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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唯有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来,她恨自己此刻的弃械投降。
“别咬嘴,你的声音很好听,我想听。”他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似是看穿她的小心思,抬起头,啄上她的唇。
他费尽心思地做这一切,便是为了逼出她情动时的声音,是否能够与记忆里的重合。
曾经他是多么地迷恋着丫头在他身下毫无掩饰的欢吟,像猫爪子一样地挠在他的心窝里,从此像下了盅术一样地,夜夜徘徊在他的梦里。却对别的女人,哪怕一丝不挂地纠缠,亦能做到无动于衷。
雅楠曾经怀疑他是否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而患上了ed,却不知,他只是中了一个女人的特殊情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啄得很用力,像是警告。千寻的唇微微开启,纪君阳顺势深深地吻住她,舌尖窜入了她的口腔,有如掠夺城池。他纠缠着她的舌,攫取着她的呼######着她的甜蜜,强势地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内衣被他从身上扒开,千寻只觉得胸前一阵凉意袭来,然后是他温热的大掌覆上,###着她胸前的羞涩。修长的手指,灵巧而略有薄茧,磨挲着她发烫的肌肤。
千寻有些不安地扭动着,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掌心里她的柔软变得坚挺而妖娆,身体如沉如浮地飘摇着。
或许是真的,当眼睛看不见时,身体的其它感观细胞就会敏感数百倍。
纪君阳让她试着当盲人的感觉,提醒着那一段过往,是她逃避不开的。她越躲,他便逼得越紧。
他的深吻,如同摧枯拉朽之势,摧毁了她最后的意志。她真想,就这样地,溺死在他的怀抱里,再也不醒来。
可就在这时候,纪君阳却毫无征兆地解开了她眼睛上的束缚。
千寻迷茫地睁开眼,眸里还蒙着一层淡淡地氤氲雾气,她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纪君阳感觉到手帕上的湿气,她,哭了?
为什么哭?
因为他强迫她?还是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
他是多么地想将她拆骨入腹地拥有。
这个女人,撩拨了他的情思,却跑得无影无踪,见了他,跟看个陌生人一样,那样地逼真,以至于他分不清真假,他是多么地想,狠狠地惩罚她啊。
可是,他不能,只能克制着,一步一步地去寻求真相。
“你想要我吗?”纪君阳的声音有点沙哑,其实他很想问的,你还要我吗?怎么可以,说一辈子不离开的,却将他狠狠地抛弃。
千寻想说,要啊,可是她想起了那条短信,四个字,不寒而栗。她想起了父亲瘸掉的腿,想起母亲多病的身体,想起安安可爱的笑容。
这张咫尺伸手就能抚摸到的脸,是她无法抗拒的梦。
可是,她没有办法将她的内心摊开在他的面前,只能将它们卷上一层厚厚的壳。
纪君阳,请原谅我的自我保护。
千寻沉默以对。
纪君阳伸出手,温柔地抚过她倔强的脸庞,“没关系,我会等,等到你愿意为止。”
然后,他松开了她,所有的颤栗与压迫感嘎然而止,就像绷紧的一根弦,忽然断掉。
千寻看着他沉静的眉眼,那样地坚定,让她心里一紧。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要将那一年的真相告诉他,可是,说出之后呢?又能改变什么。他有未婚妻,那她站在哪里,做他的地下情人,见不得光的女人?
她不愿意。
爱情要么就是光明正大,要么就是恩断义绝。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却也不能委屈自己。
她更不想安安跟着她受委屈,纪家,不会欢迎她们的。
更何况,肖雅楠,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们母女俩的存在。只怕是,眼中钉,肉中刺。
现实总是残酷的,残酷到她不敢去幻想她和他是否有未来。
纪君阳将她抱着坐起,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抬起她无措垂落的手,将内衣套上,系上暗扣,整理好肩带,然后给她穿上衬衣,再一粒一粒地扣好钮扣。
千寻有些傻愣愣地,任凭他将方才情迷意乱时脱掉的衣衫,又完整地穿回去。
然后,纪君阳拉起她的手,“走吧,日出该有了。”
他这是,暂时地放过她了?
