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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哲点点头,依然口气冰冷:“稍候。”说着伸手一招,一袭华丽无匹的白衣将天哲身体裹好,那白衣用料精美,做工繁复,配上天哲冰山般的表情,倒有那么几分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越出池水,掐了个法诀,天哲的身上便不见一点水珠,就连一头青丝,也变得干爽飘逸。
也不招呼誉飞,天哲提步就走。
誉飞正持了一根草茎叼在嘴里,见天哲如此作派,也不以为意,只将那沾了唾液的草茎往池上一抛,那草茎轻轻落在池面,随水波而动。人却已在一射之地处,只比天哲慢了半步。
“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恐怕又忘了吧?桑凌花只开三天,今天正是第一天,正是半拢半开的时候,拿来入酒最好不过。”天哲走在前头,使的是缩地成寸的法门,看着气定神闲,其实一步已越百里。誉飞神态一派悠然,如闲庭信步般跟在天哲身后半个身位处,却从未落下。
“嗯。”天哲从胸腔里闷出一个字当做回答。
誉飞啧了一声说道:“说个谢字会死啊!”
天哲回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誉飞摸摸鼻子,认了。这个天哲,让他多说一个字都嫌烦。有时间宁可在那处寒潭中修炼,没事从来不主动找自己,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要不是需要酿造一种特殊的酒水以驱散寒潭侵入体内的寒气,恐怕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从那口池子里出来。
☆、第三十六章 仙酒(二)
不过话说回来……誉飞打量了天哲身上的琉衣一眼,他的衣服换的倒是勤快。虽然除了白衫,誉飞还未见天哲穿过别色的衣服,但明显这一件和上次看到的不是同一件了。
誉飞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就你这样生人勿近的样儿,穿这样华丽衣衫是要给谁看啊?
不消片刻,眼前出现一处山谷,植被繁茂,郁郁葱葱。
天哲先行一步,化做一道白色的流光投入其中,誉飞摇摇头,无奈加速跟在后头。
“真不知道你这性子还有谁受的了你啊……”又冷,又骚,又急性子。
天哲此时已来到一片桑凌花丛中,取出腰间一只小乾坤袋,正将那些还带着清晨露水的桑凌花收入囊中。
誉飞凤眼一瞟,不禁在心中大摇其头:连乾坤袋都换了!
只见那只小小的乾坤袋整体雪白色,其上有金丝银线作绣,绣了个振翅而飞的仙鹤。
明明上回还是只雪蟒……
誉飞在心底翻了翻白眼,也伸出左手,白玉雕琢般的五指中,戴有一只碧玉作面的黄金戒指,那些半拢着的桑凌花,源源不绝的纳入其中。
少顷,誉飞收回手来,天哲才收手。
誉飞垂眸估了下自己所收的,想着天哲应该够用了,便开口道:“如今可是收齐了?”
天哲点点头道:“回去便做。”
誉飞语塞:我不是要催你啊……
算了,誉飞跟在天哲身后回到天哲的住处,寻了块还算干净的地儿席地而坐,看着天哲在他面前忙碌。
其实……这种事完全可以收个弟子让他做啊。不过想到天哲的性格,誉飞还是不把这个提议说出口了。
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待天哲将一切准备好,誉飞便将乾坤戒中的桑凌花全数转给天哲。
“可够?”
“够。”
誉飞也不在意地上不干净,竟合衣躺在地上:“我睡一会儿哈。”就闭目而眠。
天哲想是见惯了,也不多言,只埋头做自己的事。
不知过去多久,誉飞伸着懒腰爬起来,随意抖了抖,将头上沾的浮灰枯草拭净。他站起身来,走到正闭目养神的天哲身边,见天哲手边的所有材料都投入了不远处的一大片瓮中,只余下几朵早已蔫儿了的桑凌花。
誉飞见此情景,知道事情都做完了,见天哲还闭着眼睛入定,也不多说,径自离去了。
天哲睁眼时,誉飞已经离开好久了,他也不在意,他与誉飞的友情自不在这一次半次的话别。更重要的是,千百年来,天哲也没有别的朋友。
无言的看着身上白衣,天哲掐了个法诀,又换了一套。仍是白衣,却没有方才那套金丝银纹的华丽,走的是飘逸出尘路线。那衣料也不知是何物所制,柔软光洁。天哲穿在身上,似笼着一层轻纱的发光体,微微发着皎白的光芒。
若是誉飞在此,定要呕血三升:这可是天界织女们织出的云锦!即使在天界,也是方寸难求,居然被天哲裁了如此大幅,就为了他一时的穿着……还曳地三尺……简直暴殄天物!
