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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并不大,整间酒馆小巧玲珑,干净而整洁,只有一个年过而立的男子在窗边独酌,见着乐弋进来也未投过一眼,仍自斟自饮着,十分自得。
乐弋却不得不去关注此人,只因他曾在前几日不止一次见过此人,此人就是这几起命案的一个共同见证人——君茶楼的老板,景焰。
乐弋寻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很快从高高的柜台内走出个年轻妇人,穿着打扮皆无甚特别,但乐弋却莫明的觉得她行动间优雅大方,是个令人欣赏的女子。
那女子想是此间酒馆的女掌柜,她面带微笑,迎上来便上了一只男人手掌大小的小坛:“客官是外乡人吧?能寻到此处也算得有缘,这是本店的招牌酒,给客官尝尝鲜。”说着招呼呆立在柜台一旁的小二,“给这位客官上些下酒的好菜!”便福了福走开。
乐弋待那女子走了方才回过神来,见自己已收了对方的酒,摇头笑笑,轻轻揭开泥封,一股混合了花果香气的清醇味道袭来,乐弋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奇妙的状态,似真似幻的。他不由斟了一盏,喝了一口。
乐弋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民,虽然近几年侯府内里已不如表面光鲜亮丽,但他少时也是尝过不少佳酿的,这间酒馆虽小,出的酒却真的与众不同!
乐弋只喝了一口,就深深被它吸引,于是又喝了一口,又一口,很快,一只小坛就被他喝了个底朝天儿。
看着手中空坛,乐弋心内一惊:自己并非贪杯之人,为何……难道?
他目光如电,直射向柜内正埋头不知做些什么的女掌柜。女掌柜忽而抬头对他一笑。
乐弋只觉得脑海里“卡哒”一声,尘封的记忆像是被谁扫去浮尘般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乐弋少时无意间偷听到父母对话,父亲背对着自己对母亲软语恳求着什么,而母亲脸色如冰,出言寒冷:“这么多年来,我对乐弋如何?你难道都瞎了看不到不曾?只是他越长越大,越来越像……你若真心爱重于我,便别再让那孽种到我跟前恶心我!”
年少的乐弋听到此言竟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惊,他推门而入,双目含泪的质问那对在人前相敬如宾,在人后却形同陌路,而今更是恶言相向的夫妻:“父亲,母亲!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父亲母亲的骨肉吗!”
晋阳侯震惊转身:“弋儿,莫要胡言!你当然是……我的儿子。”
晋阳侯夫人奇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对着乐弋脸带嫌恶的说:“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乐弋见父亲失口否认,便把希冀的目光看向母亲。
晋阳侯夫人在少年被泪水洗得更加清亮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僵硬的说:“就像侯爷说的,你自然……是乐氏的子孙。”
虽然晋阳侯夫人似乎给了肯定的答复,但乐弋却觉得心中一凉。
乐氏子孙。
从头到尾,晋阳侯夫妇都未正面回答过他的问题,不说他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倒说他是“乐氏子孙”。这其中所含深义,可是天差地别!
乐弋开始慢慢摇头:“原来……我不是你们的儿子……”他就知道,从小母亲对自己虽好,但有时会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目光审视自己,父亲对自己倒是好,但有时会莫明的看着自己叹气,那目光中透着的,竟然是惋惜,和怀念。自己活得好好的,母亲也活得好好的,父亲惋惜什么?莫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
“胡说!你当然是我的儿子,也是你娘的儿子,对吧?倩柔?”晋阳侯像是要得到什么确认一样企盼的看着晋阳侯夫人。
晋阳侯夫人看着相处半生的丈夫,嘴唇动了动,却仍狠了心说:“乐弋。我只能告诉你,你是乐氏子孙。”说完也不理晋阳侯父子有何反应,快步离去。
晋阳侯满怀歉意的看着眼前半大小子的儿子,斟酌了许久才干巴巴的说:“弋儿……你真的是我们的儿子!”
乐弋转身快步跑出去,眼中的泪如雨落下。
他果然……不是侯府的孩子……
镜头急转直下,乐弋立在晚霞漫天的乡野,目光痴迷的看着眼前高挑秀美的丽人。那人身处乡野之中,身上的贵族气质却丝毫未减,仍是高贵无匹。她闲适的站在那儿,神色哀伤,嘴里似乎哼着一支柔软的曲调,悠扬婉转,的细细吟唱从她不点自朱的丰唇中逸出,就像一缕淡蓝色的轻纱,将他痴心缠绕……
乐弋沉醉在自己的噩梦和美梦中无法自拔,那女掌柜走上前来轻轻推了他一把,他仍然趴在桌上,似乎睡死过去了。
景焰见状扭过头来,面带急切的说:“可以了吧?”
