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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说的就是眼下的情形。
西琉国皇帝朱世勋正准备进永春宫的宫门,却见一个纤细的少女急急从里走出,见到龙辇,连忙小退几步,跪在墙边。
朱世勋瞥了一眼,觉得这身影很是陌生,又瞥了一眼,视线正好和微抬了眼看情况的青玉撞了个正着。
好一双明眸!
皇后生得美艳,一双凤眼顾盼生姿,只是年岁渐长,加之身份变化,现在多做端庄持重模样。而别的妃嫔,多为水灵灵的杏眼,特别如陈妃,双瞳好似笼着一层雾,朱世勋觉得她与众不同,就多注意了几分。渐渐的却是被她迷住了,三五天不见陈妃,就心如猫抓。说起来,朱世勋也不知多久没看到这样生动的凤眼了。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里的?”抬手示意龙辇停下,朱世勋温声问道。
青玉只闻得一管浑厚低沉的男声响起,忙叩首后答道:“奴婢青玉,在温宁宫宁嫔身边当差。”
“宁嫔……”朱世勋琢磨着这两个字,似是在回忆什么,半晌方道,“嗯。你下去吧。”
“是。”青玉又一次叩首。待龙辇进了永春宫宫门,这才起身快步走出。
呼……青玉感到背心都湿了。
今天先是陈妃的临时起意,后又撞见了圣驾,青玉只觉得出门的时间并没有选对。
回到温宁宫后,宁嫔只随意问了她冯贵人的状况,就不言语了。
青玉有心早早回房换身衣服,又不敢擅自离去,正踟蹰要不要先自请退下,宁嫔问道:“今日……可曾见着旁人?”
青玉的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见到皇帝的事,许多人都看见了,想是瞒不住,只是宁嫔失宠已久,怎么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难不成……派了人跟踪?
心下惊疑,嘴上却很快答道:“奴婢正要回宫时见着了皇上的圣驾。”青玉故意混淆了见到皇帝的时间,把时间往前提了那么一点点,这样发生的所有事就在永春宫,宁嫔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在正当红的陈妃宫里伸出手去吧?
至于跟着皇上的人嘛……宁嫔要是使唤的动,还用的着受冷遇到今天?
果然宁嫔听到这话后就不再多问,只挥手让她下去。
青玉松了口气。
不是她不想帮宁嫔在皇帝面前递话,她只是想活的长久一些。为奴为婢,她也算忠心了。
这厢宁嫔正为手不够长而堵心,永春宫内却是郎情妾意正浓时。
“皇上,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陈妃屏退左右,亲自给朱世勋布菜。
皇帝很受用。
“爱妃别忙,一起尝尝。”
陈妃就着朱世勋的手将菜吃下,娇声笑道:“皇上,再闹可就晚了,欣姐姐该等急了。”
“好,好。爱妃就是懂事。哈哈。”此时的朱世勋并不知道,他的眼里早失了往日的睿智神彩,变得十分迷醉的模样,而他怀中的女子一脸诡异神态,双眸微微放着红光,正贪婪的从他身上吸取龙气。
龙气……果然大补!送走皇帝的陈妃一脸餍足的斜倚在榻上。
唔,好像有点……吸多了。
陈妃随手打出一道结界,将卧房暂时封闭起来,五心向天坐在榻上,开始消化今天吸收的龙气。
很快,陈妃就在运气中,脸色渐渐变得莹白,像是有光从里透出。若是有人在此,细看之下,定会觉得此女又纯又美,并不自觉被她吸引。
正当陈妃消化着今日得到的龙气时,封闭房间的结界突然被一阵蛮力强力打破,一团看不清形状的黑影闪了进来。
“谁!”陈妃倏地睁开双眼,红光闪烁。
没有应答。
陈妃长身而起,随手一撩将长及脚跟的纱裙扎至腰间,双手一分,手心处亮起绿光。
她小心的左右查看,却不想出房门。
这地方小小,正适合她将入侵者拿下!
“咻!”黑影从眼前闪过,陈妃不动。
她翕了翕鼻子,心下略略放松:“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别装神弄鬼的了,出来吧。轩辕!”
那黑影却不答话。
陈妃狐疑了。这是要干什么?
