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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问她。”师父盯着我道。只是,眼里威胁的意味太严重了。不认识的人会以为他最爱看玩笑,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便把温卿一家灭干净,还真难说。温卿那么恭敬地待他,十有八九是怕了他这魔头。
“我、我真的内急了,我去去就来,你们继续聊!”有温雅挡着,我厚颜无耻地撤退了。
靠在茅房的门板上,我暗自思忖,师父到底是为了什么,连武林大会都不去,硬是要拉我回蝴蝶山庄?
哆哆嗦嗦过了半天,我从屋里探出头来的时候,楼宇庭的扇子戳到了我脑门上:“不用看了,清涵陪你师父钓鱼去了。”
我险些又摔一跤:“钓鱼?他们俩?!”
脑海中闪过师父趁机把温雅推河里去的情景,我禁不住又哆嗦了一下:“不会,不会出人命罢?”
楼宇庭道:“这我可不清楚。”
我摇他:“好歹是你外甥,你怎么说也应该去看看!”
“你放心,清涵不会做太绝的,毕竟是你师父,他怎么忍心痛下杀手?”
“……”
我彻底,放弃了和楼宇庭交流。
撂下楼宇庭,沿着附近的河堤一路追下去,终于在一块安静的地方看见了那两人的身影。
师父撑着鱼竿专心致志,温雅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都专注得一塌糊涂,我倒不好意思走过去打扰了。
师父忽然开口道:“两个时辰,你赢了。”
温雅这才动了动:“家父也爱钓鱼,他可以在溪边坐上整整一日。”
“温昀吗?那个时候,野心最大的是他,想把天下据为己有的是他,踩着别人往上爬的是他,怎么忽然就收了心,乖乖地回家钓鱼了?”师父轻蔑道,“自己钓鱼也就罢了,把儿子也教成这个德行,他是不是变得太大了点?”
“他说,无论是站在漩涡中央,还是坐在阴凉处看风景,只要能沉得下心来,拿着鱼竿在水边坐上一天,世上便不会再有什么看不开的事情。”
师父听了温雅的话,堪堪笑了良久:“我知道你可以收心,带着小采回杭州钓鱼,但我要的是不这个。她要的,自然也不是这个。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这次去了还能全身而退,我就把小采逐出师门,让她跟你去杭州。”
他们说的什么,我全然听不出头绪,只知道京城有可能要出事。
宁王入了京,玄风逸只说是有人将郡主挟持了,并且发誓一定会把郡主找回来,没有把过错推到宁王身上,台阶一级一级地铺好了,只要求顺着下。东方家揣着几万大军在京城附近压着宁王,但凡有个正常的脑子,宁王也不会蛮干。我就不明白,还能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也与温雅无关!
想到这里,我底气十足地叫道:“天黑了!回家吃饭!”
对于神神道道坐了一下午,却连一条鱼也没有钓到的两个人我没什么好说的,闷头吃饭不说话,这些人笑里藏刀,你讽刺我一声,我回敬你一句,我也插不进去。
师父很铁嘴,预言的事情没有不准的。
我拿着书,刚听温雅说完朱丹溪的故事,圣旨就到了。说好了后天动身的,可玄风逸催魂似的,逼着温雅提前两天。
我忐忑不安地望着拿着圣旨的温雅:“没事吧?”
温雅道:“静妃情况不太好,好像是要生了。”
我无语片刻,道:“你又不是产婆……”
变故来得太快,师父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脸上写满了“我就知道”。
外边催得紧,温雅回房收拾东西,我巴巴地跟在后头,温雅笑着说:“我可不会给你留什么信物,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句话颇有歧义,我要点头,就显得我很想成亲了,狡猾啊。
我讪讪道:“我送你一程好了。”
“算了吧,传旨的人是东方非,你还是不要被他看见的好。”匆忙间,温雅执起我的手,“乖乖的,用不了多久……”
我恍惚道:“好。”
终于还是点头了。
既然点了头,那干脆就爽快一点,我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京城美女多,记得别走错路,一路往南走,就回来了。”
“咳!咳!咳!”师父大力咳嗽。
死老头,死妖怪,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让人说两句话!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两个挨那么近做什么?往后退往后退。”师父不耐烦地挥手,“尤其是你,小风采,少在这里恶心人,天晚了,回去睡!”
