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我一会儿就回去。”
鱼姑姑叹了口气,只能依言离开。殿门密密实实的掩上,也遮去了光线。空荡荡的未央殿,只有我一人蜷缩在凤椅上,静静地发呆。
终于,我武装好自己,推开未央殿的门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抬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映入了眼帘。他就站在庭院里,无声的与我对视。我默默地走向他。
“走吧,午膳已经摆好了。”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臣妾不是请皇上先用?鱼姑姑——”我有些惊讶,他还没有吃饭吗?
“你不在,朕吃不下。”
午饭吃过,他回龙泉宫。晚上还有一场重臣参加的宴会,他要回去更衣准备。我让人将所有用过的被褥全部撤下,又换上新的,自己钻进了温泉里,直泡到皮肤起皱才出来。可是总有什么东西,再也洗不掉了……
鱼姑姑帮我梳理长发,轻声说:“娘娘,其实今天下午奴婢还没有回昭阳殿,皇上就已经出来接您了。奴婢照娘娘的原话回了,李总管也劝皇上要么先回去用膳,要么就命人请娘娘出来。皇上却说不用,要等娘娘自己出来。娘娘在里面坐了多久,皇上就在外面站了多久。娘娘是个灵透人儿,皇上对娘娘的心,不用奴婢们说,娘娘自然感觉得出来。娘娘何不退一步,非要这样自苦?”
我没有回答,鱼姑姑为我着想,我又如何不明白。只是这一步要如何退?虽然我从前也不曾对爱情和婚姻抱太大的期望,然而与诸多女子共事一夫,我还是很难面对。我与皇帝的关系,更像现代社会里在一起工作的Partner,就算这个男人再优秀,就算两人再亲密再默契,在明知道他有老婆,且不止一个老婆的情况下,我又如何能够接受?
晚上我早早便躺下了,他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带着一身湿意还有残留的酒气,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我,两人的身体密实的相贴,呼吸声渐渐转缓。我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滑入枕头中,连同我的心事,晕成一片。
从那日起,他一直在我这里留宿。时间晚了就抱着我一起睡,早了就少不了缠绵到天亮。初八早上,早朝恢复,他下了朝便到凤仪宫和我一起用膳。午休之后再抓我一起到御书房陪他办公,我取代了赵芳菲,成了他御书房里的常客。
他是个英明睿智的皇帝,眼光犀利独到,处事冷静果断,深谋远虑。虽然我对那些军国大事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云逍以及晏殊辩论,却很有意思。而我也时不时被他抓进讨论之中,威逼利诱,一定要我发表意见。他们三人说话本来就少有顾忌,再加上一个从小就受平等教育长大的我,到最后经常演变成四个人的混战。我对时事一知半解,为了弥补这方面的缺失,只好发挥我的全部所学,每次开口都先引经据典,经常被皇帝嘲笑纸上谈兵。
也许是上次的事情得罪了晏殊,他特别喜欢诘问我,大有不把我问倒誓不罢休的劲头,第一次见面那种冷冰冰的仙人脸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难怪他找不到老婆,他这副架势,心脏功能差点的男人也怕了,何况那些娇滴滴养成的大家闺秀!
我和云逍的关系则客气了许多。初五那晚,我自然没有去赴约,望着天上的弯月,我想起他的笑脸。也许我不是我,而他不是他,抑或换一个时空,我们那次的相逢会演变成一场最浪漫的邂逅。而现在的我们,只能当作一切也没发生。我本来想问他关于那天早上的事他和皇帝说了多少,但是这些日子来,皇帝对我和他的态度始终如一,我也就放下了。
就这样一晃便到了上元节,早上被他挖起来,少不得一阵耳鬓厮磨。梳洗之后,他去接见群臣和外国使节,我则是接见命妇,晚宴重开。上元节是难得的皇帝与民同乐的日子,皇宫里特别在皇城里开辟了一块的地方,专门置灯,与城外灯会连成一片,百姓可以在指定的时间内进皇城赏玩。陪皇帝在百姓们面前作完秀,回到凤仪宫,却被暗香和疏影神秘兮兮地推到衣橱间。
“不是放了你们两人的假,要你们去赏灯,怎么还在这里?”
