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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鼻子凑到手上的豆浆闻了闻,故意夸张地感叹:“好香啊!我运气真好,今天在学校北市买豆浆,卖豆浆的是个美女诶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都能看见你后槽牙了!
沈旬有股把眼皮底下这个傻逼的头摁进豆浆里好好清洗一番的冲动。
谢拾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笑,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
“你知不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啊哈哈哈哈,她说她的豆浆是最便宜的,只要两块钱!哈哈哈哈——”
谢拾的笑声戛然而止。
沈旬扯过他手中的袋子往地上一扫,冒着热气的豆浆泼了一地,豆香四溢,几根油条滚了滚,一地的油。
谢拾收敛起发疯般的笑,脸上依旧笑容可掬:“你不喜欢豆浆油条,那酸奶面包?”
“让开。”沈旬不耐烦地推开他。
谢拾跟着沈旬走进电梯,看了眼他身上的运动衣,问:“去跑步啊?刚好我也要去,一起?”
沈旬微微眯起眼睛,睨了谢拾一眼,这样不按理出牌的谢拾他从所未见。
“你是不是很闲?”他凉凉道,口气不善。
谢拾眼睛一亮,赶紧道:“闲啊,我就是个大闲人哈哈哈,你需要我做什么?我立马去办!”谢拾在原地搓手,跳起来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比了比胳膊上的肌肉,结果不小心撞了头,他低声嘶叫了一声。
沈旬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神经病!
“我需要你滚。”沈旬波澜不惊道。
谢拾看见镜子里面自己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他立刻反应过来:“你想看杂技?可惜电梯里空间太小施展不开!”他惋惜道,“不然我还真是可以给你露一手,这些年不见,我倒学会了点以前不会的东西。”
沈旬突然觉得“这些年不见”几个字十分刺耳。
他深吸一口气,冷眼盯着旁边装傻充愣的谢拾,心头悬起一团无名火,心情十分烦躁。
“你不滚是吧,我走!”
沈旬按下开门键,拔腿就走。
过了会儿他发现他错了,与其和谢拾一起从十二楼高的楼梯上走下来,还不如在电梯里待着!至少电梯里谢拾不会前后蹦蹦跳跳惹人心烦!
谢拾跟着沈旬从十二楼上下来,一路乐此不疲地讲着各种没营养的笑话,遇到门卫大叔还乐呵呵地打了个招呼。
走在前面的手沈旬脚步越来越快,就是甩不掉身后那坨跟屁虫。
谢拾明显感觉到沈旬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沈旬在一棵树下猛然停下来,谢拾没刹住车,额头一个冲力撞到了他转过来的嘴角。
“嘶!”
谢拾捂住额头,使劲眨了眨眼,想用力挤出一两滴眼泪,可惜这是徒劳。
看来演技不够。
谢拾认真地想着,以后演哭戏大概得买瓶眼药水。
沈旬强忍住被撞疼的下巴,脸色一冷再冷:“你到底想怎样!”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跟着你!”谢拾想也不想道。
“不行!”
“为什么不行?”谢拾理直气壮道:“我说过,我做什么你都不用理,你把我当陌生人,不认识我不理睬我都没关系,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和你无关,我要跟着你,你也拿我没办法,除非你叫警察把我撵出去!”
谢拾瞄了一眼沈旬,裤兜没有鼓起来,他立马耍小聪明道:“打110吧,不过你好像没带手机?借你,要吗?怎么?不敢?还是不愿意?还是你也嫌我手机脏?”
树叶间隙洒下来的阳光在谢拾脸上跳跃,似乎比当年高了一点,白了一点,耍赖起来却还是一样地叫自己毫无办法,沈旬有一刹那的恍惚。
他马上就为自己这一秒的恍惚感到可耻。
“滚!”
谢拾望见沈旬冰冷似刀子的脸,气势弱了弱,他转移视线道:“接下来你要去哪儿?哪儿还有几棵树,要不过去站会儿?”