女掌柜回头不耐道:“急什么!”正欲再说,却见门帘前一晃,一缕浓烈的黑烟出现在那儿,凝成一个半大的小孩儿。
那小孩儿脆生生的喊着:“姐姐!”
☆、第九十一章 上仙子菊
“阿笑!”刚踏入这个边陲小镇,子菊便唤了身边黑衣男子一声。
黑衣男子骑在一匹神骏非常的黑色高头大马上,目光清朗中透着些许杀伐之气,闻言转过头来对着红衣白马的同伴一笑,竟是异常俊美,恐怕就算东璃的书画二圣苏谢、沈方并立,也不敌他。
“感觉到什么了?”男子的声音也是异常好听,醇和中带着清冽,就像一坛酒,令人迷醉。
子菊顶着一张与男子俊美程度相当的脸,倒是对他的魅力无甚感觉,他一脸严肃的点头应道:“九鬼一魔,九魔一魇。是个大家伙。”
那被称作阿笑的黑衣男子咂吧着嘴,摸摸下巴说:“能被你称作大家伙的,必定非常不一般。我需要回避么?”战场上再怎么骁勇,秦笑也终是个凡人。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那神魔打架的危险性,恐怕也不比神仙打架少多少。秦笑跟子菊二人游历得久了,自然知道如何做才能自保,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不拖他后腿。
子菊却横了他一眼:“不用,这次你得跟我去。”
秦笑不解,便问为何。子菊应道:“得让你把人家引出来啊!否则感应到是我,哪会出来?”
对于子菊的直率任性,秦笑似乎早已习惯,他又是一笑,便不再多言。
进了市集,二人下了马信步走着。子菊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什么,一边左右看着,很快确定了目标。
“就是那儿没错了。”
子菊出现在这儿是有原因的。
传说混沌初开,天地分界时,清气上升,很快与浊气分离。但在浊气下沉之时由于剧烈扭曲摩擦,在浊气下方形成一个空心层。在此空心层内因汇聚来不及上升的少量清气和浊气,燃成黑火,绵延不绝,持久不灭。
后又经五亿年前某次仙魔大战,双方的法能强大到打破了这个空心层,以至人界也燃起黑火,且差点儿烧到九霄。若非天帝用其血与三味真火混合所炼之金火将其炼灭,将有灭世之险!
大战结束五百年后,当年黑火所灭处生成一植株,枝干挺拔,叶片繁茂。又过五百年,其枝头开满墨菊。说是菊花,然其瓣稀疏狭长,观之竟如曼珠沙华一般。
墨菊花开,花开不祥。
后玉皇大帝与九幽之主天齐仁圣大帝约定墨菊花每五百年开花一次。但期间天齐仁圣大帝等九幽神祗当有守护通道的职责,控制通过通道的鬼怪数量,以保证九幽各幽魂不能对人界进行大规模的破坏。
又是一个五百年,墨菊花开,花开不祥。
每逢五千年大劫点,九幽鬼怪便纷纷通过墨菊为媒介往返于人界、鬼界、妖界,致使人间又一次大乱。但神魔之井他们始终无法突破。
今年,却正是五千年大劫点!而魔界在经过漫长岁月中的休养生息后,实力和数量都膨胀到了一个最大值,这一年,对于神人等界来说,都是极其凶险的一年!是矣仙界派了不少仙人下得凡尘来,只为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击!而子菊便是其中之一。
说起子菊的来历,也颇不简单。
那场大火不禁催生了墨菊一物,也催生了一株朱红色的仙菊。他与墨菊一母双生,性质却是截然不同。
菊性高洁,便将此仙菊奉为菊首,却将墨菊摒弃在外。
双生之人,却注定毕生相杀,实为一件极致残酷之事。但放在子菊和墨菊妖身上,竟如吃饭呼吸一般稀松平常。
子菊不止一次跟那个一脉相承的妹妹打交道。对方除了相貌生得像他,别的地方和自己可谓天差地别。
知道这次事关重大,子菊提前下了凡尘,却惹动了红鸾之星……这不,就跟东璃的少将军秦笑一道,结伴而来了。
“里面似乎还有旁人。”秦笑眼尖,先说了句,“子菊,你可应付得来?”除魔是一回事,除魔的同时还要拯救人质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