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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缺挥出真元利刃砍向白玄音,怒道,“你这妖狐!手段最是恶毒!”
白玄音颇为不屑,冷笑道,“岂可说我?若不是你一心救你那老相好,我又如何能够破塔而出?”
管平涛脖颈上青筋毕现,率众人齐齐攻上,那白狐的本事他们早前便已领教,此时除了拼力抗争,当真没有二法。
这白玄音又岂是泛泛之辈,他虽因留云受了伤,只是眼前众人如何能够与留云相敌,自是不看在眼中,抬手一挥,一道刚猛妖元如飞瀑乱星,迸射疾驰而去,地面上的众人便各个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不自量力!”白玄音斥道。
炼缺亦化出太阴真元,从背后朝白玄音攻去。
白玄音皱眉,“你这衰人当真不知好歹!我才刚饶下你一命,你却为了那些放任你不顾的人又来偷袭我?”说着,手中现出银辉,击中炼缺腹部,炼缺本就真元不济,如何能够回击,只得拼力护住丹田,任由妖元冲入四肢百骸,再是无力支撑,双腿一软伏倒在地。
白玄音素手一招,锁住炼缺的衣襟,讥讽道,“我说你,怎就这般不识时务?仅凭你这低微修为却敢屡屡犯我,是不想活了么?”他那雪青色的瞳仁在炼缺的脖颈处肆意的扫来扫去,突然眉色一转,轻声笑了起来,“呵!倒是怪我大意了,星染的灵珠原来还在你这处!”说着,强行剥开了炼缺的衣襟,探出一只雪白的玉手伸进了炼缺的胸前,欲取出挂在炼缺脖颈上的知微。
众人离得远,无从辨明半空中二人的谈话,只见白玄音原本兴起的杀念骤降下来,竟扒开了炼缺的衣服,一脸轻浮,将手探入炼缺衣中。
管平涛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冷睇着上方,怒骂道,“呸!下作坯子!果真与妖魔厮混在一起,这个当口,竟当众行苟且之事!上清门的颜面都让他给丢尽了!”
炼缺被白玄音牢牢制住,只奈他二人实力太过悬殊,根本无力动弹。眼见着白玄音的右手伸入衣中,一把握住知微,知微就要脱离自己的控制。顷刻间,暗云压地,一道金色雷电刺破云层,直劈到白玄音肩背上,将他震到了半里之外,云中传来一男子的怒喝,那声音坚如磐石,沉如泰山,骂道,“孽畜!好大的贼胆!此物岂是你能随意染指的?!还不速速离去!”
第115章 壹壹伍恩断义绝
白玄音措手不及,肩部被雷电击中,烧得皮焦肉烂。他今日接连二次被人击中,血气翻涌,强行运气数息才暗自镇定下来,一脸怒容,朝空中喊道,“你这茅坑里的石头!我白玄音早已不欠你的了,缩头缩尾藏在云中偷袭本王算什么本事?!”
云中再无回音,一众人等突见这等神功,皆惊骇不已,不知白玄音斥骂的到底是何人,皆惶惶然唯恐受到波及。
正是焦灼难耐之际,天地突然震颤不已,丛林中传来厉吼之声,白玄音眉头紧锁,侧耳倾听,暗道,“不好!韶儿有难了。”
于是,按下怒火撇了众人,卷起一朵白云匆匆遁走。
余下之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望着空中还未散尽的乌云,只道是大难还未过去。
管平涛服下数枚大元丹已然恢复了七八成,见状稳住了心神,整顿好弟子,料想那大地震颤自西边传来,白狐亦急匆匆朝那方奔去,定是五道塔那处又发生了变故,当务之急,一心想着接济门中前辈,大手一回,勒令众人急速朝鞠陵山腹地奔去,以救助受难弟子。
炼缺见众人正在盘算,忍着伤痛步下云头,朝众人道了礼。
管平涛冷哼一声,不予理睬。现下,他何来力气与之计较,只顾着率人离去。
待众弟子随了管平涛驾云起身,朱志凌却停步不前,拽住了炼缺的臂膀,怒目相对,“慢着!我有话问你!”
云端上,随侍在管平涛身旁的管天韵见状,伏在管平涛耳朵低语了几句,征得管平涛同意后,捡了个僻静地落下云头潜在了暗处。
那厢,朱志凌立在原地,索问道,“炼缺!你当真放走了那大魔头?!”
炼缺点头不语。
朱志凌杏目圆睁,“你?!你可知因他,我门中死伤多少?”
炼缺无奈,“志凌……此事本与离苑无关,只因那九尾狐设计害人,怎可强行将帐算到离苑头上?”
