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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何时说过汝与他是不同的?”
“哦?”百岫嶙峋微微勾起嘴角:“这么说,汝认为,吾和他是一样的?”
“同根相生,为何要分出不同?”
“喂,沐灵山,听到没有?他说我们是一样的。”百岫嶙峋得意万分的看向沐灵山,果然见沐灵山的目光沉了一下,心情不由大好,连看眼前这团要散不散的光球也分外顺眼起来,连沐灵山离开他都没有计较,反而一直盯着光球,一副要等意琦行恢复的样子。
“哎哟……”
幽梦楼内传出一声嚎叫,在外失魂落魄的绮罗生一惊,脚步刚要冲进幽梦楼,就见最光阴从楼内被扔了出来。
“最光阴,汝无事吧?”
“无事?汝一醒来就被人丢出来试试看?”刚一抱怨完,最光阴才看见绮罗生面色不对:“怎么了?好像刚刚受伤沉重的那个是吾吧?汝怎么面色比吾刚刚还难看?”
“没有……”绮罗生脸上刚扬起的一抹牵强的笑容突然就变成了急切:“楼主,汝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去找意琦行?”
“难得汝还记得意琦行。”从幽梦楼里走出来的步香尘扫了一眼绮罗生和最光阴,冷哼了一声。
“汝是在哼什么?鼻子不爽快么?”
“名闻江湖的北狗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么?果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朋友,一丘之貉,狼心狗肺。”
“汝说什么!”最光阴手握兽刀,语气不善。
“要动手么?”步香尘掩唇冷笑,八花奥义已捻指而上。
“住手。”绮罗生伸手拦在了最光阴面前:“楼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寻到意琦行才是当务之急。”
“哼,若非你们拦着,吾现在已经在罗浮山了。”
“罗浮山?”绮罗生拧眉:“楼主是想询问鷇音子?”
“观汝之神色,莫非鷇音子出了什么差错?”
“鷇音子因吾失约之时间城之故,如今正陷入昏迷。”
“对了,汝现在要赶快回到时间城,否则狗兄一直醒不过来,正道这边……”
步香尘深吸一口气,摁下心中几欲拍死绮罗生的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所以,意思就是说,汝若回不去时间城,鷇音子就会回不来,而欲界为了让正道失去智囊,汝就必须死?”
“恩。”
“那你还不快点回去?”
“吾这就回去。”
“慢着,吾和你们一起。”
“汝会这么好心?”
步香尘瞥了最光阴一眼便冷笑道:“吾确实没有这么好心,但绮罗生却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走吧。”
步香尘与绮罗生错身之间,突然又顿下脚步:“吾现在虽不知汝与北狗之间有何瓜葛,但如今,但凡汝有一点心,汝现在就该保重自己,而不是为了其他人浪费意琦行为汝挣来的命。”
“绮罗生,这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走吧,吾时间不多了。”绮罗生避开了最光阴的目光,握着手中的刀走了出去。
“果然有拦路。”最光阴抚摸过头上狗头:“这边交吾,绮罗生,汝先走。”
“好。”绮罗生看了眼已经举刀的最光阴,脚步向前,双刀在握,显然已经做到了遇到第二批阻杀之人。
看见料想到的人,绮罗生废话一句都没有,横刀便杀,刀气纵横之下是必要前进的决心。
“就这样被拖住脚步,老狗,汝真是令人嘀笑皆非。”软语娇声不掩冷言嘲弄,神通之下,花树精灵幻化,一个对一个拖住了弱者阻拦的行动。
这时,解了进退两难之局的最光阴也同时出招斩向仓颉天邪和谬思童两人,含怒出手,一招秒退,旋身就朝绮罗生的方向急速而往。
身后,步香尘蹙眉冷眼,看着最光阴一悲一喜间,背起绮罗生离开的身影,她想,或许有些事情她需要将之彻底弄明白,不为她自己,只为意琦行一片情深不会错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拆!我拆!我使劲的拆!我可着劲的拆!
☆、第 44 章
“汝说,这个白杂毛有什么好,他一定要救?”意识空间内,百岫嶙峋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对一旁在以萧山之灵温养神识的意琦行问道。
“他要救的,或许从来不是别人。”
“哦?说的汝好像很了解他一样,那你倒说说,他要救的是谁?”想了想,百岫嶙峋一手指向不远处的意琦行:“别说他想要救的人是我哦,这样我会很不高兴的。”
“吾不了解沐灵山。”
“那汝说他想救的是谁?”