突然陈妃感到胸前一片冰凉,低头一看,一只兽爪从背后透胸而出,雪白如弯月的指甲上却没有血液,然后,往里一勾。
“啊~~~~~~~~~!”陈妃爆出尖锐的叫声,双眼失去神采,突然委地。
那叫声却还在继续。
只见原本陈妃所站立的地方,有着一个通体雪白的虚影,而她的胸口,有一只同样雪白的硕大兽爪,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分辨不出来。那只兽爪正握着什么,往外一掏,发出沉闷的“咕叽”声。
那虚影应声倒下,却在空气中就化为无数光点,消散了。
☆、第七章 皇上驾到
锦袖指示着小宫女们打水、取香胰子,自己则亲自捧了铜盆为结束课业的彤月梳洗。
彤月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等彤月换了身家常的葱绿色袄裙,坐在妆台前打散了头发重编成辫子,锦袖才开口道:“奴婢有负殿下所托,暗暗查探了,没有找到春饼。”
公主一回来就问了大猫的情况,锦袖不敢隐瞒。
彤月点点头,安慰道:“你能想到暗暗查探,已是不易。那猫儿是个生灵,并非死物,走了也就走了。”心下却喟叹,那猫儿定是伤已痊愈,只是……怎么也得等我回来再走吧?
锦袖见彤月神情自然,只是略带惋惜,也不再提此事,拿些小宫女间的趣事来逗彤月开心。
彤月也很买她的账,不时的回应几句。
这时却见早上焦急跺脚的小宫女一脸喜色的小跑进来:“殿下,殿下!春饼回来了!”
彤月脸上也有些欢喜,忙趿了鞋出门。
只见猫妖刚迈进小院门,步伐沉重,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似的。
彤月看了不由发笑,指挥小宫女们道:“快把它抱进来!这是从哪儿偷喝了酒回来了?”
待猫妖进屋,彤月状似不经意的分出一缕细细的真气探查它体内,发现并无异状,这口气才真正松下来。
彤月并不知道,今夜后的皇宫,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永春宫内,并没有人听到陈妃的叫声。只因这叫声并不是经由陈妃的嗓子喊出的。等宫女们发现陈妃一动不动的晕倒在地上时,已经离事发有一段时间了。
“娘娘,娘娘?”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妃,玉琪感到害怕。想起那人曾和她提过,陈妃在进宫前一晚曾经在陈家祠堂前昏迷过,而后醒来的性格变化,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些,玉琪只觉得背心发冷。她小心翼翼的将依旧昏迷的陈妃扶上榻,见陈妃没有醒的迹象,又不敢去找他人,只好在榻边默默等候。
不知枯坐了多久,夜幕笼罩下来,陈妃身边其他宫女开始向门内张望。
玉琪突然醒觉。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替陈妃盖好轻薄的丝被,放下粉色撒百花帐幔,将床榻遮严实,房内只点上一支油灯,光线昏暗。若是有人进来,也只觉得帐内有人,具体却是看不清楚,玉琪对此情况十分满意。
“娘娘睡下了。你们且自去,今晚我来守夜。”
玉琪是陈妃身边第一得脸人,宫女们也没有什么疑义。
陈妃是在午夜时分醒来的,玉琪不敢睡死,第一时间就掀起帐幔:“娘娘。”
“啊……玉琪?”刚起身的陈妃一脸懵懂之色,打量了玉琪几眼,问道,“秀琪呢?”
玉琪心中一沉,娘娘怎么会问起秀琪?
“娘娘许是忘了,秀琪……回老家了啊。”
“哦……回老家了。”陈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不对啊,秀琪和你一般年纪,哪儿能在年岁不到就回了老家?”
玉琪此时倒是不紧张了:“上回宫里摆宴,秀琪做活儿的时候把脸磕破了,当时娘娘你说,看着……怪可怜的……便向皇上求了恩典,放她出宫了。”至于出宫后去了哪里……自然就只有娘娘你最知晓了。
看着眼前陈妃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个大胆的想法在玉琪心中成形。
“娘娘可要用些茶水?”
“嗯。睡了好久,口有些渴了。”陈妃以手抚胸,模样娇柔可怜。
“是。还沏六安瓜片么?”玉琪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陈妃的表情。
陈妃恍若未觉:“自然。”
玉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唤过隔壁耳房伺候茶水的小宫女,自去沏茶不提。
相比玉琪的心怀鬼胎,陈妃却有些莫明其妙。她只记得进宫前一晚在祠堂向祖先祈祷,后来的事就如同在云雾中,记不分明。
总算她记得她是皇上得宠的妃嫔,不辱父命。
陈妃想到这时,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还是外出的裙子,裙角还别在腰上,忙把裙边理好,换上就寝时的**。
玉琪在此时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