“与他无关?”朱志凌气极,挥起长剑直指炼缺胸口,“你往日便与我说你这魔界的朋友,我只道是你性情乖戾,还知道些分寸,却不知你交友如此不慎,引起这一场道塔之乱,我二位师兄,我师父,还有众多同门,皆因他失了性命……怎可因你一句解释便云淡风轻的带过去?”说着,眼泪扑簌着淌下来。
朱志凌性情坚韧,何时流过泪?
炼缺望见昔日好友情伤难抑,温言道,“志凌……我不是要为离苑开脱罪责,只是此事关乎各路人马,其间阴谋**数不胜数,叫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我如今只能说离苑是个性情中人,对六界争权夺利之事从不上心,这其间的各种纠纷,当真与他无甚关联,我今日之所以放他走了,也不尽是为了成全我与他的情谊,还有别的。”
朱志凌怒喝道,“别的?哼?!炼缺,你醒醒吧!往日他人皆说你相貌大变,皆因被人蛊惑,我从不相信,今日这番形势,你还这般胡言乱语,执意为罪恶之人开脱,我是彻底信了,你——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淳朴的小师弟了,你快说!你到底将那魔头送往何处?他如今重伤,我必要追去取他首级,以慰藉我师门亡灵!”
“志凌,恕我不能如你所愿。”
朱志凌柳眉倒竖,气得两腮艳红,逼问道,“炼缺,我再问你一次,那魔头如今身往何处?”
炼缺不吱声,只静静看着昔日好友。
朱志凌挂着泪,“你果真与那魔头有染么?否则,为何频频护他,姑息养奸?”
炼缺欲执起朱志凌衣袖却被她一手挥开,“志凌,你若不信我,教我如何去说?”
“你倒是说说教我如何取信于你?”朱志凌眼泪横流,“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炼缺态度果决,“志凌,我与离苑之情意尤同与你之情意,出卖朋友之事我做不出来!”
“你!”朱志凌怒火攻心,“你执意如此,那塔既是你开启,那便拿你替我师父师兄报仇!”说着,闭了眼,提剑猛地朝炼缺刺去。
这毫无防备的挑刺,因着距离太近,炼缺闪躲不及,慌忙之中,抬手挡在胸口,血刃之下,就见腕子上霎时间通红,腕子上挂着的珠链顺势散落一地,炼缺浑然未觉,忍着痛一声不吭。
朱志凌悲伤欲绝,几十载的情谊历历在目,昔日云桃树下快意煮酒意气风发仿若昨日,而今,兵刃相见,血溅当场,再是回不到从前,哀嚎了一声,紧攥住长剑不顾伤痛一气掰断,道,“炼缺,我与你的情分犹如此剑,从此往后,恩断义绝!”说罢,擦了把泪头也不回的朝林中奔去。
炼缺痴愣愣望了半晌,眼前回闪过昔日相交之景,讲经堂听经论道,外山谷奏琴谈心,紫微峰醉语当歌,一幕幕,一重重,再是不会复现,当下痛惜不已,又恐朱志凌一时悲愤掉理轻心半途遇着危险,踉跄着追了去。
待二人离了去,管天韵才从树后现身步出,拾起了地上落下的珠串,稍一探入神识查探,便吓得大惊失色,斟酌再斟酌,终是小心翼翼将之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这才追往大队人马。
待炼缺追上了朱志凌,随人一路追赶,来到鞠陵山腹地,就见这处战火纷乱,如同炼狱一般了。
白玄韶这时已变作一条秃尾白狐蜷缩在白玄音怀中,白玄音多处受伤,身处玉隐子与清云子的包围之中,正在酣战之中。
那地面上的一众道士妖怪,意志不坚者皆被白玄音的迷迭香蛊惑,授他意图试图攻击两位掌门人。
炼缺见状,冷喝道,“小心!屏住呼吸,这迷烟有毒,小心受蛊!”
来人得知,皆屏住呼吸,管平涛传音道,“大家先前去将那围攻掌门的意志不清者打昏了拿下,余下事项再图商议。”
炼缺服下一枚补气丹药,瞥见朱志凌怒气腾腾的冲上阵去杀敌,暗叹了一声,随同一路踏上云霄抗敌。
那厢,云颠之上发出一声厉喝,正与白玄音周旋的清云子肩背已被白玄音的狐尾击穿,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云霞,素问见状,再不顾自身安危,连破众人之围,飞身迎上前去,厉喝一声,甩出一段长鞭直击白玄音怀中抱着的白狐。
那白狐正是白玄韶化尾新生,最是羸弱之时,素问此时一击当是直捣了要害。白玄音来不及回击,为护亲妹,侧身受下这一记长鞭,回头时眸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