“那汝要问他自己,吾不了解,又怎会知晓。”
百岫嶙峋不雅的翻了白眼:“那你还说?真是废言一堆。”
“喂。”空间静默了一阵子后,百岫嶙峋又道:“沐灵山想救谁,汝不妨猜猜看给我听如何?”
“若汝手痒,折桂令直接上来无妨,不必如此曲折。”
“啧,戒心何必那么强,这样吧,汝随便说说,吾随便听听,绝不动武,如何?”
“或许,沐灵山想救的人一直是他自己,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为什么不是我,是他自己?”
“汝不是伊么?”
“意琦行,随便和汝说一句话,吾就觉得手痒,汝说,这是为什么?”
意琦行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眸子,入目便是一片张扬的血红之色,然后便是一张桀骜不驯的脸,对上的是那双冷残中带着一丝兴味的眼。
兴味……意琦行微微蹙眉,他不喜百岫嶙峋对他产生的兴味,如同对一样东西短暂的兴趣一样。
“同样的问题,吾不想说第二遍。”
灵识感受着若隐若现的佛气,意琦行从那双冷残的眼上移开,百岫嶙峋是心魔,却也不是纯粹的心魔,曾被心魔困扰的他看的分明,却是疑惑这在潜藏的清圣佛气从何而来。
“吾想听故事。”
“听故事?”百岫嶙峋一阵狂笑:“意琦行,汝是不是灵识受创修复不了了?”
意琦行看着狂笑的人,第一次在心里认同了百岫嶙峋的话,于是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喂。”无声的世界又持续了一阵子再次被无聊的人打破,可惜没人搭理。
“喂!”
“意琦行!”
“何事?”
“汝不是要听故事么?”
“吾在听。”
“……”百岫嶙峋一阵气恼,但也只撇了撇嘴:“汝想听何故事?”
“故事既然是由你说,自然便是你的故事。”
“吾以为你比较想听沐灵山的。”百岫嶙峋的声音由刚刚气恼转而带上了一丝了高兴。
“吾若想听,吾会寻本人一问。”
“咳咳……”清了清嗓子,百岫嶙峋便开始了他的故事,而意琦行则静默的听着,直到故事说完,也不曾发过一语。
“故事说完了,汝说,这故事里的人是不是真的很好笑?”
“汝觉得好笑?”
“汝觉得不好笑?”
“不好笑。”
“因为汝认为他们不该死?”
“不。”
“那是为何?”
“他们行在他们所选择的正确道路上,恕吾无礼,吾实在不知这有何好笑。”
“不自量力,却妄想救人不好笑么?不明因由却在关键时候收招撞上我的刀,一心求死,难道不好笑么?”
“量力者,行所当行,避所当避,乃为庸俗的聪明人;不量力者,行所当行,慨然无惧,不愧于人,勇矣,旦无愧二字便足以为他人所佩,何所而笑?至于汝所言之一心求死的人,吾无可置否,不足以评。”
“切,说的好像吾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一样。”百岫嶙峋顿了下:“喂,意琦行,汝不会刚好是这样想的吧?”
“愚蠢的不是你。”蠢的是那个迷失在寻找道路上的你,一叶障目不见自我。
“吾总觉得汝话有所指。”
“哈,不过听者有意罢了。”
“是吗?”摸着下巴,百岫嶙峋对意琦行的话十分的怀疑,但看了半天一直是光球状态的意琦行恼怒再生,他也是疯了才会和意琦行说这些有的没的,刚想再说些什么,意识空间内突然传来了沐灵山与剑子仙迹的对话。
“今日佛乡希望已归还,了却一桩心事,然而那名自称山鬼的红衣恶者仍是苍生大患。”
“山鬼恶行,吾内心有数。”
“他之危害不只在于超凡的实力,更在他毫不尊重生命的残酷之心,若他继续行走世间,只怕有难以数计的人将魂断山鬼刀下,而这件事情唯有你亲手面对处理,方能釜底抽薪。”
“哈哈……沐灵山想与吾了结,汝说,伊会胜么?