他围着树走了一圈,自言自语道:“这里环境不错,树干又大又粗,适合长眠。”
沈旬:“……”
沈旬冷冷打量着像个神经病一样的谢拾,突然觉得很无力,他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已经做好了把对方当做一个陌生人的准备,不去恨,也不去想,可是谢拾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忽略自己的冷漠,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冷言冷语。
沈旬有点恍惚,他们这样,像是多年的老友,吵架后终于和解。
多年的老友是不错。
可是……和解?
怎么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那他真正长眠于地下的父母要由谁来悼念?这么多年的恨意岂不成了一场自作自受的笑话?
沈旬突然觉得谢拾夸张的笑容无比刺眼,他嘴角扯起一个并非善意的弧度:“谢拾,你是不是贱?”
谢拾背对着沈旬,身形微微一僵。他转过身,勉强堆起笑容:“吃早饭了吗,要不我再去买点什么?”
“如果你还有自尊心的话,不要再来烦我。”沈旬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条毒蛇,钻进谢拾的五脏六腑,他一时忘记了呼吸,也不知如何反应。
他靠着树站着,一片黄色的叶子掉在他头上。
等谢拾回过神来,沈旬已经不见踪影了。
谢拾摘下头上的叶子,苦笑,要是抛弃掉自尊心这种东西,就能够弥补的话,那他心甘情愿地丢弃。
☆、第十七章 :傅子琛
艾一的新专辑统筹录制已经全部完成,就等预售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艾一向来性格内敛倒没说什么话,她的助理以及签约的对方唱片公司整个负责团队都十分不爽,这不是要加重他们的工作量嘛!
奈何优声娱乐和对方唱片公司高层已经全都点头了——谢拾演唱的《麒麟云》主题曲发布在即,势头正旺,杨安与唱片公司谈妥,将艾一录好的专辑其中一首替换,换成艾一与谢拾的合唱,这是双方盈利的事情,对方公司看中了谢拾未来的市场,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杨安的工作只在于在各种合同和资源之间周旋,却并不能平定人心,因此谢拾来到录音棚时,就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整个棚子里刻意营造出来的低气压。
角落里的人偷偷打量他,小声地议论。
“专辑封面和宣传内页都要重做,听说对方化妆师和摄影师都要气死了,场地也要重新借……”
“是啊,加了一首单曲还要加拍mv,导演都结束工作去度假了,估计现在还没收到消息,不然还不得气死……”
“真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不过好像长得还挺帅的。”
这些议论声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刚刚好尽数落入谢拾的耳朵里。
谢拾在录音棚里站了会儿,愣是没有一个人来接待,显然是在给他下马威。他吩咐小郭去找艾一,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找了本杂志,漫不经心地靠着。
这些评头论足对他而言微不足道,上辈子在杨息尧的再三陷害之下,他的名声差到地水沟里去了,那时候的攻击可比现在猛烈千倍百倍,人见得多了,忍耐力也就强了。
谢拾的淡定自若反倒吸引了一票人的目光。
过了会儿,小郭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盘发女子出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是艾姐的助理小柳。”话虽如此,可她脸上丝毫没有歉意。
小郭偷偷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助理的不满溢于言表,谢拾却不计较,跟着她到了录音间。
与她的助手相反,艾一的态度倒是很客气,谢拾一进来,她就吩咐助理倒水倒茶。
艾一以选秀歌手出道,当年势头一时无两,现在专辑却一直未能大火。虽然谢拾是个无论名气还是人气都远不及她的新人,但市场价值未必低于她,何况对方是个花美男,这对她专辑的销售会带来一定好处。
但是,从面子上讲,这就有些过不去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旁人都会将这件事看成优声娱乐大力培养新人,不惜踩在旧人的肩膀上。
艾一的助理替她觉得不值,态度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谢拾与艾一两个人对了几分钟曲谱,艾一上次在霁月广场听过他唱歌,有意试探他的功底,因此戴上耳麦,淡淡道:“直接开始录吧。”
谢拾头也不抬,“好。”
艾一微微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会大惊失色,哪里有刚拿到曲谱就开始录音的。她有意刁难,对方却尽数收下。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瞧不起她。
艾一心头有些不悦,前奏响起,她微微抢了拍子。
然而谢拾却并没有被她带着走,不漏痕迹地替她补了这个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