她们两人笑嘻嘻的不答话,围着我一阵折腾。长发被盘成了时下流行的盘桓髻,只插了二支芙蓉凤钗。眉心贴着芙蓉玉制的莲花钿,身上穿着月白色的襦裙和浅妃色长袍,我看着银镜中的自己,只能叹一句,这位谢明月谢皇后果真是个美人儿。我方有了点兴头想自恋一下,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皇后娘娘,奴才李福海,陛下命奴才来问您收拾好了吗。”
暗香和疏影急忙忙引着我出门,李福海一身寻常服色,躬身向我请安。而皇帝陛下穿着一身月白色宽袍大袖的常服,头顶着白玉束发冠,正在来回踱步。如果我没有看错,他用来固定发冠的,正是我那支消失不见了的白玉莲花簪。
他见我出来,眼睛一亮,朝我走过来,有些埋怨地说:
“怎么这么慢?”
我眼中一热,心也有些暖,依稀我看到了父亲的影子。以前父母亲要一起出门,父亲也是这样在客厅里无聊地来回踱步,等待换衣梳妆的母亲。母亲收拾好了出来,他的第一句话也是“怎么这么慢?”嘴里说着埋怨的话,但是看向母亲的眼神却是惊艳而骄傲的。母亲只是不满的看他一眼,下次出门却不会变快一点。那时的我不懂得婚姻,只是觉得夫妻应该就是像他们的样子。现在的我仍不懂婚姻,难道夫妻也是像我和他现在的样子?
突然想到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心里有些难受。是啊,这个男人很优秀,可却不是我一个人的丈夫。我做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说道:
“但凡女人出门都需要时间的。”
“好了!”他清了清嗓,道:“夫人,今夜是上元佳节,随夫君我一起赏灯,如何?”
“欣然从命!”能够出宫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见到不同的人,我求之不得。随他一起乘上简朴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灯市去了。
…………………………………………………………………………………………………我爱分割线………………………………………………………………………………
这个时辰灯市里人潮涌动,盛况空前。中央临时搭起的戏台上教坊子弟歌舞正酣,听那歌声,竟是那首《把酒问月》,看来李白先生无论到哪个朝代,都会受到教坊的欢迎。几座高高的灯楼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来来去去的人们都穿着新衣,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小孩子手中拿着造型不同的花灯,开心的跑来跑去。我的心情也有几分飞扬。
他牵着我的手顺着人流的方向走,便衣的侍卫们不着痕迹地挡开人群,一直走出了宫门。又上了马车,一路往瓦肆的方向去。碧落朝城市建制更像宋代,市坊区隔仍在,但并不那么严格,繁华的夜市瓦肆也出现了。据李福海说,那里是民间的灯市最繁华处。我掀开帘子走马观花,倒也有趣。民间的花灯不如宫廷的精致,却胜在姿态各异,新颖活泼。无论飞禽走兽还是桃李芳菲皆能制成花灯,一路熙熙攘攘,绵延不绝。
在瓦肆两条街外,车就行不动了。我们步行走进瓦肆,只见长街两旁都搭着戏棚子,吹拉弹唱,说书,演百戏,变戏法,打把势卖艺应有尽有,热闹非常。最有趣的是,皇城里的灯会多半是寻常百姓家全家赏灯,而这里倒是看到了许多年轻男女,间或还有些衣着华贵的世家子弟与仕女结伴而行,笑闹在一起,倒有些传说中的盛唐风气。他牵着我的手,东看看西看看惬意无比,却不想多少眼睛都围着我们转。祸水就是祸水,我叹了口气,今夜不知道成了多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啊!
“你叹什么气!”他的耳朵还真灵,这里如此吵闹,这么小的声音竟也听到了。
“只是想起了几句话,倒还应景。”我抬高了声音:“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你这几句算是什么,又不是诗,又不是词!”他瞪了我一眼。
“实话,不信你看。”我往上面一指,他也抬起头,原来站在窗边往下窥视的一群女子见他抬头,都发出兴奋的尖叫。花啊,手绢啊,荷包啊如雪片一样飞下来,这样的气氛也带动了那些胆小的,我们周围的女孩子也都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饰物丢过来。甚至有女孩子视我如无物,跑到面前来,将手绢直接塞到他手中。
他好风度的向周围挥了挥手,换来更高分贝的惊叫。惊叫声稍些,就听见楼上有人“啊”的一声,我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不知名的物体向这边飞快地袭来。他衣袖一卷,往地上一甩,竟滚出一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