这批酒成酿当日,誉飞不请自来,一如他每回都不打招呼就来一般。
誉飞总体是个懒散的人,此时的他依旧一身蓝衫,款式也是最为常见和简单的,就连外罩的对襟半臂的衣带结都打的乱七八糟,蝴蝶状的两个圈从来一只大一只小,区别十分明显。
“咦?”誉飞随意挑了一坛,一掌拍开泥封,将鼻子凑到近前闻了闻,轻咦出声,“感觉……有点不一样啊。”
“能尝尝么?”
天哲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拍开一酒封的誉飞心道:我若说不能,你能把酒封恢复么?
誉飞和天哲相交已久,熟得不能再熟,当年他与天哲相识,还就亏了天哲的酿酒手艺出色。因此,誉飞只是随意问了句,见天哲一如既往的睁着一双寒潭似的眼睛,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一个仰脖,将那坛酒灌入喉中。
看似懒散的誉飞,用如此豪迈的方式饮酒,却不洒出一滴。直到一坛饮尽,也仅是湿润了嘴唇而已。
“有些滋味。”
天哲也拍开一坛,在一旁自饮。
他倒不像誉飞,明明人生得精致,举止却粗鲁无比。体格优于誉飞的天哲,却是个凡事都很讲究的人。
这一点从他时常更换穿戴即知。
天哲持了一只黑陶浅碗,将酒注入其中,慢慢饮着。隐隐散发着花香的酒水呈淡红色,在黑陶浅碗中显得黑红。一阵风袭来,庭前的桂树落下几朵小黄花,沾在碗边。
讲究如天哲,却也没有将桂花拈走,而是就着酒水吞入腹中。
天哲才饮三碗,誉飞便饮尽一坛。他倒不贪多,只微红了面颊,呈大字型躺在屋外的草地上:“啊!真舒服。可惜,这惬意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天哲破天荒的应了句:“确实。今年又是五千年大劫点。”
誉飞将手枕到脑后,懒懒的报怨:“我不想打架啊……”
天哲认真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打不行。”
誉飞看着天上的云柔柔摇摇,不断变幻,眼中也是瞬息万变。
过了盏茶功夫,誉飞将身子侧过,望着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天哲说道:“你这些酒可要藏好,待得此次劫点过后,我再来与你共饮。”
天哲慢慢吞下口腔内的酒水,缓缓应道:“好。”
誉飞一笑,复又躺平,这一次将眼睛闭上了。
不多会儿,天哲就从他清浅的呼吸声中判断:他睡着了。
天哲无声的坐在原地许久,看着微风将誉飞的头发衣带吹乱,拂到脸上。誉飞似乎觉得发痒,伸手挠了几挠。
天哲袍袖轻扬,已在誉飞身周做了个结界,隔绝了此间的风。
虽非凛冽罡风,但从寒潭上空吹来的,吹多了也伤身。
誉飞咕哝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天哲眼神柔和的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将那数千坛酒妥善收藏起来。
誉飞说,待劫点过后,再来与他共饮……
☆、第三十七章 仙酒(三)
“誉飞再也没有回来。”朱雀星君言语中带有几分怅然,“他陨落在那次劫点中了……”
之后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天哲眼睁睁的看着誉飞在自己眼前被魔尊打得形神俱灭,连句完整的遗言都没有留下。他只见得誉飞从斜刺里蹿出来,用自己的元神扛住了魔尊无意射来的一击,而后他努力转过身来,对自己露出了个懒懒的笑容,嘴唇张了张,似要说什么,却在那致命一击中迅速化为了齑粉,散在空中。
这些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天哲却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至今都铭记着誉飞最后的表情,就像往常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似乎还坐在石上,对着一无所有的池面说着:“天哲,你在里面吗?”
然而一切就那样发生了,天哲甚至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愤怒瞬间统治了他的身体,杀得白衣尽赤的天哲像着了魔般双眼发红,他向魔尊望去,却没有收到对方哪怕一丁点的关注。
魔尊此时正与太玄、玉帝兄弟打得难舍难分,心下也是恼怒异常,这个骗子:“太玄!我誓要杀你!”
天哲冲进战团时,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就连玉帝也只觉得一阵清凉的风袭来,眼前就多了个白衣人。那白衣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