我不乐意了:“师父!你有完没完,忍你很久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师父狞笑着点头:“说得好,我不管。”
温雅拍了我一下:“我管。”随后,他便离开了。
“看什么看?人都走了,回去睡!”师父再次拎起了我的领子,“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赶路?去哪里?”我诧异地问。
“当然是去蝴蝶山庄。”他的口气轻松得像在喝白水。
“你说过要是温雅回来了,你就把我赶出蝴蝶山庄,放我和他走的。”
“哦,那个啊,竟然被你听到了。我随口说着骗他的,不可以吗?”他得意洋洋道,“你师父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话了?说话不算话是蝴蝶山庄一贯的作风,别人不知道,你总该知道。”
我泪眼向青天,世上这么会有这样无耻的师父……亏我还叫他一声“师父”……
“再说,你走了半年,蝴蝶山庄都没有人做饭了,我把谁赶出去也舍不得把你赶出去。玄风逸把你扔回来,我还乐了好几天呢。”师父快乐地说。
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你还乐了好几天。”
“不可以吗?”他把我往房里塞,逼着我睡觉。
“可以……”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觉得想杀人,但无奈他动动手指就能打得我满地找牙,所以我屈服。
淑华不是说我越来越没骨气了吗?那是被死老头折磨成这样的。
我抓着他的胳膊道:“师父,看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年事的份上,你不能出尔反尔。就算不答应我和温雅的事情,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走掉,毕竟……毕竟他救了我很多次。”我不怎么抱希望地和师父讲道理,他想了一会儿,道:“我这也不算出尔反尔啊,我说,他必须得全身而退,我才让你嫁给他,他这一去注定是回不来了,我为什么不能带你走?”
“什、什么叫回不来了?”
“我要是他,我就一定不会跟东方非走。”
恨死了他这说话藏着掖着戏弄人的毛病!“师父,你知道什么你就说吧!难不成你去过京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刚才你不是说,你的事不要我管吗?那为师的事,是你能管的吗?”
我立马改口:“哎哟师父您管吧我的什么事都归您管,你要我跪着我绝对不站着,你要我站着我绝对不坐着,您要我做什么您列个表,我一件一件照着来……”
“既然如此,那就去睡觉。”
遇上了喜欢耍人的师父,我差点在地上打滚赖死。
软磨硬泡了许久,师父才松口。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是个没有良心的徒弟,他一把年纪了还要让他操心,听说云尚书绑走了花清闲的奶娘,他觉得事情不妙,追着到了京城,结果算我聪明,已经先行逃跑了。他百般无聊,于是放出话去,要大闹今年的武林大会,可临离开的时候,他去青楼嫖……那什么,他去青楼看他的另一个爱徒沈千千,不巧遇上了一个不得志的医官搂着漂亮的姑娘在说醉话。
“他说的什么?他说他看温雅不顺眼,要弄死他?”
师父很苦恼地看着我:“果然年轻人就是目光短浅啊。”
“对对对,我目光短浅不值一提,全凭师父指点!”急死我了。
“就温雅那用毒的本事,一般人还没办法直接下手。前些日子,他不是把极乐谷那群废物整得哭爹喊娘吗?”师父恩赐般地在我耳边说道,“一个医官,弄死温雅难,弄死静妃却容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原来那人是想栽赃嫁祸!
我一拍门板:“我要去京城!”
师父宽厚地笑了笑:“你想怎么样?”
“帮他……”我底气不足,毕竟我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师父摸摸我的头:“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力气上路。”
“师父?”
“既然不回蝴蝶山庄,那便只好去京城了。温雅要帮,你的事情也不能算了,蝴蝶山庄的人不是任人欺负的。”师父的眼里有淡淡的骄傲,“我要你站在所有人面前说,云思思不是你杀的,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蝴蝶山庄的人从来都不会畏罪潜逃。”
“师父,”我很感动,“帮温雅也就算了,后面的事能不能算了?这不是伸长了脖子等着被砍头吗……”
“反正你又不怕死。”
师父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