朝阳好风度地说。
“姐姐,谢大人的伤口虽长,却不曾伤到筋骨。”青青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伤口,后面的话已经转为了自言自语:“只是单用这种金疮药,伤口愈合应该不会如此迅速——”→文·冇·人·冇·书·冇·屋←
“姑娘不愧是名医国手,朝阳原来所有的金疮药,是洛王所赠。只是伤情急迫,朝阳只用了一次,随行医师说此药比他所带的上用金疮药效果还要好些,朝阳便将其余赠予了更有需要的内卫弟兄,说起来,朝阳还没有感谢洛王赠药之情。”谢朝阳爽朗地一笑。
“这药是青青所配,逍不过是借花献佛,如何敢居功?”云逍谦逊地说。
风青青说了两遍“难怪”随后又拿出药箱,利索地将伤口又包扎好,问谢朝阳:“你和姐姐一样,都是好人。这种药丸内服,会有助伤口愈合。这是我配的金疮药,每天外敷。还有这个软玉膏,抹上之后就不会留疤了。”
“朝阳谢过姑娘。”谢朝阳向青青微微颔首,看向我时已经是一脸无奈:“好了,你也听到了,这个伤口连疤也不会留,还担心什么?”
“好了,你哥哥才到家,你也让他更衣洗漱,好好休息一下再说。”皇帝环住我的肩膀,拉我回到位置上坐下。然后对谢朝阳说道:“朝阳,你且去梳洗,我们在这里等着。夫人,你也是半个主人,别让客人看着笑话。”
我从袖子里摸出手绢,将脸上的泪痕抹去。深呼吸平静一下,才抬起头:
“倒是让大家见笑了。疏影,你去看看,让他们上茶上点心,暗香,你跟哥哥去看看,千万别让伤口碰着水了。”
“诸位稍坐,朝阳先行告退,去去便来。”谢朝阳最后看了我一眼,透露出宽慰,然后便离开了。
我微笑如仪,招呼所有人落座,等待谢朝阳回来说明一路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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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阳只是几句轻描淡写便打发了一路来的情况,然而他所汇报的伤亡数字以及他自己胳膊上的伤,足以说明此行的惊险程度。我仔细听他所言,竟和那日晏殊所预计的大体相同。
皇帝放下茶盅,问道:“此次扫荡吴党,朝阳立下大功。朕要谢谢你。只是你竟是带伤回来,让我对夫人失信,又当如何?”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虽是和谢朝阳讲话,眼睛却是看向我的,对上我的眼神他也不回避,反倒对我一笑。他当时对我承诺,定要护得兄长周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