千寻有些懵懂地跟着他的脚步走出帐篷,爬上怪石林立的最高处。这里的天气虽然不冷,可是清晨的空气,到底凉意习习。
“冷吗?”他问。
“还好。”她说。
纪君阳伸手将她扯进怀里,温暖的胸膛立刻将她包围,“见过一米阳光吗?”
千寻轻轻一怔,那个传说,是她从别人嘴里捡来骗他的,这个傻瓜,竟然当了真。
正文(99) 第37章 空白的支票
“很久之前,看过一个电视,叫《一米阳光》。传说,在云南丽江玉龙雪山山顶终年云雾缭绕,即使是在最晴朗的天气,阳光也很难穿透云层,每年的秋分时节是日月交合同辉同映的日子,只有在特别偶然的时刻,才能看到有一米长的阳光照在山顶。如果有情侣可以沐浴到那短暂而可贵的阳光,就可以得到永久的爱情。”她淡淡地,像一个置身事外者。
纪君阳轻轻一笑,那么巧,她也知道一米阳光,却是改了传说的词。
“可有人告诉我说,在江城的仙女山也可以看到,那里有个狭长的山谷,阳光终年难以照射到,也只有在机缘巧合下,才可以看到一米长的阳光照在山谷里,而且,每到这个时候,阳光照射的地方,就会开出两朵雪白的花,你去看过吗?”
千寻眼睛一涩,“谁会去相信这么无聊的东西。”
“可我去看过,还不止一次。”他的唇,暧昧地贴在她的耳侧,热气灼伤了她的耳膜。
“那你,看到了吗?”千寻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音。
“没有,可能,是少了一个人。”
“传说而已,你又不是三岁小孩,竟然还当真,真够幼稚的。”
“但凡那个人与我说过的话,我便当真。”
一字一句,千寻有如被凌迟般难受,不能跟他再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了啊,她手指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转移话题,“快看那里……”
红日在东方的海平线上初露头角,然后一点一点地从海水里往上爬升,镶接在天与海之间。在那视线的尽头,仿佛天和地是连成一线的。
霞光万丈,映红了海平面。
有数不清的海鸟在空中盘旋低鸣,像是在迎接着这新的一天。
海天一色的背景里,人忽然变得渺小。
千寻拉开纪君阳环绕在她腰上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用力的呼吸,将双手举成窝状在嘴角,她很想大声地叫,纪君阳,你这个大傻帽。
可是,她不敢,只是用力地,长长地朝海上呼喊出,“喂……”
像是要吐尽心中浊气。
身后,纪君阳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幽深。
当太阳跳离海面,天与海分离,霞光渐渐消散的时候,纪君阳对她道,“走吧。”
她亦不问他去哪,问亦是白问,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海滩边,白色的快艇不知何时招摇地停在那里,可是周围看不到人的踪迹。
千寻发现他的那些手下,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却能事事办得妥贴。当老板果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工作,跟个皇帝似的,一句吩咐,便有人伺候着。
回到酒店,已是十点,纪君阳看着她的黑眼圈,“睡一觉,晚上陪我去参加个宴会。”
宴会?她哪有合适的衣服穿,也不怕她给他丢脸去。
再说,那种男人攀龙附凤,女人争奇斗艳的地方,因为工作需要,她也参加过几回,实在无趣之极。
他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会有人把衣服送到你的房间。”
“哦。”他是老板他作主就是,反正也没有她反对的权利。
待纪君阳离开,千寻迫不及待给家里拨电话,听闻一切安好,心中石头方才稍稍落地,然后细细叮嘱他们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
海芋在一旁笑道,“你怎么比咱妈还啰嗦啊,果真当了妈的人就是不一样。”
“咱妈?”千寻有所疑惑地。
“对啊,咱妈已经收我做干女儿了啊,所以,千寻,以后你得叫我姐,我可比你大一岁。”
“嘁,你丫的滚蛋,想占我便宜,没门,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那身份证是你妈想让你早点嫁人造大了两岁吗?”话里虽凶,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